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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改變舊目光。作為一個資源小國,日本如果再次鋌而走險,目的只會是一個:攫取資源和能源。這是日本當年侵略中國的主要動機。今天這種可能已不復存在。首先,中國比任何時候都強大;其次,中國資源日趨緊張。日本軍國主義即使復活,極大的可能也只會北上南下——向西伯利亞和太平洋要資源。我們減輕對日本的壓力,美日間發生衝突的可能性就會增大。日本是中國的宿敵,但非強敵。我的目標應鎖定大敵,放過小敵。對歷史舊帳應採取這樣的方式:永不忘記,絕不糾纏。

  2) 增強日本的獨立性有助於我國安全。應有條件地支持日本在世界多極化潮流中的一些合理要求。日本的強大是不可阻擋的。它目前是軍費大國,還不是軍事大國。日本的公司像軍隊,軍隊卻像公司。早已軍民一體化。某一天清晨,它會突然翻身坐起。既然擋不住,不如順水推舟。比如,如果多數國家同意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我也未必堅決反對。這樣一可以滿足日本要求,化解日本朝野對我的敵對情緒,二可以使美俄將主要對手鎖定日本。兩強之間必然爆發戰爭,這是歷史規律。一個強大的日本比日美聯盟容易對付。獨立的日本可以成為中美間的緩衝區。

  3) 逼日本北上。只要台灣獨立不得,中國就卡住了日本的生命線。日本為獲得生存所必須的資源,只能向北。我們是否可考慮支持日本收回北方四島的立場,鼓勵其北上的決心。我判斷,日本有可能與俄羅斯在不久的將來爭奪西伯利亞。其大致做法不外其二:除向西伯利亞投資以對其進行控制外,還可能暗中支持蘇聯解體時出現的主張西伯利亞獨立、建立“阿穆爾共和國”的地區分裂勢力。如果這一前景實現,結果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俄羅斯被進一步削弱,最終退出亞洲。獲取西伯利亞控制權的日本隔白令海峽虎視阿拉斯加,自然對美構成巨大威脅。美日一過招,世界又有好戲瞧。如果俄羅斯對日本單獨開發西伯利亞有疑慮,中國可建議由中日俄三國聯合開發。中國這一腿插進去,就再也不拔出來了。現在中國人已深入西伯利亞,如水銀瀉地。普京不止一次警告:“西伯利亞要用中文了。”中國人多,唯缺乏戰略指導和有效組織。凡是有日本人的地方,就沒有中國人;凡是有俄國人的地方,就有中國人。

  中美友好對日本不利。中日友好對美國不利。靈活自如地駕馭這些關係,需要成熟的國際感覺。

  捭闔策

  張萬年副主席說:“戰略不等於策略。”大戰略確定後,策略和謀略就成為實現戰略的關鍵。

  一、中國與俄羅斯。近一百五十年來,中國有一百四十年是在俄國的壓力下沉重地活著,只有蘇聯解體這十年我們相對輕鬆一些。林則徐說:亡中華者,必俄羅斯。俄羅斯民族是個擴張民族,也是個自我更新精神極強的民族。它用幾百年時間完成了從原始部落到資本主義的歷史性跨越。1917年,俄國創造了社會主義;1991年,它又重新選擇資本主義。它不斷革故鼎新。這樣的民族是不會久居人下的。看懂了俄羅斯的雙頭鷹國徽,就看懂了俄羅斯民族。它一頭看著歐洲,一頭看著亞洲。現在這個徽章就掛在普京座椅的上方。俄羅斯已經比蘇聯小了很多,今後可能再小下去。版圖小了一些,人的自由卻多了許多。這是俄羅斯重新崛起的原動力,不可不防。我們要警惕俄的復甦,更不能幫助俄復甦。我們該做的只能是藉助俄羅斯的力量,以抗衡美國。但切不能把這種借勢演化為結盟關係。普京對美國打中國牌。我們對美國打俄國牌。既要眼高,還要手快。制敵而不制於敵。其實中俄都在利用對方的資源來壯大自己。只有俄羅斯的弱勢狀態不改變,中國才有藉助它的可能。因此,中國的對俄戰略只能建立在這樣一個基點上:既不能讓俄羅斯強大到有能力威脅我們,也不能讓它虛弱到徹底倒向美國。其實美國也是這麼幹的,它不想讓俄羅斯虛弱到倒向中國。任何兩方相爭,第三方都會漁利。有一個問題應引起我們的警覺:我國從俄羅斯進口的是尖端武器,俄羅斯從我國進口的是民生用品。尖端武器昂貴且很難找到替代國。民生用品便宜且很容易找到替代國。中俄貿易順差在中方,主動權則在俄方。從長遠看,我們不能為俄羅斯輸血。

