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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見,人性這種東西,光靠壓抑是壓抑不了的。

  看到周楠那雪亮的眼睛,郝王氏心中有些慌亂。想起打聽到的周老爺好色的秉性,急忙站起來,順勢掩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老爺明鑑,民女正是郝廟祝的渾家。”

  周楠大奇:“你來做什麼,你相公呢?”正主兒不到,推個婦人過來是何緣故?

  郝王氏被周大人偷窺,俏臉微紅:“昨夜之事幸虧有大老爺替小民做主,否則,我一家三口不但無法在淮安立足,怕就怕當場就要被人打死了。活命之恩,湧泉難忘,特備上一點心意,過來感恩。”

  周楠心道,這是來感謝老爺的嗎?你夫妻若有心要給本大人包個紅包,下來再說不好嗎?送禮直接送到單位里來,未免太簡單太粗暴。

  又想起郝廟祝那女弟子和丈夫過夫妻生活,一時興起叫了一聲“感恩恩師”,就忍不住咯一聲笑起來:“本官也是秉公辦差,職責所在,要你什麼感謝,回去吧!”

  郝王氏卻不走,依舊拿眼睛看著周楠,不語。

  屋中的書辦會意,說了一聲屬下還有公務要辦,先告辭,就出了屋,並隨手將門關上。

  見門關上,郝王氏心中更是慌亂。

  周楠不耐:“究竟何事,說吧!”

  郝王氏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道:“周老爺,我一家三口從浙江逃難至此,因為沒有路引文憑,實在不方便。還請老爺開恩,給我家人落個籍。我全家老小都感念大人活命之恩,我家相公來淮安之後也積了一些銀子,願給老爺五十兩心意。”

  “落籍淮安你找山陽縣衙就是,我理刑廳管的是監獄,可不負責民政。”周楠她這麼說,忍不住想,聽人說郝廟祝到淮安來的時候盤纏用盡。現在一口氣就能拿五十兩銀子出來,顯然這廝應該很能賺錢,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徒弟。

  五十兩,抵得上窮苦人家十年的積蓄了,好大手筆。

  郝王氏還在磕頭:“老爺,我那男人也不是沒有去找過山陽縣衙。可是他來淮安之後在家裡開香堂引善男信女拜女媧娘娘,卻引了本地廟祝的忌。廟祝們在衙門撥弄是非,無論我家使再多銀子,縣裡都不肯收。民女聽說官場上都是通的,府衙大過縣衙,只要老爺你跟縣裡說一聲,應當不難。”

  這錢周楠倒是想收,可郝家的事情他一是辦起來難度不小。再說,自己初來乍到,正要和地方上搞好關係,如何肯為了一個外鄉人得罪本地的宗教界人士。

  地方人脈可比這區區五十兩重要多了。

  這婦人不停磕頭,實在不象話。周楠忍住心中的焦躁,恭溫和地說:“郝王氏,這事本官愛莫能助,國家自有法紀,你還是去找山陽縣吧,快起來,快起來!”

  說罷,就伸手去扶。卻不想,又看到不該看的。

  原來,天氣漸漸熱起來,郝王氏衣裳單薄,加上古人衣裳的領口又低。頓時眼睛一花,卻見沉甸甸軟綿綿,微微下垂,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手就抓住郝王氏的胳膊,凝住了。

  郝王氏又想起先前出門時丈夫叮囑她的話:“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周知事周老爺頗有手段,咱們家的事情他應該能辦成,去求求也是無妨,反正我們在這槐安城裡也不認識其他人,碰碰運氣吧!”

  “聽人說,這個周老爺是衙役出身,手段也狠,可惟獨對美貌婦人卻是和顏悅色,心也軟,是個好色之人。怕是委屈娘子走一趟,放心好了,大庭廣眾之下,諒那周老爺也不能將你怎麼樣。”

  現在見他那雙眼睛賊溜溜轉動,見房門已關,心中頓時就怕了。

  急忙躲藏,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周楠一時不防,也跌到她身上。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門大開:“老爺,卓家娘子來了。啊……老爺你……”

  就看到另外一個書辦領著一個黃皮寡瘦的中年婦人邁過門檻,恰好看到這尷尬一幕。

  周楠大為尷尬,忙站起來:“失足,失足,這是誰?”

  書辦裝著沒事人的樣子,回答:“稟老爺,這位就是昨夜一案的當事人卓娘子,今天過來回話。”

  周楠這才明白,這個卓娘子是郝廟祝的女徒弟,就是喊“感恩恩師”那個。

  本來,昨天那場械鬥已經了結了。不過,這案是登記在冊的,需要相關人等都來錄個口供存檔。機關工作就是這樣,所謂雁過留痕,程序必須走完。

  周大人整理衣冠,正要做威嚴狀。那邊,郝王氏突然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原來是你這個娼婦,勾引人家男人,不要臉!你男人怎麼不把你打死?”

  她丈夫郝廟祝與卓娘子的不清不白,也解釋不清。作為一個主婦,她覺得有責任保衛自己的家庭,保衛自己的妻子的尊嚴。

  卓娘子一時不防,被郝王氏在面上抓出五道血痕,也惱了,頓時和對手扭成一團:“我就勾引你男人怎麼了,老娘有姿有色,男人都喜歡,你嫉妒了吧?”

  “哈哈,你要有姿色呢,看看你的模樣,都乾癟成老核桃了,誰瞎了眼睛看上你?”

  “你男人就看上了,老娘乾癟成核桃又怎麼樣,別人喜歡我又能怎麼辦?”卓娘子一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絕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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