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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什麼時侯發動進攻?”
丹鳳眼中的光芒就象神火一般久久不熄,在他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激情。
“蕭斡里剌,你是猛將亦是大將,現在這情況,不用孤說什麼,這仗就交給你來打。”
看著對面壯漢那激動的表情,晉王緩緩從親衛手上接過游龍槍。
“孤帶三千烈陽親衛插到雄州以南,截斷莫州和雄州的聯繫,有機會就攻下莫州。”
蕭斡里剌聞言面色大變,剛想出言阻止,晉王一擺手,“孤知道你要說什麼,孤把生命交於你手,如果你不能將北岸的宋兵退路封住,讓他們退回來,那就是孤錯信於你。”
蕭斡里剌臉皮漲的通紅,“只要我沒倒下,就不會放一名宋兵回雄州。”
說完這話,蕭斡里剌繼續說道:“可是晉王,要是范村的辛興宗出兵來救白溝,又當如何?”
辛興宗所率鄜延路精兵三萬駐在范村,留白溝只有二十多里路。
晉王丹鳳眼中的火苗跳動了幾下,“你俯耳過來,孤有一策,管叫辛興宗不敢妄動。”
……
今夜獵人無眠,而獵物卻在呼呼大睡。
一枝響箭劃破了白溝河前線的黑色天幕,好象一記刀鋒劈開了殺戮之門。
“契丹族的勇士們,烈陽軍的兄弟們,宋軍欺我太甚,趁我大遼兵敗女真,妄圖趁火打劫,破我燕京。”
黑壓壓的騎士已經跨上戰馬,兵器在碰撞之間偶爾發出清脆之聲,讓黑夜顯得無比寧靜。
“幽雲四戰之地,我們沒有選擇,為了大遼,為了契丹的榮耀,我們必須要打敗眼前這支宋兵,將他們殺得丟盔棄甲、草木皆兵,讓他們聽到我們的大名,小兒也不敢啼哭。”
蕭斡里剌揮舞著喪門棒,在陣前來回縱馬奔馳。
“眼前這支隊伍,號稱是大宋最精銳的西軍,勇士們,拿出你們畢生的本事,打敗他們,砍下他們的頭顱,南人的花花世界就會屬於我們。”
“他們膽戰侵我邊疆,現在讓我們在晉王、林牙的統領下給他們毀滅一擊,讓他們的老母哭瞎雙眼,讓他們的娘子改嫁他人,讓他們的後代終日哭泣。”
第四十章 屠殺
“吼!”
隨著蕭斡里剌一聲狂吼,三萬烈陽鐵騎放出了心中的惡魔,齊舉兵刃,隨著喪門棒指向的地方衝刺而去。
平靜的白溝南岸,瞬間就如天神敲碎了星辰,點點的碎芒落入凡間,將大地照的如同白晝。
三萬鐵騎分成三隊,上中下一起突襲,第一次衝鋒就輕易鑿穿了宋軍的營寨。
這時的宋軍營寨根本就是不設防的陣地,任由遼騎狂飈縱橫,毫無還手之力。
穿衣的、悲呼的、亂跑的、找兵器的、騎馬的混成一團,沒有人能振臂一呼站出來組織,遼軍的衝鋒將宋軍的大腦系統徹底癱瘓。
一邊倒的屠殺,白溝河白天浸透了遼人的鮮血,晚上則飽嘗宋人的哀嗚,天堂地獄之間轉換地相當快捷。
宋軍猛將都去了北岸想立大功。統率則去了雄州慶祝勝利,沒有人料到數萬遼國最精銳的騎兵,殺向自己最薄弱地帶。
士卒們被馬背上揮舞的兵器砍得狼奔豕突,黑夜中前後分不清楚,而遼軍很多穿的是宋軍衣服,只是在左臂纏上白色布條以作區分,宋軍一時間那裡搞得分明。
經常看到幾名宋軍互相砍殺,被殺翻在地的屍首黯淡眼神中透出驚詫之色。
今夜無一絲星月,想必神仙們早知道這裡會發生一場殺戮,早早就躲避起來。
幾次衝鋒下來,除了極少數宋兵漏網外,幾千輔兵不是被殺就是被遼人用戰馬趕到一處看管起來。
後軍主將王坪見形勢不妙飛馬後逃,不料正撞上蕭斡里剌,不到十合就被走馬生擒。
蕭斡里剌百戰名將,控制住南岸局勢後,馬不停蹄率著一萬鐵騎怒拍瓦橋關前哨。
瓦橋關的名聲非常大,楊延昭守三關的光輝事跡流傳千古,事實瓦橋關、益津關、淤口關這三關都是在平原上,並無險可守。
要是真有劍閣之險,還用楊延昭一輩子守在這裡嗎?
後周世宗柴榮北伐時,在瓦橋關修了雄州,在益津關修了霸州。所以宋人基本上稱瓦橋關為雄州。
只是在雄州以北,還留有一處瓦橋關遺址,被稱為瓦橋關前哨。
今夜前哨也因為白天的大勝,士兵們同樣喝的爛醉,只有幾個年青士卒上了寨樓。
無論哪支軍隊,都存在著老兵欺負新兵的傳統,基本上很難杜絕。
這幾名年青士兵也覺得理所當然,反正也沒有當官的視察,生了一堆火,橫七豎八的躺著閒聊。
火堆生得很旺,柴火的“噼啪”聲將前方隱約可聞的聲音掩蓋得嚴嚴實實。
“聽我爺爺的爺爺說,他見過大遼女皇蕭綽,頭戴金鳳盔,身著金鳳甲,在軍中那麼一呆,宛如女神下凡。”
“可惜不是我們大宋的,聽說她喜歡蕭達凜?”
“那肯定的,美女愛英雄嘛,蕭達凜被射死後,傳說當夜所有宋軍都能聽到悲傷的女聲飄過來,整整哭了一夜。”
哈哈哈哈。幾個士兵想是樂意見到敵方的美女痛哭,發出了一陣愉悅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