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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她應是累壞了, 最後還掉了眼淚。最後在他盡興了將她抱回到床上後,她仿佛是在委屈中睡過去的。

  他端詳著她的睡容,倦意濃濃的樣子,渾然不知身邊的他已醒來,睡得依然如此香甜,以致於令他不忍再弄醒她了。

  李玄度壓回了在他身體裡漸又抬頭的欲龍,極力忽略昨夜他曾盡情享過的那綿柔溫膩的誘惑,替酣眠的她將被子輕輕地蓋了回來,掩住春色,自己靠在枕上,於一寸寸漸變淺白的晨曦中看著她的睡顏,想著心底漫漫的心事,緩緩地,再次閉上了眼眸。

  這時,帷帳頂上傳來幾聲晨鳥掠過發出的清脆而悅耳的啁啾之聲,菩珠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人還渴睡極了,身體裡卻仿佛繃了一根弦,一下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她的第一感覺便是周身疼痛,簡直快要散架的那種疼痛。

  昨晚那張該死的桌案,硬得不行,加上李玄度還壓著她來回折騰,簡直快把她的腰給硌斷了,不啻一張受刑台。她都不知昨夜自己到底如何熬過來的,居然堅持就是不回床上,硬生生挺到最後,想想都佩服自己。

  但是此刻也沒心思心疼自己,她一下睜開眼睛,等腦子清醒了些,扶了扶腰,掙扎著坐起來,第一件事便是找自己的衣物。

  李玄度睜眸,伸臂攬住了她細細的腰肢,將她拖了回來,躺回到了他的臂彎之中。

  「你作甚?」

  他靠了過來,唇貼到了她的耳邊,低低地問她,嗓音溫柔而沙啞,帶著若有似無的一縷情濃過後的殘餘繾綣。

  可惜菩珠卻沒心思和男人調弄情愛。

  她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回西苑,趁現在天光還未大亮,不會被人瞧見。

  昨夜來的時候,她就儀容不整,全靠一件能遮掩全身的帔子和濃濃的夜色,現在不走,等天大亮,周圍的人多了,她再出去,豈不是擺明了是在告訴別人,昨夜她留宿在了這裡,和李玄度做了何事?

  二人是夫婦,便是讓人知道了也是無妨,但不知為何,她心中竟有一種偷情似的彆扭之感。

  「我儀容不整,趁早須得回了,免得被外人瞧見。」

  她解釋道,拿開李玄度勾著自己的手臂,再次坐了起來,看見自己的衣裳凌亂地掛在床尾,便彎下腰,伸手去夠,手還還沒夠到,「哎呦」一聲,人已經倒了下去——不止如此,他竟還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菩珠嚇了一跳:「你又作甚?」

  他不應,臉上只現出薄怒似的神色,一語不發,低頭便埋臉在了她的頸下。

  實話說,菩珠醒來後,只覺自己從頭到腳,從外到里,全身沒一處是好的。後背硌痛,胸口腫痛,胳膊乏腿酸,還有昨夜剛承受過無情伐撻的私密之處,那令人難以啟齒的不適之感也依然沒有消盡。

  此刻見他如此,心便慌了。

  他昨夜分明應該也沒睡多久,實在不知他到底何來的精力,一大早竟又開始動她了。自忖應付不了,慌忙推他:「殿下你莫這樣,我真的好走了……哎呦我疼!你輕些……」她忍不住喊起了痛。

  是真的疼。他竟如此粗暴地對待她!

  李玄度終於松齒,抬頭望著她蹙眉作苦痛狀的臉,探手摸了過來,手指愛憐似的輕輕撫過她的唇瓣,口中不緊不慢地道:「你大早急著走,是怕你的仰慕者知道你昨夜在此留宿?」

  菩珠一愣。

  聽聽他說的都是什麼話?

  她惱羞成怒,想捶他一拳,又不敢,怕真惹惱了他,只能將他玩弄自己嘴唇的那隻手拿開,推他下去,隨即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說:「罷了,我不走便是,我想睡覺……」說著閉上了眼睛,未料卻還沒有結束。

  他也不再發聲了,卻吻起了她對著他的一片裸背,還用他的下巴頦蹭她,當吻到了她先前為了逃命爬洞而擦傷的那片蝴蝶骨的位置時,停住了。

  此前擦傷的肌膚已是恢復如初,看不到半點受過傷的痕跡。白皙柔滑的美背十分誘人,令人看著就想咬上一口,仿佛只有如此,方能解齒根之癢。

  他便張嘴改為啃齧,令她又癢又痛,打了個哆嗦,肌膚隨之浮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身子好似又鬆軟了幾分,就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再也繃不住了,輕聲哼唧著討饒:「……殿下我真的還痛,全身都痛,我不走了,我累,還想睡覺……」

  李玄度極力忍住心中那不管不顧將她拖過來直接要了的衝動,雙目盯著晨曦里那片朝著自己的光潔的背。

  那上頭已是留了幾片蝶印似的曖昧的紅痕。

  「轉過來。」

  他的喉結暗動,發出的說話聲音卻十分平淡。

  菩珠立刻乖乖地轉了回去,面向他。

  他慢慢放開了她,仰臥在枕上,閉目了片刻,睜眸,偏過臉睨著她道:「往後不許背著我自己睡覺。」

  就這樣?太簡單了。

  菩珠鬆了口氣,忙說:「我記住了。」

  他不再看她了,再次閉目。

  雖然人很累,但如此一番折騰下來,菩珠也不怎麼困了。見他對自己的態度似又冷淡了下來,擔心自己已經得罪了他。回憶昨夜,覺他似乎喜歡自己抱緊他的肩背不放,這也是為何今早醒來她胳膊如此酸痛的緣故,一場下來,簡直比毬場上擊鞠揮桿還要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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