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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嬪長呼了一口氣,才說道,「你去忙吧,我看著她就好。」
今兒她在皇后的酒宴上已經露了面,又豈能再躲,皇后這會子怕是恨不得撕碎了她。
橫豎都是冒險,她忍得也夠了。
該為她兒子護住他的人。
「多謝母妃。」吳允又才出了逸清殿,腳步極快地去了宮外。
二皇子涉嫌的那一樁命案,今兒有了那主犯和證人的蹤跡,吳允今兒本是去親自去抓,然到了半路還是折了回來,留了阿圓一人。
這會子從逸清殿出來,正欲再出宮,到了門口卻撞上了二皇子本人。
「三弟這是要去哪兒?」二皇子微笑地站在那說道,「適才母后見公主醉了酒不放心,特意讓兒臣來瞧一眼,不知三弟可知,公主如今如何了?」
吳允目光涼涼地落在二皇子臉上,「不勞皇兄費心。」
二皇子便又說,「這陳國公主金貴,三弟應當知道,可萬萬不能有何閃失。」
兩人在那門前僵持著立了一陣,三皇子便退回了腳步,說道,「皇兄說的是。」
三皇子人一進去便對身邊的侍衛說了一聲,「讓阿圓不必追,等著便是。」
第119章
二皇子也沒再進去, 在逸清殿門口立了一陣,那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個乾淨,轉身問身後的太監, 「人不是關著嗎, 怎就跑了?」
那太監彎著腰一頭的汗不敢吱聲。
二皇子咬牙罵了聲, 「沒用的東西,就是死也要給本王追回來。」
若是這事落到三皇子手裡, 他估計也就到頭了,父皇恐怕早就在等著呢。
二皇子離去火,怡安又來了一趟。
通報的人進來,還未稟報到公主跟前,靜嬪正好從里出來, 見那宮女急匆匆進來, 便問了一聲, 「誰來了。」
「回娘娘,是怡安公主。」
靜嬪臉色一冷, 便對那宮女說道,「公主醉酒剛歇下,不宜讓人打擾。」那宮女忙地低下頭, 說了聲,「是」, 便調頭回了那門口。
等怡安人走了, 靜嬪才立在那殿門前的石階處, 望了一眼那甬道口的幾道人影,對身後的宮女說道,「你們先回,我去陪太皇太后抄幾日經書。」
靜嬪知道, 今兒她怕是回不了自個兒的寢宮,皇后娘娘的人必定已經在殿門口等著她了。
抄了這十幾年的經書。
如今倒是有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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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適才見了靜嬪,溫溫和和一個人,雖神色寡淡,說話時卻讓人很安心。
「娘娘怎知我母后喜歡牡丹。」文樂在酒宴上不好多問,如今便問了她。
靜嬪笑了笑,說道,「自己兒子娶媳婦兒,豈能不費些心思。」陳國皇帝同皇后的事情,靜嬪近些年聽來了不少。
不枉吳後也羨慕一場。
那陳國皇后也確實是個有福之人,然靜嬪與吳後所想又不同,吳後一個勁兒地說那陳後運氣好撞了個痴情種子,靜嬪卻是敬佩陳後有那番本事,能留住一介帝王為其空了後宮。
吳後羨慕陳後。
靜嬪敬佩陳後。
兩人所關注的點兒自然就不一樣,靜嬪不僅知道陳後喜歡芍藥,還知道陳後對子女的管教甚是嚴苛。
今兒眾人也都看在了眼裡。
兩國公主坐在那一比,立馬就能見高低。
文樂微微底下頭,面上露了羞澀,若是從旁人嘴裡聽來這話,文樂只當是個客套話,然靜嬪娘娘如此一說,文樂卻是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暖心,便也對靜嬪說道,「今兒多謝娘娘。」
靜嬪卻是一笑,說道,「該同公主說謝謝的,是我們。」
當時文樂沒回過神來,待靜嬪走了後,才反應過來,為何該同她說謝謝。
然人已經走了,文樂便想著下次見到靜嬪娘娘了再問問,瑤姑姑進來伺候她茶水時,文樂便隨口說了一句,「我瞧這靜嬪娘娘比起皇后來,讓人舒坦多了。」
瑤姑姑笑了笑,「這話公主人後說說就是,可千萬莫要入了旁人耳里,對公主和靜嬪娘娘都不好,公主能同靜嬪娘娘親近些,也實屬正常,本就是一家人,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哪裡不進一家門。」
文樂沒想到瑤姑姑也來取笑了她,乾脆也不說話了,蒙著頭睡了一覺。
酒勁兒快過的那陣,頭不暈了,最是容易瞌睡。
三皇子返回逸清殿後,便再也沒有出去,在逸清殿外瞧了一陣書,又飲了幾盞茶,快到晚膳的點兒了,文樂這一覺才總算是睡醒了。
「公主醒了就趕緊出去陪一會兒三殿下,今兒三殿下可是在逸清殿內呆了一日,就守在那外頭。」瑤姑姑一面伺候她穿衣,一面念叨著。
文樂倒是詫異了,「他不是很忙嗎,昨兒我問他,他還說忙得很呢。」
等到文樂出來時,宮女們已經傳了晚膳,三皇子正在淨手,「醒了?」三皇子回頭瞟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沒有了紅暈,便知酒勁兒已經過去了。
文樂沒答,反而問了他,「三殿下今日不忙了?」她倒是好奇他今日怎的一日都呆在了這兒。
文樂一面瞧著三皇子,一面往木幾前的座兒邊上走去,宮女已經擺好了桌,兩副碗筷,各擺了一方,文樂漱口時自來不喜用茶水,均是清水漱口,只見那漱口茶盞里沒有茶色,也沒仔細去瞧,隨手端起來便往嘴邊上送去,宮女們還來不及阻止,那嘴裡突然的一股鹹味兒,沖得文樂鼓起了腮幫子直嗚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