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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個人而言,《戰爭史研究》遠不僅是一份刊物,更是一種感情。在它初生之時,我是它的讀者,如同許多熱心國防問題、貪婪地找尋一切相關書籍來閱讀的年輕人一樣,翹首期待著每一期雜誌。也因為它在高三的艱難歲月中帶來的慰藉,我報考大學時選擇了國際政治系,以更多的精力和熱情投入對戰爭事務的關注。嗣後蒙前輩章騫先生引薦,得以拜會閻京生兄,開始為戰研撰文,最初為撰稿人之一,而後為主筆、副主編。四五年間,參與了全部三十餘冊刊物中超過半數的編撰工作,得償夙心往志。放翁雲,紙上得來終覺淺,年輕時經歷過從愛者到任事者的漸變,體味過數年焚膏繼晷撰稿的艱辛,感慨過歷史繆斯克利俄(Clio)質樸而莊嚴的魅力,對世事與人生自會有不尋常的觀感。

  我們生活在廣義的和平時代。上一次世界大戰已是六十餘年前的舊聞,發達的傳媒則將伊拉克、巴勒斯坦、阿富汗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日常發生的一切包裝為可資獵奇的肥皂劇。似乎和平本屬天經地義,戰爭倒是不多見的病態。然而我們終究無法否認,當今世界的絕大部分國家是經由流血的獨立造就的,同樣由戰爭塑造的還有現存的國界及版圖。在人類標榜“科學”與“理性”的時代來臨後,戰爭的殘酷性反而顯得愈加突出,造成的破壞也更為恐怖。而儘管經歷了嚴重的經濟衰退,最近六年國際軍火貿易總額卻仍在直線上升。人類陸續征服過天花、結核病與脊髓灰質炎,但在可見的歲月里,我們仍必須適應在一個時時有戰爭的世界上生存——這便是閱讀與思考戰爭的起因。

  我不敢說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套小書足以使人“得到關於過去的正確知識,藉以預見未來”(《伯羅奔尼撒戰爭史》Ⅰ.22)。它僅僅是一種助產術,旨在喚起關於正見的思索,以便讓人更好地面對生活,面對作為持劍武士與和平召喚者雙重角色的人類自身。在此,我願以美國歷史學家塞繆爾·莫里森在14卷《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海戰史》中的結語為本序作結:

  “如果說對日戰爭的勝利除卻變更了國際均勢外還有些別的內涵的話,那便是始自希臘的永恆價值與恆常道德的復歸。這些信條常遭折損,當人們為生存拼殺時,往往對其視而不見。但人類終將復歸於斯,且誠然復歸於斯,以期安享造物主之偉大饋贈——生命、自由與追求幸福之權。”

  劉怡

  2010年春於西壩河

  《被遺忘的較量》相關資料 目錄

  目錄

  P1波蘭永不滅亡

  p2序曲:“波蘭已經滅亡!”

  p9第一天:8月1日

  p17第五天:黑色星期五

  p26第十一天:“一顆子彈換一個鬼子!”

  p30第十二至第三十一天:老城血戰

  p41第三十一天至第六十天:“華沙正望眼欲穿”

  p50第六十三天:10月3日上午8點整

  P61納粹黃金

  p62納粹黃金,就像一道划過天空的閃電,帶給人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p66“安全港計劃”及美國情報官員與納粹的勾結

  p72鮑曼的“火場計劃”

  p76尋找納粹藏金

  p79瑞典與納粹黃金

  p82西班牙、葡萄牙與納粹黃金

  p88土耳其、阿根廷與納粹黃金

  p94瑞士與納粹黃金

  p98納粹賠款的分配

  p100阿根廷的第三帝國神話

  p103天皇的黃金寶藏

  p108納粹黃金與美國

  p113結語

  波蘭永不滅亡

  1944年華沙起義

  波蘭永不滅亡 序曲:“波蘭已經滅亡!”(1)

  序曲:“波蘭已經滅亡!”

  1939年10月4日,在烏亞茲多夫林陰道的盡頭,趾高氣揚的希特勒檢閱了穿越華沙市區的德軍部隊。此時距納粹入侵這個中歐國家剛剛過去一個月。

  1939年9月1日,以航空兵為後盾的德軍裝甲部隊向全世界展示了名為“閃電戰”的可怕戰爭新模式。15天之後,德軍即已兵臨華沙城下。德國外長里賓特洛甫要求蘇聯,按照《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的相關規定快動手。但是,蘇聯想以“保護西烏克蘭人和西白俄羅斯人免受德國威脅”為藉口出兵,這個主意德國自然是不喜歡的。不過,最後蘇聯還是以這個藉口出兵侵占了波蘭的東部地區。用莫洛托夫的話來說,蘇德兩國軍隊這麼砰然一擊,波蘭這個“凡爾賽條約的醜陋產物”就化為烏有了。

  瓜分完畢後,希特勒立即發布命令:將德國占領的波莫瑞、大波蘭、西里西亞三省以及羅茲、克拉科夫兩省的一部分組成“德意志人省”,直接併入德國版圖;其餘地區組成一個“波蘭被占領區總督管轄區”(簡稱總督區),下轄克拉科夫、華沙、盧布林、拉多姆四個行政區。他甚至下令將在華沙舉行閱兵儀式的林蔭道更名為“勝利大街”:“務必使那些可憐的(波蘭)人銘記我們的勝利!”

  可憐的波蘭人當然無須銘記這種恥辱性的“勝利”。在歷史上,這個國家曾經三次被瓜分,加上這次已經是第四次。而每次亡國之後,各階層中的精英人物總會竭盡全力準備秘密起義,以至於這幾乎成為了一種歷史循環。就在希特勒興高采烈地檢閱部隊之時,波蘭國家民主黨、基督教民主黨、農民黨和社會黨的代表就已經聚齊於華沙波蘭儲備銀行的金庫里,討論起了開展抵抗運動的工作(由於蘇德簽署了互不侵犯條約,波蘭工人黨拒絕參加此次會議)。同月,弗拉迪斯瓦夫·西科爾斯基將軍在巴黎建立了波蘭流亡政府,後遷移至倫敦。流亡政府包含了參加華沙抵抗運動會議的四大政黨代表(國家民主黨更名為波蘭國民黨,基督教民主黨更名為波蘭勞動黨),統一指揮著波蘭國內蓬勃發展的地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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