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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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幾日就是春節了,城中到處都是熱鬧的氣氛,將軍府也隨著大流早早掛起了紅燈籠,低調著熱鬧。

  馬車滾過青石板在將軍府門前停下,守門的小廝小跑著過來將一個小木墩放在馬車旁,帘子掀開來,小廝已經開心的跪下去:「小的恭迎將……王上。」

  沒有聽到任何應答,疑惑的抬起頭,便對上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小廝更加疑惑了,忐忑的站起來,彎著身子跟上去,「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啊?」他還想問些什麼已經被隨同的另一個小廝一把拽開,惡狠狠地眼神提示他此時應該識相的閉嘴。那小廝便安靜了,駐足看著自家公子落寞的朝府中走去,那憔悴的面容,空洞的眼神,哪裡是即將要任新王的喜悅啊。

  「誒,公子這是怎麼了啊?宮裡不順利嗎?不能夠啊,這是明擺著的局勢啊?」

  另一小廝一副「你懂什麼」的鄙視表情:「還能為什麼啊?公子哪回失態不是因為那個祖奶奶啊!」

  小廝一拍額頭:「你瞧我這腦袋,我怎麼忘了呢,這麼說,公子今兒個進宮見著寒池姑娘了?這不是該高興的事嗎?咱們公子睡著了都喊著寒池姑娘的名字呢?這麼搞成這樣了,不會是太高興了吧?」

  另一小廝一翻白眼,低下頭湊過去:「哎喲,你快別提了,你還不知道呢,那位祖奶奶啊,原是愛上那昏君了,肚子裡都有種了呢?你說咱們公子痴心一片,能不難過嗎?」

  「啥?不能夠啊?你坑我呢吧?寒池姑娘和咱們公子可是拜過天地的,那次在山裡的小茅屋裡,你還記得吧?咱倆都在呢……」

  「你笨吶!要不是這樣,公子能難過嗎?你別看女人嬌嬌滴滴的,狠起心來啊,那真真是一個絕啊,可憐我們公子啊……」

  兩個小廝一路將馬車牽到後院,一面無限八卦的說著別人的傷心事,偏偏那傷心事仿佛會傳染似的,讓這毫不關己的人也徒增了些悲傷。

  慕容岸虛晃的走回自己的寢殿,他原是憑著本能走回去的,路上有人喚他他也聽不見了,只是徒勞的走,待到推開門進去了,才發現,哪裡是回去方正殿,卻是走到了曾經寒池住的沐煙閣來了。有婢女走進來掌燈,他有一瞬間的晃神,笑著回過頭去,喚:「池兒……」

  那婢女一愣,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來:「公子,是奴婢吶。」他原是個好脾氣,嬌慣了下人們也敢同他開些玩笑。只是這一次的嘲笑,卻是應了真。他的笑容僵,慢慢的消散開去。

  婢女見他面色不好,雖是好奇,卻不敢多問,聰慧的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緩緩在桌邊坐下來,思緒回到以前,他仿佛又看見了那時候的寒池,臉上總有淡淡的倔強,對任何人都是冷的,唯有對他,是依賴的,是熱的。他想起,她以前總是睡不好,每每到了雷雨夜就會做噩夢,他便常常是趕過來拉著她拍著她,他也還記得,曾經無數個夜,他們坐在屋頂,看滿天的繁星,聊著今生今世的夢想,說著你儂我儂的情話……

  明明覺得還是昨天的事,為什麼你卻全部都忘了……一滴眼淚自眼眶流出,順著面頰一路下滑,然後低落在地上,如鑽石般砸開。

  窗外圓月高懸,他這樣專注於自己的傷心,心裡眼裡再也看不見旁人,南羽麟在窗邊站了片刻,緊握的拳頭緩緩的鬆開,終究嘆了一口氣,輕輕走進去。

  纖纖玉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慕容岸聞見熟悉的味道,感覺到靠近過來的溫度,沒有回頭,只是就著那溫度靠過去,南羽麟抬起手來輕輕的他靠在她懷裡的頭,疼惜的開口:「我都聽說了,岸……別折磨自己,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她的話像是有安撫人的魔力,慕容岸只覺得自己滿心的委屈都被勾了出來,伸手抱住她的腰,越發不能自持的哭出來,那聲音,是自胸腔發出來的苦痛!是如剝肉般的疼,是無法癒合的絕望。

