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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丈夫說出這種暖心的話,雲娘悲從中來,也掩面長泣。

  “不對,他不是我大哥,假的,假的!”突然,一聲怒吼,周楊紅著眼睛沖了過來,一把分開揪著周楠的領口吼道:“你這廝好大膽子,竟敢冒充我家阿大,說,你想幹什麼?”

  可憐周楠在現代社會只不過是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辦公室白領。雖說在遼海衛服了一個月苦力,可力氣如何大得過周楊這種成天在地里勞作的壯漢?頓時,感覺對方的手如同石柱一般,而自己只是一隻蜻蜓,如何撼動得了?

  索性也不掙扎,周楠裝出一副激動的模樣:“二弟,二弟,是你嗎?你長這麼大了,今天為兄能夠看到你,真是歡喜莫名啊!”

  “他是假的,來人了,綁了送到衙門裡去!”周楠悲憤地吼著:“我家大哥已經死在遼東,官家的文書都下來了,還能有假?”

  “對啊,官府的文書都下來了,說是死了,楠哥怎麼活著回來了?”幾個鄉老都是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周楠。

  周楠最怕的就是被人盤問,所謂言多必失,越說漏洞越多。他眉頭一皺,哈哈笑道:“二弟,你說什麼胡話,連兄長都不認識了。這事有很大誤會,死的那個另有其人,具體情形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走的時候,你也就十來歲,很多事情只怕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怕我當初是什麼相貌,你也忘記了。”

  他又乾乾地哭了一聲,伸出手抹了一下眼睛,這次總算是將眼圈搓紅了。嘆息道:“十年了,三千多個日夜,真真是物是人非。莫說是你,就連我,日子過得久了,老家許多人的音容笑貌也模糊了,記不清楚了。方才這個小哥,我出事的那年你也才是個孩童吧,你的名字叫什麼,你先前不是也看了我半天才記起我來?”

  周楠指了指先前那個對嘴的青年,那人忙道:“楠哥,我叫小水,你走的時候我也六歲,剛才確實沒想起你是誰?”

  七叔公點點頭:“對啊,這都十年了,楠哥,就連我的樣子不也變了許多。”

  眾村民都不住點頭,唏噓,是啊,十年了,又是在遼東做苦役,楠哥也老了。

  聽到七叔公這麼說,周楊出離的憤怒了:“假的,假的,七叔公你老糊塗了嗎,亂認侄兒?”

  周楠和周楊的父母死得早,以前都是大哥周楠當家作主。大哥壞了事被發配遼東之後,周楊就成了一家之主。

  周楠的死訊傳回家之後,他看著家中的十畝地就動了心,想要奪到自己手中。畢竟,弟兄二人以前雖然沒有分家,可按照鄉下的規矩。二人成家之後,家中的田宅一人得一半。這就跑到宗祠去鬧,要讓雲娘改嫁趕出周家。

  可是,周楠這一回來,自己的全盤計劃徹底落空,怎叫他不悲憤氣惱,歇斯底里。

  七叔公:“周家老二,你說什麼話,你這是在罵我嗎?這就是你大哥,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還能有假?”

  周楊:“你……這裡是我家,走,都給我走!”說著就放開周楠,拿起笤帚把其他人朝院子外趕。

  “你……你這個小畜生……不象話,不象話。就算我認錯了人,難道老夫還能認錯侄兒,雲娘還能認錯丈夫?”七叔公氣得鬍子都在顫,他今天主持逼雲娘改嫁一事本非情願,實在是村中的最年長者,需要主持族中事務/。鄉民都淳樸,挖絕戶墳,踢寡婦們乃是最最缺德的事情,內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現在既然周楠已經回家,此事自然不用再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此情形,周楠心中暗喜。周楊也就是一個普通農夫,如何說得過自己。將事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感覺不錯,這個場合我可算是控制住了。

  這就是商業談判上的技巧——控場——就是要讓話題跟著你的思路走。

  他也不和周楊多說,回頭看著雲娘:“雲娘,我渴了,也餓了,家裡可有吃食?”

  雲娘又哭起來:“相公,有有有,奴家這就去燒火。”

  “好,辛苦娘子。”周楠揮了揮破得全是洞眼的袖子,瀟灑地走進木屋。

  既然已經回家了,老婆已經認下了自己,還怕周楊這個隔了一層的人廢話?說出來,別人要相信才對。

  “蓬”一聲,傳來了周楊一家重重的摔門聲,直接把灶房給鎖了。

  第五章 絕對不允許發生

  原來,周楠以前和周楊沒有分家,他被充軍遼東之後,雲娘就和周老二一家合火吃飯。

  周楊把灶房一鎖,這飯也沒辦法做了。看到周楠一臉風塵,雲娘大急,哀聲喊:“二叔,二叔,你開一下門,楠哥還沒有用晚飯呢,求求你。”

  屋中傳來慈姑的怒吼:“小娼婦,也不知道是哪裡鑽出來的野漢子說是你相公,好個不要臉的就認下來了。小X癢得忍不住了,熬不下去了。我家的灶房可不肯給不明不白的人用,免得髒了老周家的地盤。”

  雲娘眼圈又紅了,正要哀求。周楠眉頭一皺,拉住她,搖了搖頭。然後從懷裡掏出僅剩的那一錢銀子遞給七叔公,道:“叔公,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路上走了半年還剩了些。煩勞你在你家暫時搭個伙,先將今天的晚飯對付了,也不知道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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