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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爽滿意地點點頭:「這府上的事情交給你打理我自然是放心,與帝卿成親之事不可怠慢,這大婚之事,就有勞竹袖多費心了。」

  一身青衣的竹袖拱了拱手,做了個領命的手勢:「竹袖曉得,必定把事情都辦妥帖,不負主子厚望。」

  上一世賀爽接到這婚詔的時候可沒現在這麼從容淡定,更不知道敲打府中的下人。那個時候她尚未從王氏死亡的悲痛中徹底走出來,春闈的排名又不是很好,自覺辜負了王氏當初的希冀心情本就糟糕著呢,結果皇帝一道婚詔下來,就得娶這麼一個她沒見過而且名聲極其糟糕的帝卿。

  家裡的財政大權她當時根本沒管,那個時候的賀宸母女蹦躂得倒是極為歡快。王家有派人來幫著她辦這一場婚事,賀宸雖然並不希望她與容晏妻夫琴瑟和鳴,但也沒做什麼阻攔的事,畢竟明面上兩個人是三族之內,要是這婚事出了什麼問題,她賀宸一樣要遭殃。

  賀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因為沒有可分心的東西來轉移自己因為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產生的憤懣,就又被強加了這樣一門糟糕的婚事,她的心情幾乎是到了最低谷,自是對容晏這個未嫁進門的夫郎就生出了一種牴觸感,

  她當時連安平帝卿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還以為對方真如傳言中,貌丑無鹽不堪入目。而賀宸作為她的小姨,以不好干涉妻夫之事為由,對這樁皇帝賜下的婚事就保持沉默,未提點她半分。

  讀書人都又有那麼幾分清高,什麼苦頭都沒吃過的賀爽自然也不例外。大燕未婚的妻夫在婚期前半個月是不得相見的。

  她和容晏的婚事只在那婚詔之後不過一旬的時間,那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宮裡頭就派了人過來,教導她皇室的相關禮儀以及和她未來的帝卿正君的相處之道。

  而那個時候容晏自己表現得也不是很重視這一場婚事,從宮裡過來的教習公公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樣子,並不把她這個未來的駙馬放在眼裡,因為這些原因,安平帝卿的形象在她的心裡是一降再降。在度過一個不甚美妙的新婚之夜之後,兩個人的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相敬如冰。

  她不喜歡容晏,容晏對她這個妻主也沒有幾分感情。然而畢竟是皇帝賜婚,帝卿也不是她能夠輕易休離的,容晏已經嫁過一回了,除非她死了他也不可能再嫁。

  到後來她和賀宸相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找對方幫忙,不過這畢竟是她和賀宸之間的事,讓一個疏離陌生的人來插手不大可能,就算她拉得下那個面子,容晏也不一定會出手。賀爽可不覺得她和賀宸鬧成這樣,容晏這個做正夫的一點都不知情,要是對方肯出手,早就出手幫她了。

  不過這一世肯定不能這樣,賀爽的思緒從上一世的記憶里拉回來,她啜了口雲夏泡的普洱,任由微苦的茶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既然容晏和她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就不需要再提心弔膽的擔心自己這個強有力的盟友會因為她重生的緣故偏離她人生的軌道。

  她們兩個人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了,既然是綁在一根繩的螞蚱,她當然不可能讓容晏獨善其身,上天肯讓她重頭再來一次,說什麼她也不可能再讓自己陷入上一世一樣的境地了。

  但是怎麼和容晏相處呢,對於沒有關注女男之間情`愛之事的賀爽而言,這是個不得了的大難題。她禁不住皺起眉來,站起來慢慢地在屋裡踱著步,一邊規劃著名成婚之後的事。

  賀爽在賀府的屋子裡踱步的時候,容晏則是在聽教習公公的教誨,小葉子為他梳了妝,和宮內那些妃子貴君相比他的穿著打扮仍舊是樸素到過分的地步。

  他身上所著的衣物雖然料子是最上乘的,可只是簡單的款式配上梅蘭竹菊這些高雅之物的花紋,他不喜歡滿頭珠翠,出宮的時候,連手上唯一的翡翠玉鐲也要褪下來。做奴才的對主子的吩咐有意見也不能亂提。作為安平帝卿的貼身小侍,小葉子也只能按照容晏的吩咐給他梳了相對簡單的髮型,然後用一兩根玉簪加以固定。

  容晏的梳妝檯是君後給置辦的,原本上頭就擺著一個檀香木的暗紅色首飾盒和一把做工精巧的桃木梳。不過現在這上頭多了一個細細長長的白玉瓶,並不寬的瓶口裡頭還插著兩枝桃花。

  這兩枝桃花差不多的長短,上頭的桃花開得差不多絢爛,其中一枝綁了兩手指寬度的布條,另一枝則什麼都沒綁。

  「這桃花可真好看,不過上頭的花都快謝了,主子要不要我去御花園裡折了兩枝新的過來。」

  「不用了。」容晏搖了搖頭,然後把落下來的完整的花朵一起,夾在了厚厚的書籍之中。

  差不多他剛剛把花朵給放好,君後特地派過來的教習公公就帶著君後的旨意過來了。和夏家的那一場婚事著實像一場鬧劇,而在出嫁之前,別的教習公公就已經把相關的知識都教給容晏了。

  君後的原話大致是:吾兒這回的婚事和上一次可不一樣,絕不能再發生夏家那種事情了,而且為了保證容晏和賀爽婚後生活能夠身心愉快,君後還吩咐下來,要教給容晏一些那方面的知識。

  在教習公公說了一些和大半年前那場婚事差不多的話之後,領頭的教習公公就拍了拍手,十來個宮人抬著蓋了紅布的雕像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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