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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劉銘本待陪彥崇去御街逛逛,彥崇卻叫在怡紅院擺上酒桌,說有客會到訪,劉銘只好作罷。

  果然天色剛黑,秦大學士便進了大觀園,在劉銘眼中大郎有諸葛武侯未卜先知的本事。

  “大郎,慚愧啊!防不勝防,還是沒能踏出這最後一步。”秦檜在彥崇面前便放下了偽裝,臉色非常難看。

  “哈哈哈。秦學士,來喝酒。”

  秦檜一看酒席便知道少年料他要來,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坐下來先灌了三杯酒。

  “舉杯消愁愁更愁。”

  一聽少年念出這詩,秦檜放下酒杯,長嘆一聲,“不甘心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八個字讓秦學士眼睛亮了一下,瞬間又黯淡了下來。

  “彥崇,最近我們結交了不少清流,在朝堂上也有點聲音了,沒想到這次毫無還手之力,那幾個權臣能量之大,居然可以干涉到後宮,實是出乎我們所料。”

  秦檜忍不住又喝了一杯,繼續說道:“太子妃受此莫名之災,要不是彥崇你相救,只怕出不了凝和殿,而童太尉年也不過急急忙忙去了北方,此事已經無力回天。”

  看著少年靜靜地聽自己滿腹的牢騷,臉上的笑容卻從沒斷過,秦檜慢慢將心也靜了下來。

  “大郎,此事我等手足無措,太子天天在宮中發火,摔了不少東西,夜夜都在書房中無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還請大郎為我解惑。”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利而誘之、亂而取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彥崇一句一字緩緩念出一段孫子兵法,然後看向秦檜,“你想想現在遼國是不是能而示之不能,會不會利而誘之,亂而取之?”

  自已不想和李綱打交道,這個大忠臣是一根筋,堅決不遷都,年紀又大,把他氣壞了,自己弄不好變成亂臣賊子,還是和秦大學士交往比較愉快。

  秦檜才高八斗,自然是領會了話里的意思,咀嚼了一會,時而點點頭,時而搖搖頭,從彥崇的視角看上去,這帥哥到象是一人在表演著啞劇一般。

  “大郎啊,遼國難道真布置了這麼一大盤棋?他們君臣已經離心,皇帝又不在燕京,有誰能讓契丹、奚、室韋、渤海這四族聯成一體?”

  秦檜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燕京南面大臣的領袖李處溫已經偷偷向大宋示好了,太尉就是因為這個確切的消息才有把握一戰成功,李處溫可是燕京城中最大的官了。”

  這秦檜對自己還真是信任,這讓彥崇微微有些感動,李處溫的事應屬於絕密,估計太子能得到些消息,知道這消息的人不會超過十人。

  “耶律大石。”彥崇直接道出了一個人名。

  秦檜想了一想,“聽說他去了呼圖里巴山,並且他官職並不算大,決定不了什麼吧?”

  給秦檜倒上一杯酒,彥崇站起身來,眼神在夜空中閃閃發亮。

  開玩笑,帶二百人就能開創西遼的神人,是李處溫之流能對付的?是童貫能對付的?

  “這場戰爭撲逆迷離,涉及到女真人、遼國人、我朝、甚至西夏也有可能插上一腳,所以無法預測誰勝誰負,當初我倆提出北伐,本意是藉機壯大太子的力量和西軍的實力…”

  見秦檜聽的認真,彥崇對著滿天星星,“我們本來只準備了兩個人的飯菜,現在來了四個人,弄不好更多,所以這飯該怎麼吃誰也說不清了。”

  見彥崇說的有趣,秦檜終於笑了出來。

  “童貫那閹人去了前線,肯定要排擠爺爺,西軍戰鬥力又要被削弱。”彥崇繼續說道:“這場戰爭勝負現在真不好說,如果戰局不幸,這時太子振臂一呼…。”

  秦檜終於恢復了活力,“那時就該我們出來收拾殘局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彥崇與秦學士的酒杯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第九章 戰雲密布

  白溝河一線,鉛雲罩四野,河兩岸都是沉沉暮色,沒有一絲亮眼的綠色,宋夏百年沒有戰爭,以前的工事基本上都廢棄不用,滿眼望去光禿禿一片窪地,更顯淒涼。

  戰雲密布四周,悽厲號角聲此起彼伏,雙方哨所人影不停在穿梭,馬蹄聲踏在風中形成一串串扣緊心弦的音符。

  和詵雖然是副都統制,在官銜上只小於种師道,可卻一點也不敢拿大,此時正在陪著涇原路先鋒大將楊可世視察白溝。

  楊可世肩背一對囚龍棍,全身甲冑看上去怕不有好幾十斤,不過走起路來依舊輕鬆無比,這讓和詵不由對西軍戰力又高看了幾分。

  “楊統制,對岸全是奚軍,未曾發現有契丹軍及其它兵馬,估計正如情報所說,留守燕京的正是奚王蕭干,現在隆冬季節,白溝河水淺架橋沒什麼難度,有些地段還能泅渡。”

  和詵孔武有力,官至威州刺史,兼管雄州,又是此次北伐軍的副都統制,楊可世看著其背上那張威名赫赫的鳳凰弓,暗想估計比高世宣也差不到哪裡去。

  “和大人,明天就過年了,這次交戰估計要等到年後,此刻加強戒備即可,不用主動出擊,至於渡河地點,等種帥及幾位經略使來了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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