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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又羞又怕,臉上飛紅一片。

  「啊?」紅玉嚇得手裡布菜的銀箸子都掉在了地上。

  懷……懷孕了?

  紅玉市井出身,勾欄院、妓子窩都見過,這方面比葉妙安懂的多多了。

  她尋思著老爺是個下面被切乾淨了的,不能夠啊。

  就算李准真是個逆天改命的,這日子也對不上啊。

  紅玉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可是癸水遲了?」

  葉妙安算了下日子,搖搖頭。

  紅玉又問:「那夫人何出此言?」

  「我和他躺在一處了,這會又犯噁心。」

  「就躺著麼?沒有人疊人?」

  葉妙安被這問題弄得一愣,反問道:「什麼人疊人?」

  紅玉這回品出味來了,長舒了一口氣,把掉在地上的箸子撿了起來。

  「我的姑奶奶,敢情您是個不懂人事的,可把我嚇壞了。」紅玉笑道。

  末了,她又說:「別怕,這事包在我身上。」

  紅玉說到做到。

  隔天下午,府里小廝就包著一大包好東西,打外面回來了。

  紅玉讓人尋的春宮書畫都是當今黑市上叫賣的最響的。什麼「秦樓客」、什麼「適適生」,應有盡有。

  她尋思著葉妙安識字,所以這一包里除了光是圖的,還有全是字的,和圖文兼備的。

  包袱皮放在案子上一打開,紅玉臉上滿是得意:「夫人請吧。」

  葉妙安半信半疑,走到案前,一頁頁翻開來。

  她看了沒多久,就嚇懵了,一張俏臉煞白:「這是什麼?」

  「妖精打架。」

  紅玉生怕她不明白,把什麼地方進來,什麼地方出去,如何得趣,都細細地給她說了一遍。

  顛鸞倒鳳,水乳交融。

  葉妙安哪見過這陣仗,生怕看了不該看的,眼睛起了針眼,羞的拿帕子遮住了臉。

  手用來遮臉,自然就遮不住耳朵,所以該聽的,一句沒少,都聽了進去。

  「不過老爺和這畫上不一樣。」紅玉講的差不多了,停下來,長嘆一聲。

  說到了重點,葉妙安不禁放下了帕子,問:「哪裡不一樣?」

  紅玉指著圖中男人的那處,手做了剪刀狀,一開,一合:「咔嚓,一刀沒。」

  葉妙安身子一緊,終於明白了曾經耳聞的太監千刀萬剮,是什麼意思。

  ***

  是夜,騰驤四衛急訓,李准於京郊未歸。

  已近亥時,夜深人靜。

  帳中燭火通明,李准終於得空,在案前坐下,將今日收到的信件拆開來看。

  拆完了幾封眼線傳來的密報,他手一探,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棕色信封,肅殺的眉眼不禁柔和下來。

  是管事修的每日家書。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無非是府上夫人今日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做了什麼,事無巨細,羅里吧嗦地寫成了長長的一小疊。

  但今日這一小疊看著格外有分量,李准好奇的撕開火漆。

  帳前守衛正巡值,突然聽見帳中一陣爆笑傳來,俱是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平日不苟言笑的御馬監掌印,怎麼這會兒笑出了聲,好像偷了雞的黃鼠狼。莫不是他中邪了?

  李准揉了揉笑累了的臉,心中暗道,葉妙安真真是個能幹的,幾日工夫,自己都能生出孩子來了。

  他心情愉快地拆開下一封信件。讀了不多時,面色凝重起來,手握密信,陷入沉思。

  信中道,劉寶成手下的東廠密探趁夜出京,順官道一路向西,往太原府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1.葉妙安習得生命大和諧(1/1)

  2.龐貴妃也是有故事的老同學。

  3.紅鉛丸是野史,勿信。

  第10章 老樹逢春

  數日後。

  夜裡落了雨,把路淋得濕滑不堪。

  承乾宮四下寂靜,左右無聲,連守夜的都沒有,只剩下幾個心腹把守宮門。

  丑時剛過,天還未亮,有個作內侍打扮的中年人,蒙著臉匆匆打大殿裡出來。御馬監小太監趙常早已等候多時,連忙領著人摸黑從角門出宮去了。

  龐貴妃臉上潮紅一片,喟嘆一聲,懶懶地躺在榻上,從身到心都被餵飽了。

  玄機先生說,此次布藥要配合施法方才有效,女人陰氣重,不得近身,唯恐前功盡棄。宮中后妃都被隔得遠遠的,寸步不能離了自己的寢宮。

  龐貴妃趁著憲宗顧不上她,遣李准疏通了門路,向程效傳書。對方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趁亂進了宮來看她。

  枯木逢春,老樹開花。

  龐貴妃心情大好,抬起玉手捋了捋汗濕的頭髮,用羅帕把下面擦淨,緩了緩,披了衣裳站起來。

  離天亮還早,她卻睡不著了。

  左右身侍女早被屏退,她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走到銅鏡前,掀了軟簾,打量自己。

  老是老了點,和剛及笄那會沒法比,但好在程效還沒變心。

  龐貴妃從首飾匣子裡挑了一隻玳瑁嵌珠寶花蝶,往頭上別去,恍惚間也看到自己的豆蔻年華。

  這時節正是蝴蝶多的時候。

  尚未進宮的時候,隔著牆喊一聲程效哥哥,過個半日一日的,便有高高的竹竿遞過來,上面黏著個大花蝶。

  她在瓶子裡放上菜葉子,精心餵養著。趕上好的時候,蝴蝶撲騰個十來天才死。肉身子先爛,留下一對五彩斑斕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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