  南羽麟終究是受不了他這樣痛苦,眼淚密密麻麻的打下來,她哽咽著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懷裡的人卻是忽地一把打橫將她抱起,直接往裡間的榻走去。

  她被扔在榻上,身子撞在不算的木板上,生疼,還不及痛呼,他已如飢餓的狼壓了上來,他粗魯的將她翻過來,手指發力撤掉她胸前的衣襟,扯掉她秀紅的肚兜,泄露,那如凝脂般的肌膚,怎教人不動心,他喉嚨一緊,已然退下自己身上的阻礙,棲身而上,吻住那殷紅的唇,吻住那撲扇的雙眼,晶瑩的耳垂、小巧的鼻子。一手捏著她豐腴的房,一手已從下面探入裙擺,探入了褻褲,觸摸到那神秘之地,他緩緩的揉捏搓拿,她禁不住,嬌叫起來,下面便如洪水泛濫開來。

  他如被點火了一般,渾身滾燙,嘆息一聲挺身而入,快感襲來時,他的眼淚再一次滾落出來,不期然低落在她的面上。

  她睜開眼睛,身體正在跟著他的節奏一步一步踏入巔峰,她看見他享受的表情,卻在看見他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眼淚時,一顆心墜入冰窟!垂在兩旁的手忽地就握緊了,骨節泛白,緊咬的牙關,宣洩著心底呼之欲出的委屈!

  燭火搖曳,印著牆壁上兩個彼此糾纏的身影,是誰在低低的嘆息,嘆息著得到與失去……

  一場肉搏結束,兩人皆是精疲力竭,燭火已經滅了,婢女早聽見了裡間的聲響,識趣的退下了,兩個人在黑暗裡皆是沒有睡意,徒勞的睜著眼睛,感受著窗外灑進來皎潔的光,也感受著殘冬的寒冷。

  南羽麟枕在慕容岸懷裡,這樣的日子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她該知足,可是即是她,又怎麼會滿足,她沉吟許久,才緩緩開口:「岸……」

  「嗯?」

  「岸,對不起,原來因為我的私心,將寒池送進宮裡,如果我當時不安排寒池見到哥哥……他們也不會……」她似是說不下去,手指撫著他胸口時,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是你的錯。」他答。

  「我知道你還是愛著寒池的,岸,接她回來吧,孩子……如果你不能接受哥哥的孩子……你和寒池也還是會有孩子的,不像我……」她說得極小聲,卻還是聽出來了淡淡的憂傷。她原是個完好的身子,卻因為在哈怒國時為他擋了一劍,傷好了卻是再不能生育。

  慕容岸回憶起那時的日子,想起戰場上那個不管不顧衝上來的女子,心下一陣發酸,他欠她這樣多,從前不願意碰她,只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了才好,可是到頭來,守著他,不離不棄的,竟還是她!她為他,做不成母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何其殘忍,便是從那時起,他決定無論發生何事都不會再下她!這個傻女人,固然做過那麼多的壞事,但是為了他,真的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他想起這些,覺得對她不起,收緊了懷抱,將她抱緊,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玉麟,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若喜歡孩子,我們收養一個便是了……寒池……」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似是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原是我對不起她,此生也無法與她斷了牽連,我還是會將她接回來,只是那孩子……那孩子……我不會留的!

  南羽麟將頭埋在他胸口,柔柔道:「你決定就好。」聽上去那樣善解人意,那樣溫婉賢良,殊不知,黑暗裡那一雙眼睛裡,只恨不得滴出仇恨的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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