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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收斂好玉佩,她便俯身要查看陶厭情況。

  「師妹小心。」

  程喜才走了一步,就被宿飛星拽到身後。

  後者板著一張俊臉嚴肅告誡她:「被魔氣入侵的弟子會突然暴起傷人,你別覺得自己是築基,他是鍊氣打不過你。被魔氣控制之後,他們靈氣和修為往往會在短時間內激增。」

  當然,強行提升修為的代價往往是壽命的巨幅透支,魔氣是不會管正道修士死活的,被污染的修士就是被左右的傀儡,對妖魔而言命賤不值錢。

  「是我冒失了,多謝師兄提醒。」

  程喜看著宛若一條死魚的陶厭,十分配合的往後退了一步,好給自己的四師兄留出發揮的空間。

  宿飛星從隨身攜帶的衣袖中翻出一個儲物袋,從上面的繡文跟那一截栩栩如生的淺綠色枝條來看,這荷包和宗不庸幾日前贈送她的見面禮似乎是同款。

  荷包的袋子被他解開,宿飛星從裡頭摸出來一把紅豆大小的種子,一股腦的扔在陶厭身上。

  種子落下來的時候,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響,陶厭仍是一動不動。

  這十幾顆小小的黑色種子分別落到陶厭身上不同的部位,半晌之後,仍然是一顆花種的模樣。

  宿飛星捻了幾顆,丟進裝著玉佩的盒子裡,同樣的花種落入鎖靈盒中,受到魔氣侵染的種子立馬抽芽生長,然後綻放開一朵絢麗的紅色花朵。

  它的顏色就噴涌而出的鮮血一樣艷麗,在完全盛開的時候鮮紅的顏色也如同鮮血凝固一般變成深沉的暗紅色。

  花瓣開放的過程很美,但是完全開放之後,柔弱美麗的花瓣中間出現的卻是一排排猙獰的利齒。

  宿飛星鬆了口氣,種子沒問題,這說明陶厭也沒問題。

  他這才朝著程喜點點頭,然後蹲下來為陶厭把了脈搏:「他身上並無魔氣,但身體和魂魄傷得不輕。」

  人沒事就還有得救,程喜一顆心放了下來,也不好隨意挪動陶厭,已經聯繫上應音,對方是丹藥雙修,出手救下陶厭應該不難。

  程喜在心中替陶厭記起了帳,她為他欠下的人情,日後自然要雙倍還的。

  「宿飛星,你方才不是還要我安分待著,怎麼喚我出來。」

  符邱的聲音隨風而來,人未到,聲先至。

  一根淺綠色的藤蔓從地面穿出,直接刺破符邱抵擋的衣物,將他捆了起來。

  符邱掌心燃起一簇幽藍色妖火,藤蔓還沒燒完,身上又被捆了一條繩子,是捆仙索。

  捆仙索一出,別說他這個修為,就算是大乘期也一時間無法掙脫開。

  漂亮的過分的妖修不可置信的瞪圓了他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姓宿的你瘋了!」

  這個天天算來算去的傢伙把他騙到這裡來,竟然是做這種事情?!

  這可是當著才入門不過幾日的小師妹的面啊,他這個做師兄的顏面蕩然無存。

  無恥,實在是無恥之極!

  「符邱,你應該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

  符邱給宿飛星這質問給整笑了:「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老實交代吧。」

  一旁的程喜指了指宿飛星手上提著的小盒子:「符師兄不妨看看這裡頭是什麼東西。」

  符邱順著她的話音一看:「血焰魔花,宿飛星,你竟然敢在身邊養這種東西!」

  他一抬頭,就看到趕過來的謝玄塵和被宿飛星傳音的其他人,他張大嘴,音波瞬間傳出千里:「師尊師兄,宿飛星和魔修勾結,把我捆起來不說,還挾持了小師妹!你們千萬當心!」

  被挾持的小師妹無語的往前走了兩步以示自由。

  宿飛星向謝玄塵行禮:「師叔,您看到了,我手中的這一株血焰魔花乃是吸收了地炎玉中藏的魔氣才綻放的。」

  程喜口齒伶俐,條理清晰的講了全過程:「我從符邱師兄的庫存中挑選出地炎玉,結果送給陶厭的時候,它反噬陶厭,欲奪舍他的身體。好在宿師兄及時趕到,救下了陶厭與我……」

  她這話自然不算說謊,只是運用了春秋筆法,模糊了一些時間軸和細節。

  應音掀開陶厭的眼皮看了看,全身上下仔細細的檢查一番,然後往他的嘴裡塞了幾顆丹藥:「他這個靈根毀的有些厲害,這般廢物的靈根,怕日後築基是極限了。」

  陶厭僅比程喜晚了一日鍊氣,雖說只是鍊氣一層,可聽說他在人間界的時候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乞兒,這說明這孩子悟性和資質肯定不差。

  現在陶厭這樣,在應音看來,基本上就是全毀了。

  這話程喜似乎哪裡聽過,對了,當初雲真為他們檢測靈根的時候,說陶厭的靈根鍊氣勉強,稍微修煉幾下就可能會爆體而亡。

  現在陶厭是從鍊氣變成築基,上限反倒提高了。

  雲真並沒有把具體的情況告知給宗門中所有的人,應音眼中的差,其實比當時雲真和她看到的應當更好。

  程喜的眼眸凝視著那枚被魔氣侵擾的地炎之玉。

  是那枚地炎之玉的功勞,在它的淬鍊之下,陶厭的火靈根變得堅韌純粹了。

  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非常大膽的念頭,這魔氣當真是屬於地炎之玉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本來沒有魔氣,是吸收了陶厭身體裡的魔氣才會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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