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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葉璧嘟囔一句:“將軍幹嘛呀?”

  呂辛榮差點又氣笑了,她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危險?

  “你今天做了什麼?嗯?”呂辛榮沒好氣地問她。

  趙葉璧腦子還不清醒,哼哼唧唧,“將軍,將軍”地叫著,眨眨迷濛的大眼睛。

  呂辛榮真拿她沒轍,坐在床邊,長嘆了口氣,湊了上去一口咬在趙葉璧圓潤可愛的耳垂上。

  渾身戰慄,汗毛倒立而起。趙葉璧哆嗦一下,雙眼立刻恢復清明,紅意沿著耳垂蜿蜒直臉頰,濕潤的朱唇抿起,不滿地嗔怪道:“將軍你幹什麼呀。”

  呂辛榮真不知自己帶著她是好是壞了,無奈地捏起她軟嫩的雪腮,懲罰性地加重一點力道,兇巴巴地又問了一遍,“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趙葉璧恍然大悟,抱著呂辛榮的胳膊,頗有些沾沾自喜地道:“將軍,我今日救了一個小乞丐。他說自己是從海威郡逃荒來的京城。我正想和將軍講這事呢,我和鄭姨誰都沒聽說海威郡這兩年遭了天災,將軍說奇不奇怪?怕是有隱情在裡面呢。”

  本來對她得意的模樣無話可說的呂辛榮在聽到海威郡三個字時皺起了眉頭,竟是問道:“海威郡哪裡?”

  “什麼?”趙葉璧一愣,仔細想了想才說,“好像是蓬蓬鄉?這名字也有些奇怪,西北也長蓮蓬嗎?”

  呂辛榮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片刻後,他淡淡地開口:“那就留下吧。”

  十多年前,他還不叫呂辛榮時,用的名字是舒笛辛,獵戶的兒子舒笛辛,笛子是用來牧牛的,辛則是辛時出生。他不敢忘卻姓名,但這三個字塵封多年再次縈繞在舌尖上時,竟有些陌生。

  時光翩然輕擦,他同他的故鄉,相隔千里之遙。

  獵戶的兒子舒笛辛的故鄉,是西北七郡海威郡蓬蓬鄉,風沙中的綠洲,有漫山遍野的山桃花燦然如血,紅過晚霞和少女的臉。

  吹了最後一根蠟燭,趙葉璧臥在呂辛榮的臂彎里,聽著呂辛榮砰砰的心跳聲,不知道他睡了沒有。她是有些睡不著了,敏感的她似乎察覺到呂辛榮情緒上的不對勁。

  趙葉璧輾轉難眠,驚動到了呂辛榮,被他一把按在懷裡不能動彈,怯怯地去問她:“將軍,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嗯?”呂辛榮鼻音濃重,用下巴蹭在她的發頂,“沒有,你做的很好,很善良。”

  “只是你太沒有防備心了。”

  呂辛榮嘆了口氣,指尖撫過趙葉璧光滑的臉頰,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她一定像個小傻子一樣仰著臉。

  “阿璧,你有沒有想過那盆水若是開水呢?又或者乞丐是個刺客呢?”他頓了一下,“你的安危於我而言,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趙葉璧:我錯了,抱抱

  呂辛榮:小傻子

  ☆、43.吃掉

  原來是這樣啊……

  趙葉璧心中一陣甜蜜, 在呂辛榮懷裡蹭來蹭去,雙手摟在呂辛榮的腰上。

  她乖得像只溫順的貓。

  “好嘛,以後不會了。將軍不要生氣。”

  趙葉璧撒嬌起來, 將白日裡的事糊弄過去,也放下懸著的心,踏踏實實地睡著了。

  尤煥歸京後回到了軍中, 呂辛榮不能再讓他跟在趙葉璧身邊,經此一事後, 他意識到在像今日這樣的事情中, 暗衛是不足夠保護她萬無一失的。

  他要為她再選一位保護者。

  夜鴉低吟,天地間萬籟俱寂。

  張遵寶正睡到一半,忽然警覺地察覺到屋外細微的聲音。他一路流離失所, 為人不容, 整晚整晚都睡不了囫圇覺,這使他對周身環境十分敏感,隨時做好了撒腿逃跑的準備。

  而下人房是大通鋪,他支起身子, 同屋的六七個人全然沒有被這聲音打擾, 屋中規律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張遵寶要推推邊上的阿昭,卻一抬頭看見黑衣男子在門口朝他招手。

  張遵寶懵懵懂懂地起身走出門去。

  ......

  夜深庭院寂無聲, 明月流空萬影橫。張遵寶揉著眼睛,只見方才和自己說話的將軍轉眼不見蹤影,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幻夢。

  原來那就是天下聞名的少年將軍, 這座巍峨府邸的主人,他一路上聽來傳奇軼聞中的大英雄。

  他好想成為那樣的人!

  只有手上那塊牌子能證明一切都不是他臆想出來的。

  張遵寶呆呆地望著早已空無一人的下人院落,睏倦的雙眼倏地明亮如水。

  他重新回到床鋪上時,許是衣角上的夜霜太涼, 把阿昭弄醒了。阿昭奇怪地嗔他一句:還不睡做什麼!

  張遵寶難掩心中激動,敷衍道:“剛去解手,就睡,就睡!”

  但他怎麼都睡不著,因為將軍剛才問他:“夫人如何?”

  他說,夫人是活菩薩,他願意為夫人做一切。

  將軍告訴他,如果願意以命為報,做夫人的死士,可以親自教他功夫。如果他想好了,在明日此時帶著令牌去找將軍。

  ......

  趙葉璧這日睡得極好,起得也早,早起時呂辛榮才剛醒,她為此高興極了,跪在呂辛榮身側去捉弄他。

  “將軍怎麼皮膚也這樣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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