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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下一秒沈毅眼裡閃過一抹狠辣,直接近身快摔,眼看謝錢淺的身體就要被摔在地墊上,她突然用力向後仰去,一個後空翻避開沈毅的拳頭,蹲下身的同時,膝蓋狠狠往上撞去,與此同時沈毅的拳頭以一種刁鑽的角度砸到她下頜。

  兩人幾乎同時攻擊到對方罩門,然而謝錢淺的膝蓋狠狠撞上沈毅的小腹,沈毅的拳頭卻突然收住力道,拳風貼著謝錢淺的面頰而過,並沒有傷她分毫。

  武館裡霎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嚇傻了。

  距離上一次大師兄和大師姐打架已經三年過去了,那一次沈毅直接卸了謝錢淺的胳膊,梁爺大發雷霆,差點把沈毅逐出師門。

  梁武館的人,沒有人不懼怕沈毅,他是整個武館謝錢淺唯一打不過的人,不是輸在技巧和速度,而是在力量上她永遠無法超越沈毅。

  但這麼多年,梁爺始終不允許沈毅收徒,原因是他德不配位,心氣浮躁。

  沈毅是沈老爺子唯一的女兒所生,他的出生不太光彩,是老爺子大女兒婚後出軌,懷的外面野男人的孩子,她嫁的那個陶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東窗事發後,陶家人做了親子鑑定,直接就將五六歲的沈毅送回了沈家。

  礙於沈家的地位,陶家沒有撕破臉將此事張揚出去,但老爺子自知理虧,也送了不少合作安撫陶家人,而對於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老爺子撂下狠話,不准她再回沈家。

  於是沈毅就這樣養在了老爺子身邊,原本他叫陶安毅,回到沈家後沈老爺子給他改了姓,隨了沈家人叫沈安毅,這個外孫從小怪戾暴躁,看人的眼神里總帶著股兇相,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野蠻生長的痕跡,像一匹來自北方的的狼。

  老爺子對他沒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他人如其名,沈家不愁他吃穿,一生安逸就好。

  結果老爺子那邊剛蹬腿,沈安毅就擅自把自己名字中的「安」字去掉了,名為沈毅。

  這件事直接導致沈家人認定這小子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明目張胆就不想安逸了,所以家家對他都挺提防,也有意不讓他進沈氏下面的企業。

  在謝錢淺的記憶中,只有一次他頂撞沈爺爺,把爺爺氣得發了病,後來被沈致暴揍得躲在房間,三天沒敢出門,可自從沈老爺子去世,沈致出國後,沈家便再也沒人能壓制住他。

  他平時來武館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有過多交集,謝錢淺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錯了?

  兩人過招速度極快,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沈致眉峰微凜,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個人是?」

  梁爺大怒,匆匆丟下句:「沈毅那混帳!」便趕忙下樓去。

  坐在沙發上的沈致眸色微斂,再次看向樓下那道堅實的身影,緩緩起了身。

  ……

  謝錢淺攻擊沈毅的這一下不算輕,他額上青筋迸發,直接左步上前向右一閃,兩臂速度極快地穿過錢淺腰部,弓腰仰頭離地轉體,一系列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將謝錢淺摔於身下,力量壓制。

  他十分清楚謝錢淺善於靈活拆招,原始的擒拿只要一擊即中,他便能將她困於身下。

  周圍學徒瞬間倒抽一口涼氣,謝錢淺這下被摔得不輕,腦子一翁,目光似火:「你有病?」

  沈毅稜角分明的輪廓咄咄逼人地盯著她:「他回來了?」

  「誰?」

  「還有誰?你還真打算依了老頭子的話?」

  謝錢淺突然反應過來沈毅在說什麼,狠狠掙脫了兩下:「關你什麼事?」

  沈毅漆黑冰冷的眸子裡突然湧出些許讓人無法探究的光澤,俯下身聲音軟了幾分:「能不能不跟他?」

  謝錢淺錯愕地張了張嘴,她和沈毅向來不對盤,一言不合就要干一架,從小到大幾乎都是這樣,可如此反常的他謝錢淺第一次見到,她不知道沈毅哪根筋搭錯了?

  梁爺已經從樓梯上下來大罵出聲:「你個孽障,給我鬆開。」

  沈毅的眼裡洶湧著翻滾的情緒,壓制著淺淺的手腕緊了緊,又突然卸去了力道,直起身子朝她伸出一隻手。

  謝錢淺直接忽視伸向她的手,翻身一滾離開他身前一躍而起。

  梁爺此時已經走下樓梯,所有人轉頭看見梁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風骨卓然的男人,手拿奇楠沉香緩緩走下樓梯,目光似有若無地盯著打鬥的地方。

  梁爺一下來就大發雷霆上去給了沈毅一腳,直擊他腰側,沈毅沒有躲,站在原地像紮根在地里的木樁紋絲不動,只是眼神慢慢移向梁爺身後的人。

  與此同時謝錢淺被一幫徒弟徒孫團團圍住,問她怎麼樣?

  她揉著後背嘴上說「沒事」,但臉色並不大好,抬頭往師父那看了眼,就見師父後面那個男人一身深灰色棉麻對襟衫,垂墜的質感顯出一種簡約的格調,立體挺拔的身形襯得布料修身服帖,配上那寡淡且從容的神情有種謫仙的美感。

  最終,謝錢淺將視線落在他手掌間把玩的那串奇楠沉香上,似乎漸漸想起什麼,這人竟然是昨天幫她們賠錢的冤大頭。

  師父要是知道她昨晚去酒吧惹事免不了又一頓責罵,謝錢淺趕忙轉身避開他的目光,假裝不認識。

  梁爺清了清嗓子,沈致在場,他不好當著沈致的面教訓徒弟。

  沈毅卻冷眼望著沈致,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鋒利,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乖張可怕的攻擊性,往謝錢淺身前移了一步,直接毫不留情地擋住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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