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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扯歸閒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能辜負,為了讓她塗藥磨破了嘴皮子,舒顏都不好意思再推拒,勉強答應上藥,「你先回吧!這藥先放著,我自個兒會塗。」

  他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走後我又瞧不見,誰曉得你是不是敷衍。」是以福康安堅持要親自給她上藥,舒顏只覺難為情,「不必勞煩你,我照著鏡子也能塗。」

  「瞧著傷痕不是更糟心?還是我來為好。」道罷不由分說便拽她坐於桌畔,而他則拿起藥膏,仔細的為她塗著,溫熱的指腹沾著冰涼的膏體,輕拭於她的面頰。

  白嫩細滑的臉蛋兒上赫然多出一道傷痕,她心裡必然難過,然而她也只是昨日哭了幾聲,今日便沒再矯情,掩下悲傷,不與他抱怨,即便她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實則心裡該是黯然神傷吧?

  那他更該儘自己所能去幫她尋藥,爭取消除這傷痕,拔去她心中的那根刺。

  原本舒顏也沒當回事,可此刻兩人的距離那麼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睫毛,睫毛下的眸子正凝著她,認認真真的幫她擦藥,這幅神態靜默如畫,算來她好像還是頭一回這般仔細的盯著他看,正看得出神之際,猛然瞥見他的目光移向這邊,心虛的她當即裝作若無其事的偏開眸光,然而這一細微的神情變化盡落在他眼底,停下手中的動作,福康安唇角微翹,打量著她,饒有興致的追問,「這般盯著我是何意?該不會是對我心生愛慕?」

  第25章 (二合一)

  「……」他怕不是對愛慕有什麼誤解?舒顏毫不客氣的糾正, 「我對你頂多只有幾分感激,愛慕免談。」

  「感激也成, 下回我過來之前, 你最好想清楚該怎麼報答。」語罷,塗完藥膏的福康安蓋上瓶蓋,起身去淨手。

  面上的藥膏冰冰涼涼,開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息, 舒顏勉強承受著,鬱郁哀嘆,惆悵著今晚怕是又難安眠。

  拿巾帕擦手之際, 福康安還不忘交代,「夜裡入眠時只能平躺或是右側, 切記不要左側,壓到傷口可不好。」

  才躺下那會兒她肯定會注意, 往後就不清楚了,「睡著後哪會有意識?即便左側我也不曉得。」

  「我倒有一個好主意。」

  「哦?」她還以為他真有什麼好法子可以避免,好奇的等著他傳授,但見他一本正經道:「我躺於你身邊, 抱著你不撒手, 你也就無法翻身, 我這人覺淺,一旦你翻身我就會醒來, 還可提醒你, 豈不妙哉?」道罷還得意的朝她挑了一挑眉, 似是期待著誇讚。

  「……」這種人怎麼可能出什么正經點子?也怪她傻,居然還抱著一絲希望,給了他說渾話的機會,舒顏那上揚的唇角頓時垮了下來,再不願理他,指著門帘道:「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就猜會被她嫌棄,福康安也不惱,負著手哼著小曲兒離開,出門的時候看到雪陽還囑咐道:「她不喜歡那藥膏的味兒,睡一夜很容易沾到被褥上,記得每日都給她更換床鋪。」

  雪陽一一謹記,待主子走後,這才進屋去給趙舒顏鋪床,看她今日心情不錯,便大著膽子打趣道:「奴婢瞧著三爺對您很是細心呢!一再交代奴婢好生伺候,想得十分周到。」

  還真別說,瑤林在某些方面的確比她細緻得多,雖說嘴欠了些,常愛玩笑,但她也能分辨出來,他純粹是說笑,並不是真有輕薄之意,是以她對他並不排斥,且他救過她那麼多回,她的確是該表示謝意,至於該如何表達,還真令人腦殼疼。

  臨睡前琢磨了許久都沒琢磨出個名堂來,總感覺他什麼都不缺,想得腦袋都要炸了,舒顏頭疼欲裂,最後乾脆放棄,夢周公要緊。

  而福康安則致力於幫她尋藥,次日下朝後去了一趟太醫院,找徐太醫打聽這種修復疤痕的妙藥,徐太醫還在犯嘀咕,「嘿,怎的最近老有人找這種藥?」

  「哦?」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福康安故意試探,「還有誰來找過你?」

  「就大人您那位表兄,御前侍衛恆瑞。」想著他們是一大家子,徐太醫也就沒瞞著,殊不知兩人現今有矛盾,找藥也是為了同一個人,奈何他真沒有那種藥,但又想巴結福康安,便給其指了條明路,「下官有位姓柳的同門師弟,他倒是曾研製出那種藥膏,只不過他不肯將秘方告知於我,且他那人與當官的有仇,儘管醫術高明,卻始終不肯入宮做太醫,只在家裡開了個小醫館,大人可以去找他打聽,但下官不敢保證他會否給藥,那人脾氣太臭,連我也不肯再聯絡。」

  福康安不禁在想,徐太醫既然肯把這些告知於他,想來恆瑞也已曉得這個門路,那他更該立刻行動,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只不過徐太醫說此人不愛功名利祿,那麼拿官威去施壓,或者拿金銀誘惑估摸著都不頂用,還得另尋他法,務求一次成功,隨即吩咐達海,「先去打探柳大夫的身世,查清楚他為何與官員結仇。」

  達海領命而去,他打探消息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即便柳大夫視金銀如糞土,可認識他的人必有知道內情的,只要好處給足,想查他的過往並不難。

  於是達海到柳大夫那家醫館附近的一個茶鋪里點了壺茶,與人閒扯了一下午,終於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原來這柳大夫的夫人也曾傷到面部,他為討夫人歡心,這才開始研製這種能使疤痕修復的藥,說來他也算是個奇才,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給研製出來,他夫人的傷疤還真就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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