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程喜雖然和陶厭差不多高,但是身形非常的纖細,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擋住少年的身軀。

  可是陶厭還是不斷的往她後面縮,仿佛少女這具單薄的身體能夠給他帶來巨大的安全感。

  這年頭的小姑娘跟小伙子都怎麼回事,是他年紀大了,小姑娘這麼猛的,作為男子漢卻躲在一個女孩後面,臉都不要了。

  可以說,陶厭在原諍心中留下了十分糟糕的第一印象。

  陶厭沒有讀心術,就算是有,估計也讀不了一個渡劫期修士的心。

  不過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深感欣慰:他做了這麼大的努力,為的就是原諍這樣的人不喜歡他。

  生長在淤泥里的傢伙,總是嚮往光明乾淨的存在。所以表現的越是乾淨可口,就越加容易被這種奇怪的變態盯上。

  以前在凡界的時候,說喜歡他的都是饞他身子的變態,要麼想把他練成藥人,要麼想把他變成毒蠱,要麼想要他做任由操控的傀儡。

  這個原諍來者不善,對人見人愛的小公主都是這麼個態度,變態指數非常之高。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程喜的確能夠給陶厭帶來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就算是他之前被捲入繞著她的靈氣團被搞得吐血,他也喜歡。

  都怪這個糟糕的環境,陶厭垂下眼睫,稍稍放下幾分偽裝,唇角向下拉的弧度平添了兩分冷漠。

  他怎麼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心裡釋放出來了。

  下一刻,原諍突然暴起,告訴了大傢伙他方才對待程喜真的只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

  因為剛剛他掐的只是程喜的肩胛骨,現在卻直接掐住了陶厭的脖子,把後者掐得拼命掙扎,漸漸翻起了白眼。

  「不過是一個鍊氣弟子,能夠從被侵染的魔氣之中全身而退?」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應音急忙站出來說:「三師伯,他的靈根毀了大半,現在如同廢人。」

  帶了幾分陰鷙氣息的原諍看了眼掌心:「無妨,既然是有嫌疑的人,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在執行他們的道的時候,難免總會碰上幾件冤假錯案。

  但是不要緊,這樣的罪與罰,他們能夠承受的起。

  眼瞅著陶厭快不行了,原諍的手腕突然一痛。

  是程喜出了手,她舉著劍,對準了原諍就算劈砍也並沒有損傷半分的手腕。

  雖無損傷,卻能夠撼動一二,至少可以吸引原諍的注意力。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原諍:「師伯的道,便是如此的顛倒黑白,敵我不分嗎?若是如此,你同口中誅殺的魔修又有何分別?」

  不過是一個用後遺症比較大的手段,另外一個用所謂光明正大的手段。

  論起卑鄙齷齪,原諍可能還更無恥。好歹魔修殺人坦坦蕩蕩,正派修士卻冠冕堂皇。

  有倒吸冷氣的聲音從執法堂的四面八方傳來,這個新來的小姑娘當真是一張利嘴,竟然敢對他們的師尊說這種話。

  師尊最是討厭魔修,她卻將兩者相提並論,簡直就是瘋了。

  要知道,謝玄塵的面子在崇明峰也不是每時管用的。

  就連謝玄塵都已經做好了待會兒從原諍手中救下程喜的準備,後者在程喜目光的逼退下,卻突然鬆了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

  原諍仿佛看到了死在大戰中的小師妹,那是陪他一同長大,許下終身的他的未婚妻。

  是啊,從什麼時候,他變得跟那些魔修一樣了。

  這些年來,他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都不對。可所有人都對他戰戰兢兢,因為他的地位尊崇不敢言語。

  謝玄塵,本身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對這個宗門的愧疚,對他的愧疚足以壓垮一切,更加沒有資格對他說什麼。

  當年的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卻成為了原諍的心結。

  伴隨著一股猛烈刺骨的罡風,原諍的氣息直接消失在了執法堂。

  他離開的背影甚至有點倉皇。

  「對不住幾位,讓諸位受驚了。」

  原本就是過來配合調查,又沒有鬧出大事情了,受害者還被自家峰主折騰成這樣,縱使執法堂弟子,向來趾高氣昂,如今也不覺得臉上發燙。

  最後只是做了簡單的登記,把那個浸染了魔氣的靈器封存起來,還代替峰主為陶厭賠禮道歉。

  「這事情我們定然會調查清楚,為陶小友討回公道。」

  這個公道僅限於跟靈器相關的事情,原諍是別想了。

  回去的時候,受到驚嚇,陶厭很是虛弱的靠在程喜身邊,他手中多了一根更堅固更有力的法器作為支撐,那是執法堂用來行刑的法棍,玄鐵所鑄,重若千金。

  這玄鐵棍往地上一杵,百里內妖邪都要退散。

  只是棍子拖起來太重了,陶厭路走的不太穩,偶爾還需要靠一靠程喜。

  程喜不知道陶厭動作有多少作戲成分,但是看到他脖頸處深深掐痕,到底心生憐惜,願意拉他一把。

  其他人本來想說什麼,看著他們相互依偎的樣子,話就突然說不出口了。

  不為別的,為先前原諍出手的時候,他們的三師伯明明做的不對,出來阻攔的卻只有程喜。

  她很弱小,修為很低。卻比他們在場每一個都更勇敢。

  三師姐應音還好,她好歹不違心的說了勸誡的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