  二、中國與印度。印度沒有遠大的世界戰略目標。印度自立國以來,一直奉行機會主義國策。它的大國夢完全建立在一個不現實的夢想上:戰勝中國。以前,印度軍事實力的增強主要是為了防範中國,而不是進攻中國。但物質基礎決定一切,印度有了幾件“殺手鐧”之後,“北抗”策略正在向“北進”演變。印度朝野已達成共識:必須戰勝中國,印度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強國。印度的野心是我國於1962年給予的。那一年,我們掌握了時間,卻忽視了空間;取得了勝利,卻沒有得到實利;贏得虛名,卻沒有得到公理。金輝說:“勝利者除了沒有失敗的名義,具備了失敗者的一切;失敗者除了沒有勝利的名義,卻得到了勝利者的一切。”彼得大帝的“推進到印度,那裡是世界的倉庫”的宏偉藍圖,差一點在中國人手中實現。我嗟嘆。

  中國不必太把印度放在心上。未來中印之爭,可能不會是領土之爭,而是水源之爭。雅魯藏布江終會在中印間起爭端的,要早做準備。泰戈爾詩句中有一句讖語般的話:“河岸對河流說。”國際水道是二十一世紀最具危機點的地域。中東地區已由領土之爭漸漸轉變為水源之爭。現在的新名詞叫“水戰”。我對印度應實施戰略警戒。我有一策:東西鉗擊,泰山壓頂。巍巍喜馬拉雅山綿延數千公里,平均海拔六千米以上,不利於仰攻,卻利於俯衝。倘若後勤無虞,江河高下,一瀉千里。兵鋒再叩印度平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就是泰山壓頂。東面經營雲南。雲南距印度咫尺之遙。中間只被緬甸北部割斷。那裡是中國軍隊傳統的作戰地域。吳三桂曾征緬甸。二戰時中國遠征軍從印度經緬甸打回雲南。我軍解放初期也飲馬邊陲。緬北三角區成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自由之地。注重雲南戰場建設勢在必行。縱陸軍不出緬甸,在滇西建大型軍用機場,部署蘇三○軍機,印度亦不能承受其重。西面全力支持巴基斯坦。以天敵制敵。印度無法抵禦中國和巴基斯坦的同時進攻。從經略中亞的角度看,我應將巴基斯坦拉進“上海五國機制”中來。與巴基斯坦修好百年。除夾擊印度外,尚有二利:第一,中國西部需要一個出海口。中國如前出印度洋,世界頓起波瀾。印度洋應是中國的新邊疆。第二,亨廷頓在《文明的衝突》中把儒文化國家與穆斯林國家的合流視為基督教國家的大患,這從反面提示我們,改善與穆斯林國家的關係,是我對付西方的絕招。自十字軍東征始,基督教國家與穆斯林國家衝突了上千年,還將繼續衝突下去。西方怕什麼,我們幹什麼。我應對巴基斯坦採取無條件、無原則的支持立場。1999年,巴為使克什米爾問題國際化,挑起印巴炮擊事件。中國以巴主動尋釁不予支持,致使巴鎩羽。表面上看,中國扮演了在國際道義方面負責任的大國角色,實則是一次失誤,肯定傷害了巴對我的信賴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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