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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木,你想說什麼?」

  「味噌湯拌飯不是貓飯嗎?」

  「你是笨蛋嗎?味噌湯拌飯是狗飯,俗稱的貓飯是加柴魚片與醬油的白飯。」

  「或、或許關東是如此……」

  「全國都一樣!」

  「……」

  我完全不曉得!原來狗飯與貓飯之間,有如此明確的材料差別,我一直以為兩者是相同的東西。

  志木體認到自己的冒失。兇手對貓有所執著,所以他認為屍體肯定是以貓飯風格裝飾,看來方向完全錯誤。原來如此,貓飯需要的不是味噌湯,是柴魚。說到柴魚,柴魚塊和貓糙與金幣一起放進豐藏的棺材供奉,卻沒放在屍體旁邊……真可惜!

  4

  「最後的問題是⑦。警部,十年前的案件和這次的案件……有關嗎?」

  「應該有。畢竟同一間溫室發生兩件命案,應該不能以巧合解釋……唔!」

  砂川警部忽然閉口,像是偵測周圍氣息般移動到涼亭邊角,慎重看向庭院的樹叢或岩石後面。

  「警部,怎麼了?」

  志木小聲詢問,砂川警部維持緊張的表情回應。

  「我剛才隱約察覺有人。」

  「真的?」

  志木也向庭院提高警覺。然而葫蘆池與周邊的日式庭園,就只是任憑夏季陽光與蟬鳴灑落,呈現一如往常的悠閒景色。

  「看起來沒人。」

  「不過肯定有東西。唔!那邊的是誰!」

  接著,茂盛杜鵑花叢後方傳來回應。

  「喵~」

  是貓叫聲。

  「啊,什麼嘛,是貓啦,貓。」

  「貓啊……但我覺得回應的時機太好了,就像是聽得懂我的問題。真的是貓?」

  「喵~喵~喵~喵~」

  傳來一陣拼命的叫聲,如同訴說自己是貨真價實的貓。

  「看吧,警部,果然是貓。」

  「嗯,看來是我多心了。那就回到正題吧。唔……剛才說到哪裡?」

  「喵~喵~……咪~咪~……」

  還在叫。

  「十年前案件和這次案件的關聯性。」

  「咪~咪~……喵嗚~喵嗚~」

  還在叫。

  「對喔,我想起來了。沒錯,這兩個案件恐怕有關聯……」

  「喵嗚~喵嗚~」

  似乎還想叫。

  「恐怕有關聯……關聯……」

  「咪~咪~」

  接連不斷的叫聲,使得砂川警部終於無法忍受。

  「可惡!這隻貓好吵,要叫多久啊!我難得在談一些緊張的事,不准喵喵叫!」

  砂川警部似乎相當火大。他從涼亭走到庭院,從石礫地面撿起一顆石頭,以酷似往年村田兆治的上盾投法,將石頭全力投向杜鵑花叢。石頭以高速與絕佳的控球技術射入花叢。

  「咕呃!」

  「???」不像貓的慘叫聲令警部蹙眉。

  「嗚喵!」

  片刻之後,響起像是貓尾巴被踩的叫聲,庭院終於恢復寂靜。

  「唔?……總覺得這隻貓的反應特別慢。哎,算了。哼,知道了吧,不准瞧不起警察。」

  「警部,用不著對貓這麼認真。」志木簡單安撫警部之後,終於回到正題。「那麼,警部認為十年前的命案和這次的命案,是同一個兇手的犯行吧?您認為十年前殺害矢島洋一郎的兇手,如今再度犯案殺害豐藏先生。」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不能斷言。因為我們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性。」

  「另一種可能性?」

  「十年前殺害矢島洋一郎的真兇是豐藏先生的可能性。或許豐藏先生經過十年才遭受報應。」

  「豐藏先生殺害矢島洋一郎!怎麼可能,他是『招財壽司』的社長啊?」

  「哎,『招財壽司』十年前的規模沒這麼大,十年前的他,只是從漁夫轉行的餐廳老闆。」

  「就算這樣……」

  「不過,並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關於十年前的命案,您對豐藏先生有些質疑?」

  「有,多少有一點。」

  然而,就像是等待砂川警部說出這句話,此時響起一句完全否定的話語。

  「沒那回事,是刑警先生想太多了!」

  是年輕女性的聲音,來自豪德寺真紀。

  轉頭一看,真紀已經位於他們所在的涼亭外圍,像是把兩人當成殺父仇人狠瞪。在這幾天恢復體力的真紀,案發時的虛弱印象已不復見,母親遺傳的美貌更加耀眼,用力瞪向刑警們的視線也具備魄力。

  「你聽到剛才的對話?」

  真紀默默點頭回應砂川警部。

  「那麼,你剛才是否躲在那個花叢後面學貓叫?是的話,我很過意不去……」

  「這是在說什麼?」

  看來不是。

  接著真紀緩緩走向刑警們,並且單方面遊說。

  「我自認大致明白刑警先生的想法。您認為家父十年前殺害矢島醫生的父親矢島洋一郎先生,這次的命案是當時的報復,而且犯案的是洋一郎先生的兒子矢島達也醫生,對吧?但是沒有這種荒唐事,刑警先生只是擅自幻想,強行把十年前的命案和本次命案連結起來。」

  「喔,是嗎?」

  砂川警部一副裝傻的態度,像是在挑釁真紀。

  「是的。何況您有什麼根據?您有根據斷定十年前的命案是家父所為嗎?我聽過當時命案的細節,也知道家父在案發當晚有不在場證明,這個不在場證明還沒證實造假吧?」

  「那麼,只要破解這個不在場證明,我就可以將豐藏先生認定是兇手?」

  「不可能。別說不在場證明,到頭來,家父沒理由殺害矢島洋一郎先生,沒動機就不可能殺人。」

  「慢著,小姐,恕我講得像是在回嘴,不過關於這方面,或許當時遺漏了某些細節,我現在想……」

  「我知道。」真紀打斷砂川警部的話語,並且像是要讓自己鎮靜般輕吐一口氣。「刑警先生照例想質疑案發之前,家父和矢島洋一郎先生發生過爭吵吧?但這種事算不了什麼。既然平常交情就很好,也難免會有些爭執,只根據這種事就懷疑家父,您這樣過於異想天開。」

  「我並非如此斷定。如果這次的命案只是豐藏先生遇刺身亡,或許可以認定和十年前的命案無關,但這次不只如此。成人高招財貓加上貓面具兇手,兇手殺害豐藏先生時,刻意以貓的要素點綴,光是如此就必然令人質疑和十年前命案的關聯性……」

  「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只是牽強附會。」

  真紀以低沉語氣如此放話。

  「那麼,你認為令尊不可能和十年前的命案有關?」

  「是的,那當然。我相信父親。」

  「那麼案發當晚十一點,你為什麼會按照兇手信中指示,毫無戒心前往溫室?」

  警部的強烈質疑,使得真紀態度忽然改變。

  「那、那是因為……我也覺得自己當時太輕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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