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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氏如何肯招,只不住喊冤。

  周楠本欲繼續問下去,那頭史知縣卻不耐煩,將一根簽兒扔下來:“用刑,用大刑!”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撲上來,抓住霍寡婦和霍立春就是一番滿清十八般酷刑。又是扳子又是箍指。

  可憐霍寡婦指骨都被夾斷了,悽厲地叫了一聲就昏厥過去。

  想通過昏迷逃避法律的嚴懲,沒門,用冷水潑醒了繼續。

  突破口出現在霍立春身上,他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子又弱,經受不住,首先招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

  霍立春本是霍家家養的小廝,四年前,霍寡婦戴孝期滿。一想到自己又沒有子女,下半身也沒個依靠,就想找王婆說個媒嫁了。王婆這人業務能力挺強,手頭一打高富帥。在她的推薦下,霍寡婦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中意的,準備尋個好日子嫁過去。

  可這個時候,霍立春不開心了。

  主人家死後,霍家染房歸霍寡婦掌管。可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在外面拋頭露面,坊間業務都由霍立春做主。

  絕對的權力必然催生絕對的腐敗,以前霍立春給霍家做奴僕的時候每月也只有一百來文的月份。如今掌管著染坊,手頭大筆銀子過手,如何不動心,特別是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

  如此一來,三年間他竟偷偷地積下了六十多兩銀子。如果日子在這麼下去,買房買車……不,買他一個媳婦兒當不成問題。

  可是,霍寡婦這一嫁,就打破了他的發財夢。新的男主人一來,自己豈不又要去過每月一百文錢的苦日子?不甘心啊!

  這一日,霍立春到牛二的館子裡吃飯,不覺喝多,酒入愁腸,禁不住將心聲向這個酒友吐露。

  霍立春經常替霍寡婦到牛二這裡買菜,每次來這裡的時候他都會喝上幾杯,牛二通常也會陪上二兩。

  牛二當日也是喝得有點上頭,笑道:“立春,你這娃娃,大人的事情一點都不曉得。你家主母那是想男人了,你想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身子又壯,正是虎狼之年,怎麼可能守一輩子。說起來,你這娃娃其實也挺俊俏的,就是瘦了些,弱了些。若是納了你家主母,那不就是翻身做主人了。”

  霍立春不服:“我瘦弱又如何,那事也不輸於人。”

  “喲喲喲,胎毛未乾,乳毛未換的傢伙,你知道女人是什麼樣的嗎?”牛二酒意來了,指點道:“教你一個乖,定叫你家主母看上。”

  說著,就附耳在霍立春耳邊說了一番話。

  當時正是夏天,染房裡又存有布料,須防備被偷。加上屋中悶熱,霍立春就睡在院中貪得份清涼。

  回到家後,霍立春酒意上頭,也顧不了那許多,將自己脫得赤條條躺在涼蓆上,酣然高臥。

  等到第二日酒醒,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又為自己昨夜的孟浪而後悔。可是,偷眼看了看霍寡婦,主母卻是沒事人一樣。頓時心中一動,知道有門了。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夜裡,依舊如此。

  到第四夜,霍寡婦本是久曠之人,見自家小廝每夜都如此不知廉恥,頓時五內俱燒,再按捺不住,衝出屋去,幕天席地,做成了這樁好事。

  自家的小廝使著安心,用著放心,霍寡婦身心得到極大滿足之後,從此絕了再醮的念頭。畢竟,霍立春正當少年,自己再嫁估計也只能嫁糟老頭子,如何比得了,就關起門來和霍立春過起了小日子。

  對外面卻說自己要為先夫守一輩子。

  至於家中的調羹,那就是一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就當她是隱形好了,也不避他。

  光陰荏苒,不覺四年過去。所謂春花秋實,霍寡婦突然發現自己懷有身孕,頓時慌了神,忙叫霍立春去想法子。

  霍立春畢竟是個少年,遇到這種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牛二這個酒友,在一次喝完酒後,就求他幫忙。

  牛二以前見過霍寡婦幾面,覬覦她的身子,就起了心思,跑霍寡婦那裡去,以此脅迫,終於要了她的身子。

  從此,牛二一得空就去霍家。漸漸地,霍寡婦和霍立春也接受了這個第三者。

  眼見著肚子裡面漸漸有了動靜,再過得一陣子就要被人看出來了。霍寡婦就催牛二儘快想辦法,這個時候牛二卻問霍寡婦要起錢來。

  原來,牛二這人喜歡耍錢,還是逢賭必輸的那種。

  被牛二抓住把柄,霍寡婦也沒有辦法,只得不斷拿銀子給他。一月中竟然被牛二弄去了上百兩,但吩咐他買的打藥卻連影子也沒見到一副。

  催得急了牛二就惱了,罵道:“打藥,打藥,那是好找的嗎?這安東縣才多大點地方,走上街去,誰不認識?我前腳去買了藥,後腳別人就知道了,叫家中的黃臉婆知道,又是一樁麻煩事。你自己想辦法吧,老子才不耐煩管你這逼事。”

  兩人大吵一通,不歡而散。

  過得一日,牛二有照例過來要錢,霍寡婦自然不肯,被牛二按在地上打了一頓,搶了頭上的首飾。

  這個時候,霍寡婦才知道自己碰到一條惡狼了,就同霍立春商量是不是讓這個難纏的潑皮人間蒸發。

  牛二整天問霍寡婦要錢,已經讓霍立春恨之入骨。在霍立春的心目中,霍家的錢都是自己的。主母可以和人分享,但誰敢動我家的銀子,那就要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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