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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瑟夫季南終於逮到扳回一局的機會,反詰道:“不是?那麼,從一九四一年十月,你受命組閣之後,日本從中國撤軍了麼?”

  東條英機回答道:“沒有,但那是……”

  約瑟夫季南打斷道:“你剛才的問題已經回答完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東條英機面色一黑。氣得差點吐血。戰敗之前何曾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餘生看著東條英機的口型,知道這貨很想大罵一聲:“八嘎!”

  於是對身旁眾人悄然做了個手勢。眾人對約瑟夫季南的提問,還是大聲叫好。

  雖然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對於記者席和旁聽席的管控也比較嚴格,但是。日本東京的黑市上,還是會流出大量的黃牛票。在東條英機出場的時候,一張黃牛票的價格,已經炒到了一千美元。夠一個普通日本家庭數月生活所需。

  而餘生財大氣粗,一張不剩,全都買下。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就此多了一幫閒漢。而餘生給這些手下的任務就是——適時起鬨!

  雖然這樣做有些小家子氣,不過,餘生在後世和朋友一起登台表演話劇時,便知道,喝彩和喝倒彩的威力,有多麼大。無論這個方法是不是小家子氣,看到東條英機那張被滿堂喝彩氣得越來越黑的老臉。餘生就覺得心神暢快,值回票價。

  不過,東條英機的死不悔改,已經不是臉皮厚不厚的問題了。而是打心底里,就不相信道德。

  所謂的道德和和平,只是東條英機的一個藉口而已。其本心信奉的,是獸性極強的弱肉強食的那一套。卻不知,人之所以勝過野獸,就是以內心的道德制約,部分擺脫了弱肉強食的獸性。所以,老幼婦孺才能得以保存。

  如此,無論人類內部怎樣的競爭,也不會真的傷及根本。

  正如後世許多強調狼性怎樣怎樣的公司,大多干不長久一樣。這些號稱狼性的公司,很多時候,最缺的其實是人性。刻意忽略人和野獸的區別,不被人、乃至是自己人排斥才怪。

  不過,東條英機的死硬,也不僅僅是針對中國人,當反詰涉及到英法美等國的時候,東條英機照樣是一派死硬。

  在回答完和中國有關的問題時,約瑟夫季南問道:“你是否承認犯有發動戰爭罪?”

  東條英機仍舊道:“這次戰爭實在是日本的自衛戰爭!”

  “既然是自衛,那麼,日本為何肆意破壞華盛頓關於限制海軍軍備的《九國公約》?”

  “先打個比方:給十歲的孩子一套合身的衣服,可當他滿十八歲的時候,衣服綻開了。”

  “但有可能將那件衣服縫縫補補使它合身——難道你不認為這樣嗎?”

  “但個子長得太快,孩子的雙親來不及縫補。”

  “一九四二年的‘巴塔安死亡行軍’,強迫戰俘在酷熱的氣候中長途跋涉,大批被弄得筋疲力竭的俘虜在‘行軍’中遭到毒打、刺殺和槍殺。對此你負有什麼責任?”

  “按照日本的習慣,執行特定任務的司令官不受東京具體命令的約束,享有相當大的獨立性。”

  “據我們所知,經日本最高當局批准,強迫戰俘在惡劣的條件下用雙手修建泰緬鐵路,路基兩旁遺下成千上萬戰俘的白骨,是這樣的嗎?”

  “我們沒料到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按日本人的性格,他們相信無論天上還是地下都不能容忍犯下這種罪行。”

  巴塔安死亡行軍,只是一個用來撬動東條英機,迫使其承認自己戰爭罪的細節。不過,約瑟夫季南也沒有料到東條英機的臉皮厚度,遠超預料。一句“沒料到”,便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所以,只能轉向下一個細節:“你在口供書中說,日本對美國、英國、荷蘭發動戰爭,是因為他們在一九四一年七月二十六日發布了資產凍結令,是麼?”

  當日本北進蘇聯失敗,諾門坎戰役,日本關東軍損失慘重後,日本便準備南下,占領東南亞一帶各地。不過,東南亞一帶自大航海開始就是歐美人的地盤,如今甚至是後世的菲律賓,都是美國人的小弟。

  日本人南下掠奪,自然便觸犯到了歐美各國的利益。為了遏制日本人,還以顏色,以美國為首的英國和荷蘭等國,對日本發出了資產凍結令,將日本人在這些國家的資產凍結。並且,還進行了某些戰略物資的禁運。這條命令一出,日本人損失頗為慘重。

  第二百七十四章 死硬

  東條英機以此事作為戰爭藉口,也不能算是全無道理,於是答道:“是!”

  約瑟夫季南接著問道:“那麼,你已經對法庭說過,日本天皇是個熱愛和平的人,是麼?”

  這兩個問題看似毫無聯繫,東條英機答道:“是!”

  約瑟夫季南又問道:“你還說日本臣民誰都不會不聽天皇的命令,是麼?”

  東條英機覺得有些不妙,解釋道:“我說的是,我作為一個國民的感情,這和天皇的責任不是一個問題!”

  不過,這個解釋為時已晚,約瑟夫季南出招道:“但你們實際上不是對美國、英國和荷蘭開戰了麼?”

  這個問題看似平常,但其實極為陰損。東條英機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責任推給天皇,自己成為叛徒,要麼自己擔下這個責任。不過,東條英機是天皇的死忠,自然不會讓天皇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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