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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有羽林郎值守,齊康和郭銘把人拖出來,自有同僚行刑,兩人很快進殿,把另一人拖了出去,這人正跟同僚說話,突然同僚被拖走,驚得呆了,見羽林郎又要來拖自己,驚惶大叫:“做什麼?為什麼拿我?”

  齊康道:“拿的就是你。”

  殿外特製的長棍打在肉上的啪啪聲和慘叫聲驚動了交頭接耳的朝臣們,議論聲漸漸低了,不少人面如土色。劉詢是個好脾氣的皇帝,這樣當殿處理朝臣的情況從沒發生過,可見今天是氣得狠了。

  他們剛才可說了程墨不少壞話,若劉詢真要追究,怎麼辦?也有人覺得,劉詢一定惱程墨對他不忠,正想找人出氣發泄,這兩人倒霉,撞在槍口上了,看來,程墨要倒大霉了。

  讀奏摺彈劾程墨的朝臣嘴唇抖個不停,他想博出位,可不想就此真的陷進去,前途盡喪。

  殿中靜得落針可聞,兩個朝臣行完刑,被拖了進來,丟在原來的蓆子上。官袍上血跡斑斑,可見受傷不輕。

  正常來說,十棍不至於傷得這麼重,不過羽林郎們惱兩人議論程墨,背後說程墨的壞話,下了死手,棍棍見血,血液飛濺,打到後來,棍子落下,必帶起肉沫。

  十棍,卻差點要了兩人的老命。

  兩人的呻、吟聲傳進朝臣們耳中,讓他們更加心驚,十棍而已,就傷成這樣,可見禍從口出,不是說著玩的。

  “繼續。”劉詢道。

  繼續什麼?行刑嗎?朝臣們的頭不自覺低了下去,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第894章 高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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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詢很生氣,非常生氣,可是他一向不善與人爭辯,更何況以皇帝身份和朝臣爭辯?群臣議論個沒完,他一直憋著,差點憋到內傷,幸好小陸子深察聖意,適時下令,殺雞教猴,群臣悚然,才收斂。

  可是,劉詢一口氣還憋著呢,這是要發作了。

  “怎麼不說了?你們不是挺能說嗎?北安王哪裡有二心,哪裡謀反?說,今天不說清楚,不散朝。”

  群臣都聽出來了,敢情到這地步,皇帝還對北安王信任有加啊,說北安王壞話,後果很嚴重。

  絞盡腦汁寫奏摺彈劾程墨,在早朝朗讀,希望引起皇帝注意,給同僚留一個剛正不阿美名的朝臣,拿笏板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這次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陛下,臣彈劾右扶風陳飛誣衊北安王。”楊敞手持笏板,朗聲道。

  他左右的朝臣這才想起,剛才好象人人交頭接耳,唯有楊敞端坐不動,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敢情是為了這一刻哪。

  右扶風陳飛和京兆尹伍全一樣,沒有資格上朝,只有皇帝召開擴大會議時,才有資格列席,今天為了朗讀奏摺,才申請上朝,這會兒他哪敢吭聲?伏在席上,渾身抖個不停。

  劉詢對楊敞的知情識趣大為滿意,道:“准奏,著貶去陳飛右扶風一職,永不錄用。”

  挨了十棍的,有官做,沒挨十棍的,連官都沒得當了。不少朝臣心中吐槽,不是一涉及謀反之事,皇帝便大張旗鼓地查嗎?怎麼到北安王這裡,一切都變了?更有人暗暗咋舌,發誓以後只要跟程墨有關,自己一定要悶聲大發財,切記切記。

  陶然等程墨親信一開始為程墨分辨,很快被反對浪潮淹沒,只好板著臉氣鼓鼓在蓆子上生悶氣,這會兒見始作俑者被貶官,都道:“陛下聖明。”

  劉詢道:“眾卿還有何事要奏?”

  皇帝不想再議此事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個個鬆了口氣,更有人差點癱軟在席上,有死裡逃生之感,看看那兩個挨廷杖的人吧,雖然官職保住,但皇帝沒開口讓太醫救治,可見已失去聖心,棒傷這麼重,能不能活還兩說呢,若是剛才中常侍的手指向自己……讓人不寒而慄哪。

  便有人趕緊奏道:“最近天氣炎熱,還請陛下保重龍體。”

  這馬屁拍的,人人側目,劉詢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恭送劉詢回東殿,群臣人人覺得後背濕透,再看兩位廷杖的朝臣,已經發燒,陷入半暈迷狀態了,平時對朝臣頗為關心的劉詢,竟是自始至終沒有過問一聲,臨去時也沒吩咐羽林郎把兩人抬出去。

  眾人看兩人的目光十分複雜,不少人引以為戒,最後還是兩人的好友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親自動手,把兩人抬出宮,送回府,讓其家眷延醫診治。

  早朝發生的事,出乎意料的,沒人再提。

  楊敞和陶然散朝後直奔北安王府,在府門口遇見,陶然上前行禮,道:“謝御史大夫。”

  他竟一直不知這位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大夫是程墨的人,難怪程墨如此淡定。

  楊敞客氣地道:“太常丞快快免禮。”

  兩人去書房的路上難得的有說有笑起來,楊敞從沒有過的和藹可親,他越放低身段,陶然越心驚,這全是看在程墨的面子上哪。

  程墨見兩人一起來,奇道:“怎麼了?”

  楊敞功利心頗重,或者可以說有野心,一心向上爬,對上位者那叫一個和善,可對下邊的人就很一般了,陶然官職低他好幾級,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和陶然相約前來,更不會談笑風生。

  陶然跟朝臣們一樣,對楊敞這位御史大夫敬而遠之,避之尚且不及,也不會和他相約前來,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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