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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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將軍!將軍,你等等我嘛?!」李英大步追著慕容岸,不過慕容岸權當不認識這號人物,冷著臉走得極快。

  穿過白玉迴廊,踏過玉石階,紅牆磚瓦拋之腦後,這才算離開了王宮,李英還在不屈不撓的解釋,慕容岸忽地停住了腳步,李英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到在他身上。

  慕容岸的臉簡直臭得像個臭雞蛋似的,冷著臉看李英,一字一句只恨不得要把李英撕碎來吃了:「你能耐了啊,我慕容岸的小廟已經留不下李大將軍了,是吧?」

  李英兩手一攤。直委屈:「將軍,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什麼啊,我哪敢猜李將軍的心思啊。」

  李英濃眉倒豎,整一個吃了蒼蠅的表情,憋了半天,才道:「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你也看到了,今天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啊,南羽彥那賊兮兮的樣子,不就是挖了個坑等著你跳下去嗎?」

  慕容岸沒好氣的道:「你聰明,所以你就乖乖的跳進去是不是?!李英,你腦子是不是漿糊了,是,我是說過哈怒族以前民風淳樸,可那是沒有外族入侵的情況下,更何況,哈怒族部落地處偏遠,窮山惡水環繞,裡面的人出來簡單,外面的人進去卻比登天還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多愚蠢的事!」

  李英眉毛抖了抖,笑道:「有那麼嚴重嗎?你不是去過呢嘛?這不好好活著的。」

  慕容岸簡直要被氣死了,眼睛裡恨不得噴出火來:「我真的懶得理你,我是去過,不過我是婆婆帶我的,你跟著我義父多年,你該知道婆婆神通廣大,我那時候屁大點孩子,去了也什麼也不知道,跟現在這情況,能比嗎?」

  提到往事,慕容岸終於慢慢德平靜下來,滿腔的怒氣也變成了無奈。李英看見他那樣子,才終於收起了笑:「將軍,你不用擔心我,我李英這條命算得了什麼啊,要是沒有慕容門主,早就該如黃土睡覺去了,李英這輩子沒什麼追求,慕容門主死得冤枉,只要李英能保住將軍,早一日助將軍報仇雪恨,便是了。如今,萬事俱備,將軍你……只能辛苦你。」

  空氣里似乎吹過一陣冷風,將他藏於心底的恐懼、無奈、擔憂還有疲憊,一股腦的吹了出來。

  李英嘆了一口氣,時間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他的記憶中那個慕容岸還是那個有些倔強,整天在山裡幹壞事的壞小子,可是轉眼,他已經這麼大了,其實,如果慕容門主還在世的話,一定會竭盡一生的力量去讓他自由自在的活著吧,可惜,命運總是不會按著希望去實現,他從出生就註定要背負仇恨,躲不掉,逃不了,李英也明白,如果不結束這一段夢魘,那麼他永遠也不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所以,權當他這個做兄長的逼迫他吧。

  「我知道其實你其實從小就不喜歡紛爭的生活,我知道你不願意打打殺殺,不願意置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我也知道,你喜歡寒池姑娘,你現在心裡憋著氣,恨不得把南羽彥殺了!可是將軍,你別忘了,你的身上背著多少條人命,你的生父養父,為了這仇,你手上又沾染了多少鮮血?!遠的不說,那寒池姑娘的家人呢,將軍,你該當明白,從踏上這條復仇之路起,你就沒有後路可退了,你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便將那些虛渺的情誼拋開來!明不明白。」

  慕容岸渾身一震!他想,誰說不是呢,他從來都沒有後路可退的。這條路讓他雙手沾滿鮮血,夢回,他總是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不甘心的瞪著他,好似隨時都要拿走他的命。其實,死遠比活著來的容易。

  另一邊,南羽彥下朝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寢殿,一夜未眠,好像所有的傷心都見縫插針的跑了出來,他睡覺時,不喜歡有人守著,但是張安不同,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是南羽彥信任的,那便是張安了,寢殿內很安靜,張安為他焚好香料,他和衣躺在塌上,張安過來為他拉被子,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榻上的人悠悠開了口:「張安,還是沒有找到嗎?」

  那聲音沒有平時的輕浮邪,沒有算計和狡詐,沒有冷漠和淡然,有的,只是深深地疲憊。

  張安弓著身子,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回稟王,老奴無能,搜遍了也搜尋不到,不過老奴覺得,應該不是蕭姑娘,一個宮女,怎會將王宮找遍了也找不到呢。」

  他似乎很疲憊,幾乎已經不能睜開眼睛,卻還是固執的問:「每個宮都搜過了嗎?一個也沒有放過嗎?」

  張安覺得自己的一顆老心突然被揪了起來,他真想告訴他,別想了,蕭素兒早就死了,死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他想叫他醒一醒,不要再執迷不悟,不要再傷心,可是他不能……這已經是他僅有的活下去的理由了,即便是欺騙,也讓他自欺欺人的活下去吧。

  華麗而軒昂的宮殿,誰又能知道這本該坐擁江山,享盡世間榮華富貴的王,人後,竟是這樣的悲涼。

  「王,你安心休息,老奴一定會找到蕭姑娘的,每一個宮殿老奴都不會放過,如果還找不到,老奴就去宮外找,昨夜來過宴會的所有臣子的家中,老奴都去查,好嗎?王,你要保重身體,否則,蕭姑娘回來了,定然會傷心的。」張安老淚縱橫。

  南羽彥睜大眼睛,可仍舊止不住滿滿的傷心:「我會保重的,可是張安,我這樣子,素兒她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張安握住他的手:「不會的王,你相信蕭姑娘,她是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子,她不會的,真的不會。」

  「是嗎?她……不會恨我嗎?」

  「是的,不會的。」

  「那就好……」定然是很困很困了,南羽彥沉沉的睡過去,懸在眼角的眼淚掉落下來,可是嘴角確實微微上揚的。張安心嘆,孽緣啊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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