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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差陽錯才導致如今這樣的局面,想必那福康安並不願娶她,卻又不想徒添笑柄,被人戳脊梁骨,這才將錯就錯吧!

  這些都不重要了,陌生人的心思,她無心去探究,只管好自己,等著六月大婚即可。

  在她紆鬱難釋之際,福康安又何嘗不是千愁百慮?

  奢華古雅的忠勇公府在夜幕中格外靜謐莊嚴,半闕月隱於雲霧之中,淡淡清輝透過半開的窗軒鋪瀉於地面上,書房內的福康安正持著一本《武韜》,半倚在黃花梨木椅扶手邊,閒翻了幾頁,卻始終靜不下心來思量文中字句的含義,思緒紛紛亂浮於腦海,抓不住一個重點。

  自打上回與舒顏不歡而散之後,沒兩日她就離開了雲泉居,回到她姨母家,他想去見她,可又覺得她可能在念著恆瑞,瞧見他並不會開心,終是猶豫著沒去。

  如今這婚事已定,他總不能再將她讓給恆瑞,可她那日的反應著實傷他自尊,上回為救她,他不惜向太后請求賜婚,僅僅見過兩面而已,本不至於如此,他也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的那麼做了,這回為幫她找藥也是四處奔波,可她呢!似乎並不感動,也不曾對他生出任何情愫,反倒對恆瑞百般溫柔!

  越想越委屈,他連書也看不下去,隨手往桌上一撂,揭起茶蓋,沒喝一口,又給蓋上,神色頗為煩躁。

  第33章 恨還是愛?

  主子最後一次見趙姑娘時, 兩人到底說了什麼,達海也不清楚,但以他的機靈勁兒,可以明顯感覺到主子最近不怎麼高興。

  按理來說, 他曉得趙姑娘住在何處,以他的身份,想見她易如反掌, 即便不想過去, 差人送些禮帶些話也算人之常情,然而已過去了四五日,主子仍舊沒什麼表示,這就不太正常了!

  難不成兩人生了什麼矛盾?否則主子不該這麼冷淡啊!

  為驗證自己的猜測,達海狀似無意的隨口念叨著,「好似一月之期已到, 也不曉得趙姑娘是否記得換藥膏, 可別耽誤了傷勢啊!」

  猛然聽到她的名字,福康安那原本緊皺的眉峰倒是逐漸舒展,他自個兒一直賭氣不願提,聽旁人提起才發覺自己還是很樂意說起與她有關之事,但又不願表現出明顯的關心, 淡淡應聲,「縱使她記不住, 丫鬟也會提醒她, 應該無礙。」

  挑起話頭後, 達海又道:「算來爺您好久沒去看望趙姑娘,明個兒沒什麼應酬,不如您去瞧瞧她?姑娘家難免矜持些,必然不好意思來找您,還是您主動些為好。」

  覷他一眼,福康安坐直了身子,譏誚一笑,「有長進啊!居然開始安排爺的行程了?」

  嘿嘿訕笑著,達海趕忙低頭澄清,順便表忠心,「奴才不敢幹預主子的事兒,只是想盡心盡力為主子分憂而已。」

  明知他是好意,但福康安仍覺心事被戳穿很沒面子,頗為不悅地傲然揚首輕哼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憂愁?爺很自在的好吧!不過就是個女人,見與不見並不重要,小爺我怎麼可能沉迷女色,為女人發愁?」

  他家少爺一向自傲,不過在趙姑娘面前倒是沒擺過什麼譜兒,今日又端起架子來,達海越發肯定兩人定是鬧了矛盾,這都準備成親了,還鬧什麼呀?如他這般沒媳婦兒的人,若有媳婦兒做夢都得笑醒,怎的主子有了未婚之妻還跟人鬧彆扭,不知珍惜是會後悔的!

  當然也只是腹誹,他可不敢明著說出來,否則主子要賞的怕不只是栗子了!心知少爺這種脾氣只能順毛捋,於是達海換了種法子,故作哀嘆,「您又不肯告訴趙姑娘真相,她到現在都不知曉您就是她的未婚夫婿,且她面上的傷痕還沒徹底恢復呢!您就這般不理人,也不曉得她會作何感情,估摸著以為您嫌棄她容貌有損呢!」

  被誤解的福康安憤然拍桌,委屈抱怨,「我若嫌棄她,何至於費盡周折幫她找藥,還時常帶著各種新鮮玩意兒去看望她?是鳥不好逗,還是酒不好喝?我非得瞎折騰自己?」

  這算是間接承認他在乎趙姑娘了吧?聞聽此言,達海欣慰點頭,趁熱打鐵再勸道:「奴才時常跟著少爺,當然最是明白您的心意,但感情之事本就複雜,往往都是當局者迷,且姑娘家心細,大都容易胡思亂想,說得一清二楚她們都有可能誤解,若然再有誤會不澄清,那她們豈不是更會暗自傷懷?少爺實不該高估趙姑娘的領悟力。」

  不是他不願主動,只是舒顏的話太傷人,扎了他的心,生生止住了他的步伐,「她都說了我不是她的心上人,我還去作甚?討人嫌?」

  達海不覺納罕,主子一向聰穎,怎的關鍵時刻就犯糊塗呢?「趙姑娘這明擺著的口是心非玩笑話,您怎能當真?在您沒明確表白的情況下,人姑娘家怎麼可能先行坦白心聲?」

  仔細一尋思,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被達海這麼一慫恿啊!福康安那強裝冷硬的心腸又開始動搖,究竟該不該主動去見她,這是個問題。

  未免又碰一鼻子灰,他終是決定不親自過去,先派達海帶些禮過去,探一探她的態度再想應對之策。

  自從前些日子黯然離開雲泉居之後,舒顏還以為她與瑤林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不曾想他還會派人來送禮,只是這禮和達海的話再一次戳傷她的心,「趙姑娘婚期將至,我家主子特派奴才過來送上厚禮,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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