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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不耐煩學這個,可當我知道在這裡一匹素布能賣到個什麼價格後,立刻哭著求蓉娘叫我織布。至少織布還債比砍柴以及做家務還債靠譜多了。

  事實證明,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她讓蓉娘失去了味覺,卻給了她一雙巧手。我哼哧哼哧學了和她學了好久,除了將她的織布機弄得越發慘不忍睹外,基本連三尺都沒支出來。蓉娘看著我耗費一匹布所需的棉線織出的大約一尺八的素布,沉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我還是做廚子還債靠譜些。否則就以我糟蹋的速度,我可能這輩子都要留在島上給她做飯了。

  頓時,我捧著這飽含了學淚的二尺白布淚眼朦朧的求蓉娘幫我做了條髮帶。因為我估計以我的水平,大約只能將這正規的二尺布毀得更乾脆利索。

  莊主的髮帶早就不知掉到了什麼地方,一頭黑髮只是用木簪彎起。我不太習慣這樣的莊主,覺得他還是束髮比較好看。於是還求了隔壁宜嬸的女兒幫忙用白線繡了些暗紋作為裝飾。

  這髮帶和當年陸小鳳拿來,神針薛夫人床人薛冰姑娘製作的髮帶差遠了。我原本都想好了一套說辭,讓莊主將就著用一用。等莊主一拒絕我就要擺出一副憂傷而又羞愧的面容,循循勸導之如「木釵太糙,拔下時總會扯斷莊主您的頭髮,這發呆雖然粗糙了點,至少不會傷著髮絲」之類。就在我遞出髮帶,愧疚表情還未到位時,莊主居然就這麼幹乾脆脆收下了。這頓時讓我滿肚子的草稿無處發泄,頓覺得有些真憂傷。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眨眼間,一個月都快過去了。我從每次喚句「阿雪」都要膽戰心驚個半天,哆哆嗦嗦總是將「雪」與「鞋」念得含糊的時刻,轉變成已經可以受蓉娘所託,面不改色的喚著名字叫他和飛劍客回去吃飯。

  ……時間,真是最偉大的力量。

  最近以來飛劍客和莊主在外練劍的時間總是越拉越長,已經到了讓涵養甚好的蓉娘都不看容忍的地步。每每見日落時分這兩人還不回來,便會指使我去叫人。

  我想著畢竟吃人家的喝人家,還打算等莊主想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也不管還沒還清藥錢的自己,這點事要是都不做實在過意不去。更重要的是若是蓉娘生氣讓飛劍客把我們趕出去了,這可就划不來了。

  今次兩人滯留的時間委實太長了,我一面向著海岸走去,看著那輪即將被吞噬掉的紅日,琢磨著下次他們出門前是不是提個醒。這麼來回叫也挺折騰。

  我一邊尋思著一邊在海邊尋找著他們兩位身影,卻隱隱聽見兩柄劍交錯而過的嘶鳴之聲,下意識便扭頭向聲音去看去。不遠處,飛劍客那把鐵劍已經抵上了莊主的心口,而莊主的劍也抵上了飛劍客的咽喉。他們出劍的速度都太快,快到只是眼前一晃,這兩人已是這般同歸於盡之勢。

  飛劍客的劍端得很穩,威脅著西門吹雪性命的同時也隔著他的劍,令他的的長劍無法再進一分。同樣,西門吹雪的劍也脅迫著他的劍,另他的劍也無法再進一分。這個昔年一劍傲天下的劍客面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道:「你的劍快了很多,劍意倒也不似傳聞般只有生死。」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半晌才淡淡道:「我還不能死。」

  飛劍客道:「你知道,一個劍客的劍上一旦纏上了東西,便再也快不了了。」

  西門吹雪道:「我很清楚。」

  飛劍客微笑道:「但你更清楚,一個連讓劍背負重擔勇氣都沒有的傢伙,更揮不出快劍!」

  不將劍道擺置一個無與倫比位置,身負持劍驕傲的傢伙當然成不了一代傳奇劍客!可若沒有容納百川的闊達心胸,一個人又怎麼能成為劍客!

  這本是極為矛盾的兩件事,可真要攤開而言,卻又是理所當然的依存。

  西門吹雪道:「曾經有人道『人生在世若無牽絆,劍法再快也沒有意義』,我不以為然。」

  飛劍客挑眉:「所以?」

  西門吹雪抬頭,目光灼灼:「牽絆之所以為牽絆,是你認定它會是阻礙。若你從未將其當做牽絆,又有什麼能攔住你的劍!」

  是的,這道理就是這樣簡單。就像一句常說的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有你將它當成了魔障,他才是業。反之,他同樣能成為助力。

  不過是一念之間。

  飛劍客道:「你可有想過,總有一天也許你會覺得這個牽絆礙事。」

  西門吹雪平靜道:「至少我現在不這麼認為。」

  我站在遠處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能從隻言片語里猜測他們大概在探討什麼高深的劍意。當下便想揮著手叫他們。可不想我剛舉起手,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眼前卻還是漆黑一片,不由驚慌,叫起莊主。

  「阿北?」

  我聽見莊主的聲音,眼睛睜的大,心裡卻不住發憷。我跌跌撞撞兩步,手下意識搭上自己的脈搏,視線瞬間又回了來。脈搏平穩有力,仿佛之前約有五秒的黑暗全然是我的錯覺一般。

  莊主見我不回話,忍不住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搭我的脈。我估計是可能是跑得太急,有些低血糖,但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被嚇得叫出聲有些丟臉,便輕咳一聲說自己看見了根枯枝以為是蛇嚇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呼……總算趕上了,哦也,第五朵小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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