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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又吩咐下人去前廳瞧瞧,「仔細看顧著,莫讓瑤林醉酒,今晚是他大喜的日子,萬莫失儀。」

  雖說這兒媳她不滿意,但也希望自家兒子處處妥帖,可別鬧了笑話。

  實則有福隆安等人在場撐著,福康安是不可能喝醉的,酒過三巡,眼瞧著眾人都喝得差不多了,福隆安招呼著說是新郎官還要入洞房,到此為止,改日再聚。

  額駙發話,眾人莫敢不從,福康安望向他二哥,報以感激的目光,畢竟洞房這話不能由他來說,顯得心急會被人笑話,由他兄長來說最合適不過,待賓客散後,福康安這才理了理衣衫,踏著朦朧月色往自個兒所居的承明院行去。

  與舒顏一別月余,再次重逢便是花燭之夜,兩人夜間共處一室,如此引人遐思的場景,他怎能不期待?

  第37章 花燭夜

  只不過他隱瞞在先, 舒顏必然生他的氣,還得想法子哄哄才是。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著進門後該如何開口才能消了她的怒火,待到行至房門前,丫鬟為其開了門, 福康安大踏步入內,步伐輕快,心情頗佳。

  才入裡屋, 便見嬤嬤朝他行禮, 舒顏自是也瞧見了他,卻不與他打招呼,面色不愈的別過身去,櫻唇緊抿,渾當他不存在。

  行罷!新娘子害羞不愛說話也能理解,他也沒爭競什麼, 先由丫鬟服侍著洗漱了一番, 而後吩咐她們統統退下,到門口領賞。

  此乃下人們最期待的時刻,一聽三爺發話,紛紛退出房門,不再此處礙眼。

  待閒雜人等散去之後, 喜房之內就剩他們夫妻二人, 一看舒顏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含嗔帶怒的瞪向他這邊, 目光凌厲, 似是準備質問, 機智的福康安立馬搶先發聲,「哎---你別說話,先讓我猜猜你想說什麼,第一句肯定是:你怎麼在這兒?我是不是在做夢?第二句:你竟然就是福康安?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恨你!」

  道罷他還洋洋自得的朝她一挑眉,「我猜得對也不對?」

  那語氣那神態,還真有些像她,既然他那麼喜歡演,舒顏索性不吭聲,抱臂倚在床畔,繼續看他一個人自導自演。

  看她沒什麼意見,福康安還真就繼續自問自答,「第一,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不是夢,我也沒走錯房間。第二,我的確是福康安,但瑤林也是我,那是我的字,嚴格來說,這不叫騙,這叫瞞。只因你將我當成了另一個人,我覺著挺有意思,這才將錯就錯。 」

  「到了這一刻你居然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好意思賴我?撒謊的人沒錯,怪只怪我太傻太天真,誤將你認成了另一個人,是這個意思吧?」

  她那明顯拔高的聲調一聲聲擊中他心扉,震得他膽顫,心虛的他再不敢狡辯,立馬服軟,「已然認識到錯誤,但我可以發誓,最開始的確不是存心隱瞞,只不過後來看你似乎對福康安這個人成見很大,但對瑤林還不錯,我才繼續以瑤林的身份與你相處,欺瞞僅僅只是怕你討厭我而已。」

  開始有誤會尚能理解,後來的情勢那般鄭重,他仍舊沒說實話,這就令她很窩火了,「那日我還特地問你,該不該嫁給福康安,你為何不肯順水推舟的告訴我你就是他?」

  提起這事兒,福康安依舊心澀澀,「想說來著,可當我問你是否喜歡恆瑞時,你表現得那麼羞澀,那我肯定不舒坦,都快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哪還顧得澄清?」

  直至此刻,舒顏才明白,為何那日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瑤林當即變臉,轉身就走,原來他的腦迴路居然這般神奇,著實令她大開眼界,「我只是問你打哪兒聽說的,哪裡有半分羞澀之意?你這人眼神是不是不大好?」

  福康安自認為是按照正常人的反應來琢磨她的心思,「若然不喜歡,不是該直接否認嗎?為何還要問我聽誰說的?」

  繞了這麼大一彎子,他依舊沒能回答她的質問,舒顏這才反應過來,立馬糾正,「別岔開話頭,我問的是你為何隱瞞身份!」

  「岔開話頭的明明是你,你看我一提恆瑞你就跟我急,推脫不肯回答,還說對他沒什麼!」

  自個兒錯在先還不肯承認,總將責任往她身上推,他這桀驁的態度只會令她心火更旺,舒顏再也無法冷靜,呼吸漸漸急促,漲紅了臉賭氣恨道:「即便我對他有什麼又與你何干?」

  猛然聽到這麼一句,福康安氣得臉都綠了,緊咬牙關,強壓著妒火數落道:「你我已然拜了天地,你便是我的女人,怎可念想旁的男人?」

  「還不是你和西林覺羅氏串通一氣,拿親人的安危逼我成親,否則我怎會答應嫁過來?」

  「我逼你?我還不是為你考慮!」明明一番好意,到了她非但不感謝,居然還反過來怪他,打小被人捧在手心裡的福康安從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渾忘了要哄她一事,冷臉盡訴滿腹委屈,「當初若不是我向太后請旨賜婚,太后會將鐲子賜給你?沒有鐲子你如何向我額娘賠罪?如何能全身而退?指不定就留在宮中做皇上的妃嬪,永世無法出宮!」

  她就說怎麼可能那麼巧合,太后突然賜婚,還給了鐲子做賀禮,原來皆是他在背後謀劃,替她解圍。得知真相的舒顏頗為震驚,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裡難免不是滋味,一想到兩人之間的糾葛,她越發酸澀,深知不該忘恩負義,可胸腔內堆積的怨恨仍未消解,出口的言辭也就變了意味,既軟且酸,「你救過我幾次,我對你十分感激,按理來說,你是我的恩人,我不該抱怨什麼,也許你有你的苦衷,才不願表明身份,我應該理解,沒資格怪罪,我向你道歉便是,恩人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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