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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步子邁得急,很快彈琴之人就出現在她們兩個的眼裡。一個弱不勝衣的白衣男子端坐瑤琴前,精緻的薰香爐里升起裊裊煙霧,他的身邊還站著穿著下人衣服低眉順眼的小童。

  賀吟定眼看去,這白衣男子眉目如畫,纖細腰身像極了他後頭無聲吐露芬芳的幽蘭,又身姿挺拔,眉目堅定,像極了要不是瞧著自家主子的眼裡毫無女子對男子特殊的情意,時機也不對,她幾乎要誤以為這是自家主子冒著風險養在衡南別院的外室。

  然而賀爽一開口就叫她震驚了,這看起來仙氣繚繞,弱不禁風的美貌公子竟然就是自家主子要找的能人。

  見賀吟面露懷疑之色,那白衣男子還沒說什麼,站在他邊上伺候的小童先看她不滿了,臉是小小的看著可愛,可一張口還挺牙尖嘴利的:「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主子還沒說話呢,擺出這副臉色,是要求人的態度嗎?」

  她長得就這麼像個下人嗎?賀吟禁不住想找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打扮,不過還是忍住了沒動,看賀爽的臉色她也沒敢再亂說什麼,只得暗自腹誹道:「要求你家主子你是我家主子,要不是出了事,我也不會來這別院,何況同樣是做下人的,你也沒那個資格對我嚷嚷。」

  本著好女不和男斗的這一信條,賀吟只哼哼兩句,並未多說什麼,那小童對她這個態度倒更不滿意了,但想起自家主子不喜多嘴的人,又生生忍了下來,眼睛卻瞪得溜圓。

  賀吟和那小童大眼瞪小眼,兩個做主子的倒是很融洽。賀爽也不說什麼客套話,開門見山道:「賀府酒莊的事情,你幫我。」

  那男子停了撫琴的動作,施施然站起身來:「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知道這事?」

  賀爽笑道:「我今日剛從宮裡出來,賀記酒莊的消息,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早些,狀紙可是已經擬好了?」

  男子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了解我,在你來之前已經好了,就差你帶我過去官府了,上回你可沒這麼早來,沒想到在我彈完這一首曲子前你就過來了,這回倒是你有心了。」

  賀爽淡然回到:「有事相求,自是用心,何況這天底下也沒什麼事能夠瞞住青蕪兄的。」

  對方顯然對這句恭維很是受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還那麼喜歡誇讚人。這張臉皮也不知較從前厚了幾分。」

  那男子一笑,倒是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眉眼也生動起來,在年輕的管家看來,是個絕不遜色於安平帝卿和京城花魁的大美人。

  美人不僅容貌動人,就是連聲音也比那黃鶯要婉轉動聽,嗓音宛若潺潺流水,笑聲清脆猶如珠落玉盤,便是年輕的管家跟在賀爽後頭已經見了不少各式各樣的美人,見他這麼一笑起來,也不由有些呆愣。

  她這麼一愣神,那和她對峙的小童就更加不悅了,忍不住小聲地罵了賀吟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賀吟面色不由有些尷尬,但她的目光並沒有半分褻`瀆之意,只是純粹地欣賞對方的美麗,朝著那白衣公子道了歉,對方看在她並無冒犯之意又是賀爽帶過來人的份上,白衣男子並沒有和她多計較。

  實際上他的目光就一直在除賀吟外的另一個女子身上。被他注視著的賀爽朝著院門的方向攤開手,做出個指引的手勢:「那就有勞楚公子帶著狀紙和我跑一趟了。「

  那楚公子淺淺一笑,站在邊上的小童又忍不住眼露驚艷,公子笑起來可真要不得,他看了這麼多次還會心砰砰跳,要不是他是個實打實的男兒家,早就對自己的公子動心了。

  賀爽表現得是最自然的那個,她這一點和她逝去的生母賀青很像,看一個人總是更看重對方的價值,就算對方再美,也不會讓她們輕易動心。

  雖然對兩個人來說賀記酒莊的事並非火燒屁股的急事,但客套話也不需多說。賀爽和那白衣的楚公子兩個做主子的走在前面,那牙尖嘴利的小童也和賀吟一般緊隨其後。等到賀爽主僕二人一同上了一輛馬車,那小童跟著他的主子坐在另一輛馬車裡頭跟著。

  馬車按照原路返回,往燕都的官府衙門趕,等到路都趕過了四分之一,一直沉默的賀吟才後知後覺地猜測其這個男子的身份來,她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來:「主子剛剛說他姓楚,莫不是那第一狀師楚然?!」

  靠在馬車壁上的賀爽微微晗首,賀吟又驚又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說那個小童傲慢如此,感情他家主子竟然是楚大狀師。」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楚然是個擅長嘴上工夫的,貼身伺候的小童牙尖嘴利也是自然。

  大燕開國女皇定下的法制經過這幾百年的不斷完善,可以說各行各業的法已經十分健全。雖說法制上許多條例都是偏向王公貴族的,但官府大部分時候還是依法辦事。只要狀紙寫得好,能找到個好狀師,貧苦百姓告贏鄉紳財主那也是常有的事。

  即使是殺人案,被羈押入府的犯人的家屬也可以委託狀師打理這個案子,要是能夠找到推翻罪證的證據,官府一樣得乖乖放人。而且官府也會依照狀師的意見來量刑。但這是在有狀師的情況下,若判案的時候請不到狀師,那一切按照官府的程序來。

  剛剛那白衣男子楚然正是大燕第一的男狀師,他的聰慧絕不亞於京城的四大才女,其母是刑部尚書,而楚然十歲便能把大燕律法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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