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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桑罵槐,口中的奸佞人小人自然說的是周楠。

  周楠也是好涵養,只笑了笑,對毛鄰長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沒你事。這事為了平息民怨,只能委屈你了,對不住了,快隨你家娘子回家去吧!”

  經過一夜,毛鄰長腫漲的臉已經變成了紫色。他一臉憤恨地看著周楠:“呸,你這個過河拆橋的昏官,以後廳里有事,也被指望我這個鄰長為你們出力。我不服,我要同你打官司說個分明。”

  周楠也不生氣,淡淡道:“說什麼分明,論什麼究竟,真把昨天的事情說清楚,最後官家估計也是將郝廟祝驅除出境,解送回浙江了事。據本官所知,這些流民都沒有路引,按說不能在本地租屋,你仗著自己是鄰長沒人管,收了人家高價。”

  “我想想,一個月多少租金呢……好象每月一兩銀子吧?就你那破屋子,租給本地人,一個月能得個三錢就阿彌陀佛了。若你真要本官秉公執法,等下我去將郝廟祝捉了。另外,你將院子租給來歷不明之人這事,本官也要好好查查。”

  他口中隱約已經有威脅之意。

  毛鄰長面色大變,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金錢面前,一切恩怨情仇都是個屁。

  他一把捂住正罵個不停的渾家的嘴,賠笑道:“周老爺,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還請恕罪。以后街上但有事,但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吩咐一聲就是了。”

  “你這人倒是乖覺,下去吧!”

  這事毛鄰長確實是冤枉,真是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不過,眼見著一起大械鬥被周楠用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方式消泯於無形,倒是別開生面。

  府衙中人知道這事之後,口中都嘖嘖稱奇,皆說理刑廳的周子木不愧是從縣衙出來的老公門,做事有智謀有手段,確實是個能員乾乾吏。

  如今淮安的流民日多,風氣漸壞,確實需要這種鐵碗人物好生整治。

  又有好事者一打聽,竟將周楠當初在安東縣那些風流韻事翻了出來。什麼打死同窗好友、嫖妓嫖到朋友妻頭上還納為小妾;什麼夜探女犯人,在囹圄巫山行雲,最後保得那女犯人一命。

  最有趣的是,以周楠當初在安東的身份,只要他想,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可他偏生放著黃花大閨女不要,專一去踹寡婦門,並說只有這些經過人事的婦人才知情識趣,滋味綿長。

  這簡直就太荒唐,太有格調了吧?

  如此,只到府衙一日,周楠就成為淮安政壇上一個明星級的人物。

  聽到這流言,周楠又氣又急。他在淮安的時候瘋狂抄襲明清名家詩詞,想的是在士林和文化圈樹立起自己風流才子,詩詞大家的名號。

  昨夜在青樓,甚至不惜拋出“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這首千古名篇。

  無論是以前的“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還是“為誰風露立中宵。”都足以讓他的名字進入明朝的文學史。可是,世人一說起他周子木,怎麼第一時間就想起“寡婦收割機”這個外號?

  怎麼一說起他周楠,就直奔下三路?

  周楠無語凝咽,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屆淮安官、民、吏不行。

  第一百三十章 聲名遠揚

  周楠本打算先去將荀家的信送了,休完三天假再正式到任的。

  卻不想出了郝廟祝這事,卻也沒想到自己進入工作角色會這麼快。

  械鬥是暫時制止了,可這浙江神棍究竟有沒有叉叉圈圈別人的老婆呢?

  周楠嚴重懷疑這事搞不好是真的,就他在現代社會的經驗,所謂的大師多半會收許多弟子,騙取錢財。遇到姿色好的女弟子,說不定還要叫人家共度美好雙休日,好好的雙修一番。這種財色雙收的美事,換誰都要干啊!

  流民和本地百姓的械鬥暫時制止,但矛盾依舊存在,需要解決了才安心。

  於是,熊推官就說要不你先到任,把此事了結了再休假。過得兩日就是逢初一十五休沐的日子,到時候你再處理個人私務好了,又丟過來兩件積壓的案子,勉勵了他幾句。

  周楠一想,也對,馬上就是休沐的日子,加上三天假一口氣耍四天,美滋滋。又感覺到熊推官是真的看重自己,要引他為心腹,就抖擻起精神,將那兩樁案子處置得妥帖。

  這一日,正當他在整理卷宗的時候,貼身書辦過來稟告,說是外面有個婦人求見知事老爺。

  機關不同與基層,以往周楠在安東縣的時候,日常要處於民間瑣事。加上在史知縣那裡又得寵,通常時睡到日上三桿才去衙門,吃過午飯迷瞪片刻,就溜之大吉。如今卻要老實坐在官署里,案牘勞形。

  今天看了一天文稿子,正也有些疲倦。

  聽說有婦女求見,頓時來了精神,說一聲快傳。

  待到那婦人進來,周楠禁不住眼睛一亮,暗想:“不錯,不錯,現代社會六十分標準,在這大明朝也算難得。”

  那婦人大約三十出頭,腰枝纖細,皮膚白皙,盈盈一拜:“民女郝王氏叩見老爺。”一口軟糯的吳俁軟語。

  周楠心中就明白:“你是郝廟祝的渾家吧,快起來。”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那婦人的脖子下面,身子不覺躁熱。

  他正值青春年少,一點就炸。前番回安東,時日太短,應酬也多,卻不盡興。昨夜又被那紫蕭勾起了心中的念頭,竟然有些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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