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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小護士遵照他的意思,把電視機屏幕蓋了起來,出於好奇,她問周時放:「為什麼要把電視機遮起來?」

  為什麼?

  周時放轉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溫柔地笑了笑。

  告訴小護士:「她最喜歡的這頭頭髮,醒過來發現剪掉了,會很難過。看到她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難過著她的難過。

  卻又不僅僅只是她的難過。

  男人眼裡泛光,滿是溫柔和繾綣。

  就連說這句話的語氣也藏滿了不自知的寵溺和心疼。

  小護士看得呆了,脫口而出:「你應該很喜歡她吧?」

  男人笑一笑,點頭承認:「很愛。」

  不止是喜歡。

  是愛。

  是很愛。

  -

  麻醉藥效過去,鍾瑜做了一個不短不長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高中。

  盛焰的夏天,她和周時放去遊樂場,還有向晴和另外幾個同學,原本玩得還挺開心,走到一個噴泉池旁邊,鍾瑜看見裡面有幾尾鯉魚,搖擺著尾巴,在泛著金光的池水裡游得歡快。

  她和向晴都想餵魚,就叫周時放去買魚食,周時放不肯,還趁她沒注意,把她推入水池。

  心裡又難過,又絕望。

  到這裡,夢醒了。

  麻醉已經褪了,身體的感知恢復,每個角落都疼著。

  她皺著眉,甦醒過來。

  第一眼看到的是周時放。

  作者有話要說:  土土的男主,各有各的苦。

  沒有最苦,只有更苦。

  第72章

  周時放滿目的疲倦, 看上去很累。見她睜開眼睛,溫柔笑道:「醒了?」

  鍾瑜蒼白著臉色,戴著呼吸機, 閉了閉眼睛, 回應他的話。

  她身上很疼, 不是很想說話,眼睛挪過去, 想看窗外, 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只好轉回目光,看著他:「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周時放說,「你睡了一晚上。」

  「你一晚上都沒睡,」她的聲音虛弱, 每一個字都吃力, 「去睡會兒覺吧。」

  「不困。」周時放坐在床邊, 輕輕抓過她的手, 輕柔撫著, 「想多看你兩眼。」

  鍾瑜動了動手指, 「做了個夢。」

  「什麼夢?」周時放問。

  鍾瑜回憶了一下,「去遊樂園,你把我推下了噴泉池。」

  周時放怔了下,而後笑了笑:「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壞。」

  鍾瑜彎了彎唇角:「你以為呢?」

  她聲音輕啞,輕描淡寫的柔軟,聽得人很舒服。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周時放。」鍾瑜突然叫他。

  周時放望著她。

  「去睡一會兒。」她輕說道。

  周時放搖頭,嘴巴湊近她的手指,濕潤的親柔的吻貼上每一根手指。

  鍾瑜的手指顫了一下。

  他抬起頭, 對上她微微濕潤的眼,低聲說:「我怕醒過來看不到你,經歷了這一次,我是真的切切實實感到害怕。」

  男人喉頭輕滾,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

  望著他,鍾瑜心裡無限柔軟。

  是整顆心都柔軟地陷落下去了。

  她費力地抬起手,輕撫他的臉頰。

  周時放按住她的手背,臉貼向她的掌心慢慢蹭著,「等你傷養好了,帶你去冰島,你一直想去,以前我總是工作忙,沒時間陪你。」

  「冰島。」鍾瑜想了一下,「好。」

  「我有點累了。」她說著慢慢閉去眼睛。

  醫生說她剛醒,不能說太多話,周時放鬆開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我就在外面,哪兒也不去。」

  鍾瑜靜悄悄睡著,沒有回應。

  周時放知道她聽見了,最後又深深望了眼她,放輕腳步離開病房。

  向晴到了,領著一個小姑娘。

  昨天她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是周時放給她打電話說醫院裡都是記者,逮著誰就是一通問,她如果被問,不懂得怎麼應付,叫她不要來。

  見他出來,向晴疾步過來,「鍾鍾怎麼樣了?」

  「剛睡下,等一會兒再進去看她。」周時放看了眼她身邊的女孩,認出那是以往跟在黃五爺身邊的那個丫頭。

  原來鍾瑜把孩子放在向晴那邊了。

  「你叫鶯兒?」周時放彎下身,語氣溫和地問小姑娘,「還認得我嗎?」

  鶯兒略帶怯意地點點頭,「認得,周先生。」

  周時放一笑,依舊溫柔的問:「你喊小魚姐姐,喊我就怎麼成了周先生。」

  鶯兒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到底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快叫了聲:「哥哥。」

  周時放滿意地笑了笑。

  向晴沖他翻了個白眼:「還哥哥呢,差十歲就應該叫叔叔,還以為自己多嫩。」

  周時放倒也不惱,叫老何帶著小姑娘去買點吃的。

  向晴知道他有話對她說,所以才故意把小姑娘支開。

  「說吧,什麼事?」人走後,這裡只剩下她和周時放,向晴直截了當問。

  熟悉如斯,無需拐彎抹角。

  周時放問:「這孩子你知道什麼來歷?」

  向晴:「鍾鍾跟我說過一點,但詳細的沒告訴我。」

  周時放瞭然,之所以沒有告訴向晴全部,也是為了保護她,就像他保護她一樣,有時候不知道的反而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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