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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話,門突然大開了,只見夏儀大步走了進來:“周子木,起來,請吧!”

  周楠好整以暇地穿好衣裳,道:“可是要審我了?”

  夏儀搖了搖頭。

  周楠笑道:“不是審我,那就是要放我回家?我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們錦衣親軍明鏡高懸,拜的是岳鵬舉,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的。”

  夏儀繼續搖頭,他身邊一個力士道:“犯人閉嘴,時辰已到,該上路了!”

  詹通大驚,一個縱身跳起來,號了一嗓子:“別殺我,別殺我……”

  就在電光石火之中,夏儀一個鳳眼拳擊到詹通的喉結上,打斷了他的慘號,隨手將一塊破布塞進詹知縣嘴裡。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他身後的力士啪啪兩聲就卸掉了詹通的肘關節。

  動作麻利得令人髮指,令人毛骨悚然。

  可憐詹通口不能言,雙手關節錯位。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恐懼,眼淚無聲淌滿胖臉。

  周楠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逃跑了,很乾脆地扯下枕巾,圍在自己嘴上,又在腦後打了個結。又將雙手朝前一伸,示意可以捆上了。

  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叫夏儀一愣。然後笑了笑:“周子木你倒是個妙人,罷了,只要你不叫,我既不折你的手腳也不捆你,走吧!”

  外面另外一個力士已經點燃了燈籠,用一根繩子牽了詹師爺和歸縣丞,“千戶,可以出城了。”

  外面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黎明卯時。

  很快,一行七人就出了安陽縣,又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就來到郊東外的淮河邊一個廢棄小碼頭邊。

  只見這裡蘆葦遍地,極目所至,一片蕭瑟,竟看不到半點人煙。

  夏儀將幾人的口中的破布扯掉,又啪啪兩人給詹通接上關節,轉頭問一個手下:“可是這裡?”

  一個力士回答:“稟千戶,就是這裡。”

  夏儀:“挺安靜的,此地風水絕佳,可為陰宅。”

  眾人大驚,以為這裡是自己的葬身之所,同時癱軟在地。

  詹通照例喊了一聲:“要完,要完。”然後放聲大哭。

  只周楠負手而立。

  夏儀倒是好奇了:“周子木,你不害怕嗎?”

  周楠哈哈一笑:“夏千戶,沒錯,你們北衙是有逮捕、審訊犯人的權力。可是,你連審我都沒審,就要將我處決,這不合常理啊!再說,你將我們通通殺光,對你不但沒有好處,反會給你惹來麻煩。詹通好歹也是李妃娘娘的親戚。對你來說就是燙手的熱山芋,丟出去都還來不及,哪裡會有自己來當這個惡人的道理。夏千戶能官居正五品,想必不是一個笨人。所以,我猜你這是給咱們開玩笑,想殺殺我等的威風,挫挫我們的銳氣。”

  第一百零四章 又被周秀才坑了

  夏儀上下打量了周楠半天,一笑:“周子木你也聰明得緊啊,某隻是說這裡風水好,並沒有說要將你等埋在此地。”

  一個力士對著蘆葦拍了拍巴掌,很快就有一條小船劃了過來。

  夏儀三人押著六人上了船,連帶船夫,十個人將小船擠得滿滿當當,就朝河心划去。

  見夏儀不殺自己,詹通這才鬆了一口氣,大著膽子問:“敢問千戶可是要押我等進京查緝遼東鎮軍馬案,下官真的是冤枉啊!”

  “你已經不是官了,落到我手頭就是犯人。至於你冤枉不冤枉,我說了也不算。到了京城,北衙審問之後,上頭會給給定論。咱們等下會在前頭換大船,先去淮安,然後北上。”

  夏儀見犯人們都老實,說話也和氣起來。實際上,從他第一次出現在縣衙,都一副十世善人模樣。畢竟是一個正五品的千戶,做事也得講究體統。

  聽說要被押送到京城,周楠大驚:“夏僉事,這事和我可沒有關係,你抓我做什麼?”

  “怎麼沒關係,關係大了,你好好想想自己幹過什麼好事?怎麼,想不起來嗎?”

  見周楠一臉迷糊,夏儀淡淡道:“王府軍馬案就是你告發的,需要我詳細將來龍去脈說一遍嗎?”

  周楠驚得冷汗都下來了:“是我告發的,我記不得了,需要需要。”

  “好,那我就將案子從頭到尾說一遍,希望周子木你能夠恢復記憶。”夏儀板起臉一字一句地說起來。

  話雖然不長,卻將這事說了個清楚。

  原來,裕王府一直都在做各項軍用物資的生意,比如將士的糧秣、軍馬、被服,只鐵器和軍械不碰。這筆生意已經做了兩年,來往數額巨大,每年都能獲取好幾萬兩銀子的利潤。

  如此巨大的利潤,又是政府採購,其中必然有以次充好的貓膩。難免會引人眼紅嫉恨,或者所謂的正直之士的憤恨。

  比如當初的那個周秀才就是這麼的迂夫子。

  他在遼東鎮遼海衛戍邊的時候,因為有知識有文化,得了上頭賞識,被提拔成犯人頭頭,掌握著機要。

  在一次偶然中,周秀才發現,王府賣到遼海衛的軍馬質量很差,都是不堪使用的馱馬、挽馬,根本上不得陣。最氣人的是,數量也不對。比如本來帳面上是一百匹戰馬,可到地方卻只有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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