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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不只是他。」周昀如是回她,見陳懷柔擰眉盯著自己,周昀不得不補了一句,「還有杜家大郎杜念遠。」

  杜家大郎與嫡長女都是杜興平的第一個夫人所出,名字里都帶著念字,唯獨杜幼安,是繼夫人劉氏生養,性情乖戾,也與哥哥姐姐處不到一起。

  杜念遠一腳踏在嵌螺鈿雕花檀木椅上,一腳橫起搭在右膝,身子無骨般斜斜靠著美人腿,嘴裡叼的是嶺南蜜桔,他吐了個籽,正中美人前懷。

  美人嬌羞的嗯哼一聲,往前傾身,想要撥弄出籽,卻被杜念遠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柔軟,他撐著美人膝,仰起頭張嘴。

  美人雪白的臉上霎時通紅似血,嘴中溢出一聲輕/吟,整個人酥了似的俯下身去,杜念遠的臉埋進滑膩。

  馮謙將貼身的中衣解開,瘦骨嶙峋的身上皮膚暗沉,他的頭髮散在腦後,瞳孔淫/迷,另外的美人拉住他的手,往其懷裡一靠,嬌滴滴的勾著他脖頸道,「馮公子,你倒是行不行呀,妾都羨慕起柳妹妹來了,哎..」

  杜念遠用力一拍美人的臀,柳妹妹配合的嗯了聲,房中本就燃著醉人的薰香,這聲音發出,馮謙渾身猛一哆嗦,他望著懷裡的美人,正要下口。

  杜念遠挑眉,扔給他一個玉瓷瓶,兩人對視哈哈一笑,馮謙立刻開了瓶子,將裡頭的藥一股腦倒進嘴裡,美人為其灌入一壺冷酒,兩人雙臂交纏,踉蹌著從雕欄處親到門框,咚的一聲撞開了門,柳妹妹驚呼,卻被杜念遠一把拽回坐下。

  「沒見識,一會兒馮謙才知道什麼是醉生夢死。」他咬著美人的鼻尖,又順勢舔到她的下頜,左手勾開她半敞的衣裳,忽聽門外猛烈地一聲響動,緊接著便傳來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驚聲叫喊。

  門外小廝慌慌慌張張,跑到門口被絆倒在地,也顧不上旁的,忙連滾帶爬跑進來,大堂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慘叫,「死人了!」

  剎那間,歌舞昇平的瓊樓人仰馬翻,桌椅倒砸,姑娘逃竄,外來的客人沒了吃酒的興致,紛紛往外跑,臨了都往廳堂看一眼,不少人認得馮謙,遂誰也不敢停留,唯恐與此事扯上干係。

  江元白慢條斯理的擦去嘴角的茶漬,抬頭,正好看見杜念遠驚慌失措的扶著圍欄,兩隻眼珠子死死望著地上的馮謙,他面色蒼白,腳底宛若生根似的,挪動不得。

  小廝附耳於上,不知說了什麼,杜念遠忙抹了把汗,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玉瓷瓶,小廝麻利的撿起來,隨之他們穿好衣裳,急匆匆的下了樓梯,直奔瓊樓外的馬車,很快消失不見。

  江元白冷眼睨著地上的死人,暗紅色的血跡從馮謙身下流出,他凹陷的眼圈裡嵌著滾圓的死魚般的眼珠,瞳孔擴散,翕動的口唇漸漸僵硬。

  死了。

  他起身,秋娘在前頭開了門,兩人進入雅室後,便將門內鎖起來。

  誰都沒想到,陳懷柔會跟周昀一同折返回瓊樓,且目睹了馮謙瀕死到死透的整個過程,他們就站在人群之中,髒污的血一直流到陳懷柔腳邊。

  然後她抬頭,看見江元白和秋娘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姐姐,我說過先生今夜有事。」周昀見她神色微怔,不由上前一步,將她擋在推搡的賓客之後。

  陳懷柔笑笑,對上周昀扭頭看來的眼睛,「有些人,表面看起來潔淨無瑕,背地裡卻是污穢骯髒。」

  她想走,卻被周昀不著痕跡的攔住,「怎的,我說錯了不成。」

  「姐姐若是說的先生,便當真誤會他了。」周昀抬頭,澄澈的眼中明亮似水,他抬頭,看著二樓雅室,見陳懷柔眉心緊蹙,不由得躬身恭敬道,「先生近幾年頭疾發作頻繁,瓊樓的秋娘會調香會用針,眼下他們應當是在治療頭疾。」

  還真是有腦疾。

  陳懷柔一愣,周昀怕她不信,遂領著她一路上了二樓,叩了叩門,秋娘很快開了門,看了眼周昀,又直直望著陳懷柔,她生的妖嬈,魅人的眼睛似勾魂一般,上下打量著穿著大氅的陳懷柔,忽然噗嗤一笑。

  「鄉君這樣的好容貌,便是配上不合身的玄色大氅,亦是風情撩人。」

  聽聽,到底是樓里的姑娘,說話聲音抹了蜜似的,便是連醋人的閒話,也叫人發不起脾氣。

  陳懷柔狀若未聞,從她身邊堂而皇之的推開剩下半扇門,一眼略過屏風,看到躺在榻上的江元白。

  他的上衣掛在屏風上,腰間玉帶搭在上衣旁,溜滑的錦褲想是沒扔准,如今正攤在地上,秋娘瞧見,施施然走上前彎腰撿起褲子,掛在臂間。

  噁心。

  陳懷柔想走,周昀拉住她胳膊,道了聲,「先生,是我。」

  江元白嗯了聲,卻並沒起身。

  秋娘收拾好衣裳,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堵在屏風前,似乎在尋藉口趕走兩位不速之客。

  陳懷柔沒好氣的掙開周昀的鉗制,轉身欲走,便聽屏風後那人淡聲喚她,「回來。」

  他聲音剛落,周昀和秋娘便識趣的走出門,陳懷柔想跟著出去,卻見江元白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不知何時已然來到她跟前。

  「你跑什麼?」江元白扯過外衣,想往身上套,不料陳懷柔一把揪過,往地上一扔,抬腳踩了上去。

  江元白愕然,不解的看她在衣服上跳來跳去,上好的雲錦紗踏的皺巴巴髒兮兮,陳懷柔不解氣似的,又胡亂一掃,滿茶壺的水全都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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