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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牢抱著哪邊都不能得罪的信條,雖然她後面那位有意要斷了賀爽的財路,可衝著對方的身份,她是絕對沒有那個膽子也不會對這位安平帝卿的駙馬多加為難。

  胖京兆尹趙蘇掏出帕子抹了抹自己額間的冷汗,原本懶散靠在太師椅上的肥胖身體一下子坐得筆直,朝著站在身邊的瘦瘦高高的師爺揮手示意後者給駙馬搬來椅子奉上好茶。

  她用自己被肥肉擠得有些變了形的五官朝著賀爽露出一個略帶諂媚的笑容來:「下官給駙馬請安了。」

  賀爽並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舒舒服服的椅子上,師爺給她奉上來的茶則被她隨手塞在了同樣被搬出來的小茶几上。

  趙蘇趙京兆尹這才把視線又放到同樣沒跪下的楚然身上,這清麗的白衣美人讓她眼前一亮,不過這官架子還是要擺的,只得重重地咳了兩聲:「來著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楚然並沒有說話,只是從袖口取出一張狀紙和一枚玉牌:「狀師楚然,這是本狀師所寫狀紙,請大人過目。」

  「狀師楚然!」這個名字讓擠在門口的大燕百姓一下子就騷`動起來,甚至還有人為了一睹這一位御賜狀師的風采,在外頭疾呼,拉家帶口地把衙門口為了個水泄不通。為了不讓這群人衝進來打擾案子的審判,捕頭鐵頭和極為身形高大的捕快艱難地維持著門口的秩序,口中還叫嚷著:「出去出去,不准踏過門檻!都給我安分點!衙門之上不得喧譁!」

  「狀師楚然「聽到這個名字,趙蘇的那些旖旎心思一下就全沒了,整個人都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當初那位可是說好了,速戰速決,迅速把流言散出去,可她這判決還沒下,中傷賀記酒莊的那些流言還沒來得及傳開,這駙馬就找上來了。

  如果只是駙馬她還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判案,但誰能告訴她那位御賜的金牌狀師怎麼會也摻和到這案件裡頭來啊!百姓都道楚然就是官司贏的保障,是正義的化身。

  就算她違背法律判了那些賀家工人罪刑,就憑著楚然是站在賀家這邊這麼一條,在那些百姓眼裡,賀家也絕對是被冤枉的。趙蘇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發軟靠在椅背上。

  不過即使這烏紗帽即將不保,她還得做出個積極態度來給那位的耳目看。抱著僥倖的心理,她對著師爺投去了詢問的眼色。畢竟傳說中的楚然本不應出現在祁城好好的遊玩,駙馬也不可能提前料到她們回來這麼一招,不大可能突然就趕到這京城來。

  說不定是駙馬為了自己的生意,隨便找了個貌美男子代替呢。趙蘇這般想著想,把那麼一抹希望寄托在師爺身上,不過她那聰敏的師爺卻用青白交加的臉色驗證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看了那狀紙和那玉牌的師爺臉色比做京兆尹的趙蘇還要難看幾分。不僅是因為這狀紙字字見血,還因為那玉牌竟然真的是狀師楚然的身份象徵。當年楚然立下大功,啟文帝就親賜了這麼一枚玉牌下來。她跟了幾任京兆尹,對楚然的這副容貌還是有幾分了解,當年楚然還是黃髮垂髫的小兒,便是容色妍麗,極其能說會道。

  都說男大十八變,但美人胚子沒有意外也不會長歪到哪裡去,現在的這白衣男子和當年的那容顏秀美的男孩五官有六成的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和當年的那個小男孩簡直是一模一樣。朝著坐在上位的趙蘇點了點頭,師爺把那玉牌遞還給楚然,拿了那狀紙走回了原地。

  楚然的地位算起來比京兆尹還要高些,不僅不需要下跪,趙蘇這個做官的還得好好地伺候著。捕快給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男子也搬來一把椅子,用恭敬欽佩訝異驚艷混雜的複雜眼神看了楚然一眼,然後順從地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外頭已經圍得疏泄不通了,還不斷有人趕過來想湊個熱鬧,或者說是想要一睹金牌狀師的風采。這人一多嘴就雜起來。

  有來得晚的的人就小聲的問:「這審著的是什麼案子啊?」人群里有人回答他:「好像是賀家酒莊的事情,沒見那駙馬娘子坐在楚狀師對面嘛,還有那地上跪著的就是賀家的管家,那人我認得。」

  又有一個尖細的男嗓附和道:「肯定是啊,我今兒個還準備去給我家死鬼打二兩酒,結果那賀記酒莊的人都被官差捉走了,說是什麼酒裡頭下來阿芙蓉的粉。那賴二狗喝酒給喝死了!」

  「可是我們家喝了賀記酒莊那麼久的酒也沒事啊,別是另有冤情吧,楚狀師大人這次應該就是來還賀記酒莊公道的吧。」

  t聽著外頭鬧哄哄的動靜,趙蘇狠狠地拍響了驚堂木:「堂下肅靜!」

  捕快們也很應景地又以水火棍敲地,口中接連喊著「威武……」

  以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雖然還是有點亂鬨鬨的,但官娘子一發話她們還是安分下來,生怕因為自己的聲音打攪了那楚大狀師舌燦蓮花,有站在後頭的孩子看不到的,她們的娘親還會把孩子舉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後者看清出大堂內的場景。

  趙蘇重重地咳了兩聲,儘管看過了狀紙,她以及知道大致始末,但還是得按程序厲聲問道:堂下所跪何人?擊鼓鳴冤又所為何事?」

  管家賀吟無功名在身,便按照規矩,身體前傾頭輕輕觸地行了禮,按照賀爽在馬車上吩咐的那樣一字一句道:「草民賀吟,為京城賀家人士,於賀府擔任管家一職,為的是這賀記酒莊阿芙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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