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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衣敲了她的腦袋,瞥了眼道:「活該。」

  林霜降揉了揉額頭,卻笑了。

  她覺得走過這麼多世界,卻從未有一處的花燈節有流月城的神農祭典的矩木美。她想,如果這些燈上的祈願真的能讓神農看見,她倒是希望神農能夠看見其他的,自己便不去湊這個數了。

  他們五人站在樹下,小曦騎在沈夜的脖子上,仰著頭看著滿樹的燈盞,眉眼間滿是喜悅。懸燈的烈山族人越來越多,他們聚集在樹下,或是賞景,或是許願,竟是滿樹樂情。直到樹上快要掛不下新的燈籠,祭祀的時間也即將到來,人們方才三三兩兩退去。

  沈夜在一刻前離開了,華月看了看天色,約莫要倒沈夜主持最後祭典的時刻。便領著眾人往祭台走去。祭台便在全城最高的神農像下。姿容高貴的神農眷顧著流月城,他足下的祭台上此刻更是擺放滿了祭品。

  沈夜有條不紊地完成了祭典的每一步,向著神農深深拜下。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流月城所有的居民都對著神農雙膝跪地,隨著沈夜念誦的禱詞,一句一扣首,等到沈夜將儀式完成,林霜降只覺得膝蓋都跪的有些發麻。

  沈夜身著禮服,威嚴十分。他起身祭天道:「流月城紫薇星下十四祭祀,今將填上新位。烈山部澤霆之女霜降,今任天相祭司,當恪守本心,尊祀地皇!」

  這一段謝衣與瞳以在私下與林霜降演練多便,她便是緊張,身體也早已熟悉地走上前去,行完全套祭祀禮,接著跪在沈夜膝下,待他為自己帶上天相祭司的頸環。

  正當沈夜取過頸環,要為她戴上之時,台下忽得傳來一聲大喝——

  「三十多年前她曾在祭典上口出狂言,辱及城主連同大祭司,早已被大祭司剝奪身份封於後山!——沈夜,你有何等本事,竟令一罪人為我流月祭司!」

  ☆、第35章 征途是星辰大海

  話音剛落,滿堂皆寂。一時間流月城每年最隆重的祭典上靜地似乎都能聞見自己的呼吸聲。

  華月轉頭看去,見說話者是上一輩的天同祭司,原本早已準備好的「放肆」不得不生生逼回去——論資歷,論身份,她若貿然喝斥只會給對方抨擊沈夜的又一個由頭。

  她握緊拳頭忍了下去,她抬頭看向祭典上的沈夜,沈夜竟是毫無察覺一般,不緊不慢地替林霜降帶上了頸環,整理了禮服,方才扶起她轉而面對出生斥責的天同祭司,眉目冷淡,毫無對方預期中不安羞惱地模樣開了口。

  沈夜道:「天相祭司歸位,實乃流月之幸,特延祭典三日,彰神上大恩。」

  台下跪拜的臣民先是一怔,接著都因祭典的加長而心懷喜悅,高呼「神農」尊號,久拜不絕。台下的開口的天同祭司見沈夜如此,竟是氣得面色發紅,抖著手指尖聲道:

  「沈夜!你竟敢無視於我!?」

  林霜降抬頭看去,沈夜面無表情,簡直就只差在臉上狂霸酷炫拽地寫上「懶得搭理」四個大字。倒是謝衣出列一步,向天同祭司一拱手,溫聲道:

  「流月古訓,神農祭典之上,當只大祭司或與城主得祭神上,有關流月高階祭司的冊封更是只有城主與大祭司可做決定——敢問前輩,您又有何等本事,但敢打斷祭祀,打斷大祭司敕封?」

  謝衣的聲音溫和,但扣上的罪名卻是一頂比一頂大。天同祭司心下頓覺自己往日裡恐怕小看了沈夜這名看起來有些軟弱可欺的弟子,但卻覺得便是小看了也無他事,今天這祭典本就不是沈夜死,就是他等亡!

  天同祭司厲聲道:「若不打斷祭祀,只恐怕我流月就要亡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流月城氣候一日日趨於寒冷,民眾更是感染上了會使身體潰爛的奇怪絕症——這所有的跡象放在神農歸隱前都是從來沒有的,這樣的對比不禁使所有的民眾心理都惶恐著,對「流月將亡」這樣的字眼有著本能的畏懼——而歷代流月城的掌權者也拼勁權利的阻止著這兩個字的流傳。

  當年的天相祭司為何會被封於後山?當年的祭典上又為何死了那麼多人?就因為她說了流月將亡。

  林霜降有些詫異地看向台下容顏略長於沈夜的男人,心中莫名一沉。

  這人敢在祭典上當著所有人面這麼說,擺明了不會善罷甘休,不是借這話扯下沈夜,便是沈夜會重複昔年大祭司所為,將這人滅口。

  果不其然,天同祭司冷笑道:「沈夜,莫以為你父親和老城主不在了,你便可肆意妄為!天相祭司詛咒流月將亡,方被你父打入後山,你今將其放出,簡直是不尊不孝!」

  沈夜站於高台之上,側首聽完了天同祭司的話,緩緩道:「說完了?」

  天同祭司一怔,點了點頭。沈夜便揮手,驀然沉下面孔道:「天相祭司擾亂祭典,怕是先前飲酒醉了!將他帶下去醒醒酒!」

  天同祭司不敢置信:「沈夜,爾敢!?」

  沈夜淡淡道:「天相祭司,請吧。」

  天同祭司怒道:「我乃老城主親封天同祭司、滄溟城主族兄!你敢動我!?」

  沈夜道:「看在滄溟的面子,天同祭司,我只認你『醉』了。」

  沈夜聲線驟然一沉,黑色眼中的殺氣透過遮掩的眼帘直刺而來,驚得天同祭司凍在原地——他一瞬間有些害怕,但一想到他們做了許久的準備,決不能毀在自己手上,便強稱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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