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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名字不是自己天天惦記著的那幾位,彥崇點頭示意後隨意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卻見那女真少年也走了過來,三樓就只餘下靠近樓梯這兩個位置不佳的椅子。

  一位身著大紅長裙的婦人見人已到齊,眉眼帶笑的恭維了眾人幾句,特別對坐在中間的兩名年青儒生禮貌有加,彥崇現在是真正感受到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含義。

  就連這銷金窟中,有奶就是娘的老鴇,也對文化人非常尊重。

  儒家思想,對華夏的影響可謂是源遠流長。

  飛花令的規則,估計就彥崇和那女真少年不太了解,其餘人等都已是箇中高手。

  那美婦面面俱到,是個八面玲瓏的性子,專門走到女真少年面前比手劃腳的解釋了一番。

  那少年邊聽邊思索,不多時也就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會意,在座諸人面色已經不耐,有兩人小聲譏諷了起來。

  美婦詳細介紹完畢,移步到中間,準備出題。

  全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這裡,各桌各房都在為自己的代表加油。

  在這嘈雜聲中,彥崇聽到一道粗豪的聲音

  “老四加油!”

  雖然這聲音很快被淹沒掉,但對女真非常敏感的彥崇還是聽了個真切。

  老四?老四?四太子!

  突然一個姓名如一道閃電划過自己的腦海,彥崇一下就想到身邊這少年是誰。

  金國四太子,晃斡出也叫兀朮,後來學習大宋也取了一個中文名字。

  完顏宗弼!

  飛哥一生的對手啊,鐵浮圖的統帥!

  看著彥崇又回過頭來看向自己,少年估計也非常奇怪,但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今天人比較多,我們這個飛花令就說一個比較容易的字,各位座位上都有一個號,依次從一到七,然後第八號又從一開始循環,各位可都準備好了?”

  美婦見眾人點頭示意,從小嘴中吐出了今晚飛花令的字。

  “花。”

  比試正式開始,彥崇一看自己是四號座,不禁苦笑,先上樓的肯定都去搶的一二號或七號,這難易程度差別挺大。

  一號桌張口出來一句。

  花開堪折直須折

  ...

  落花人獨立

  ...

  感時花濺淚

  ...

  輪到彥崇了,第四個字要用花,急切之間,還真有些難度。

  唯有葵花向日傾。

  開始還難不到自已,多來幾次就夠嗆了,幸好每輪花的位置都在變化,要是一直第四個位置,估計自己堅持不到最後就會被踢出局。

  第一個被淘汰的,自然是完顏宗弼。

  看來他就是來玩的,對中原文化比較喜歡,怪不得後面超過了宗翰、宗望的成就,成了大金最有權勢之人。

  這少年我喜歡,這大宋王朝的垃圾,你到時免費幫我清理掉,咱們合作愉快。

  此花開盡更無花。

  ...

  花須柳眼各無賴。

  ...

  不知近水花先發。

  ...

  千樹萬樹梨花開。

  人數一輪一輪的減少著,而王傑吼叫的聲音越來越大。

  “大哥加油!”

  最後還有三位,分別是陳東、歐陽澈與彥崇。

  這兩位伏闕上書,力詆和議的大才子果然是有真才實學,雖然最後結局淒涼,但中國文人的血性在他們身上得以體現。

  東京兩大才子和一位半路殺出的無名氏,比拼的難分難解,佳句頻出。

  彥崇戰到最後,唐詩宋詞都基本用盡,開始使用殺手鐧。

  元曲和紅樓夢你們總不會吧?任你們智比天高,急切之間,能原創出來幾句?

  花謝花飛飛滿天。

  ...

  如今葬花人笑痴。

  ...

  花開易見落難尋。

  看著這白袍少年毫不費力的吐出一串串錦詞妙語,東樓轟動了,連封、崔二位行首也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不知名的白袍少年。

  歐陽澈已經開始困難起來,陳東也不輕鬆,兩人見這少年後面說出來的妙句自己聞所未聞,估計是他原創,心中更是有一種崩潰在涌動。

  階前愁殺葬花人。

  ...

  獨倚花鋤偷灑淚。

  ...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

  當彥崇嘴裡說出一聯名句後,整個東樓山呼海嘯一般,拍案叫絕者不可勝數,王傑那鬼哭狼嚎的加油聲都被淹沒不見。

  完顏宗弼雖不能完全悟出其中意境,但也對著彥崇豎起了大拇指。

  陳、歐兩人一聽這句,相視一望,長嘆一口氣,臉上全是落寞之色,雙雙長身而起,對著彥崇深施一禮。

  “公子大才!”

  這兩人到也光明磊落,也是爽直之輩,彥崇有了幾分好感,急忙站起身來。

  “承讓。”

  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飄了過來。

  “這位小哥估計就是短句有些優勢,怎能比陳、歐兩位學士出口皆文章。”

  眾人尋聲看去,卻見一位青衫少年慢慢上樓,一路上眾人連忙讓開道路。

  見彥崇並不認識這個少年,陳東主動介紹了一番。

  “朱汝賢。”

  不就是朱勔的寶貝兒子嗎?彥崇要殺朱勔自然對他作過一番精心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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