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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禾沒忍住,「噗」的一聲,及時捂住了嘴巴,還好大家都沒注意到她。

  風芽眼睛望著窗外,懶懶吐槽道:「說的跟多大委屈似的,有本事別來啊,當經紀人就該有當經紀人的樣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男人。」

  高展被一激,反擊:「你真像個女人,喝成那德行,還跟我打架,你要是個男人我就……」

  「等等等等,你倆還打起來了,我錯過了什麼!」李秦發現了華點,昨天後來他去房間拿東西了所以沒有捕捉到精彩的一幕。

  風芽轉過頭來盯著高展足足有半分鐘,硬是把高展看得避開視線了,然後聽到她幽幽說,「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來身上都是淤青,原來是你趁我喝醉酒對我下狠手。」

  她說這話的神色異常淡定,鍾瑜不由想起來醒來的時候看見她對窗抽菸的樣子,所以當時並不是落寞也不是惆悵,很有可能是在沉思身上的傷哪兒來的。

  這麼想想,總覺得哪裡有點搞笑。

  「我打你個屁,」高展簡直被她的蠻不講理氣死了,「你昨天沒把我打成二級殘廢我還要謝謝你,我真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樣。」

  「哇曬,這看來還挺激烈的。」李秦看熱鬧不嫌事大。

  高展和風芽誰都沒理會他,繼續對噴著。

  聽著他們鬥嘴,鍾瑜有點困了,望著窗戶打了個哈欠,到海市還有好久,要不睡一覺吧。

  鍾瑜一覺睡到海市,醒來的時候車廂里安靜下來,連漂浮在陽光里的細碎灰塵也變得緩慢起來。

  段易年知道他們來,特意備下了一個包廂,用過餐之後已到下午兩點左右。

  鑑於段易年親自陪著,畫展舉辦的地點又在鏡河河畔,要知道在這裡舉辦畫展的歷來都是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名人才有資格,所以其他人都以為畫家一定也是名人。

  直到看見展館門口畫家的介紹。

  「章國豐,這是誰?」風芽問道。

  高展也露出了同樣好奇的表情,私底下問李秦。

  李秦撓了撓臉頰,表示他也不太清楚,當時鐘瑜受傷在醫院,周時放忙的很,畫展的事全權交給了段易年,李秦也只是負責跑腿的。

  不過,他說,「章國豐家在S市的一個山村里,人已經不在了,少爺讓我去他家收集畫,可能是想扶貧吧。」

  扶貧?高展覺得不大可能,犯不著費這麼大的力氣,再說鏡河這的展館是什麼地方,哪裡是誰說能展就能展的。

  他心裡存著疑惑,直接問周時放,他連李秦都沒詳說,就不指望了,便留了個心眼暗中觀察了一番。

  段易年帶著他們逛了一圈,大家走走看看,段易年見看得差不多了,畢竟是周時放委託他辦的事,少不了得問一下意見。

  「這規模算是同水平展館中最大的了,我可是花了巨大人力物力……」

  他還要再炫,周時放無情打斷:「說的好像錢都是你花的。」

  段易年瞬間閉了嘴。

  周時放看向鍾瑜,語氣明顯變了一個調,和氣道:「覺得怎麼樣?」

  鍾瑜是這所有人當中看得最仔細認真的,她看了一圈,認真思考了下,點點頭,「超乎想像。」

  這是一句大實話。光說鏡河這處就不是一般人能批得下來,鍾瑜本來打算搞個小展館,直到後來周時放告訴她,畫展的事他會幫忙辦。

  因為知道他向來是低調慣了的,更何況豐子哥還是一名草根,她也沒有奢望,能辦就好,竟也沒想到他會直接辦在這裡。

  段易年何等的人精,看到這裡也明白了,周時放口裡的這個「朋友」恐怕和鍾瑜有著密切關係。

  剩餘幾個也不傻,都能猜出了這層。

  周時放和段易年還有別的事,要離開一下,其他幾個還在展館裡逛。

  鍾瑜和風芽邊看著偶爾聊兩句。

  「其實這些畫仔細看,畫得還真不錯,你要說大家的水平也不過如此。」風芽評點道。

  鍾瑜在一幅畫前站住了,風芽隨著目光看過去。

  是大片的向日葵,一個頭戴草帽的小女孩坐在田埂上。

  風芽發現一個問題,遂說道:「我發現這每幅畫都有這個小姑娘。」

  鍾瑜沒有說話,盯著這張畫看了片刻。

  風芽總覺得她不是在看這張畫,好像是透過畫想到了別的什麼。

  看了一會兒,鍾瑜收回目光:「我跟你說過吧,我喜歡向日葵。」

  風芽這才想起來,以前去花店買花,鍾瑜提過一嘴。

  朝那張畫看去,風芽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這個章國豐跟你什麼關係?」

  鍾瑜撩了撩吃進嘴裡的幾根髮絲,淡淡道:「一個故友。」

  風芽不再問了,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

  這裡每張畫鍾瑜都看得很認真,就像在做一次訣別一樣,直等到周時放他們回來。

  看完展已經傍晚,一行人用了晚飯才回。

  鍾瑜和周時放一道走,說好了今晚回他那裡。

  高展還有別的事,要先走。周時放讓老何過來接,風芽怕又和高展瞎吵個沒完,坐周時放他們的車,后座的位置要讓給那兩個,加上風芽一個,坐不下,李秦和昔禾坐高展那車走了。

  把風芽送到住處,車子開了會兒,鍾瑜聽到周時放說:「畫展的收入一部分給他家人,另外一部分以他的名義辦一個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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