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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要是挖出來,我們就算能挖光自己也成肉餡了。」「用火烤,把它們逼出來。」張海客道。「它們吸了血變得那麼大,恐怕想出來都出不來了。」「悶死在裡面也比它們把我們吃空的好。」地下的空間和氧氣都不夠,否則張海客真想把水缸里的水給煮沸了,他們只能用火把貼近自己胸口炙烤,很快,空間之中便瀰漫出了一股濃郁的烤肉味道。張海客覺得,烘烤之下即使這些螞蟥不出來,也會在體內被活活烤死,但真如此操作之後,他就發現不對。螞蟥立即被溫度所驚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所有的螞蟥竟然全往他的身體裡鑽了進去。之前他只是覺得瘙癢,很快他就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他們只好作罷,其他幾個人立即抓狂了,開始想用刀子劃開自己的身體。還是張海客冷靜了下來:「別慌,這事不是絕境。」他看了看四周就道:「咱們族人之前來這裡的時候,這些螞蟥肯定已經存在了,他們都沒事,我們剛才看屍體的時候,也不見他們封閉自己的褲腿什麼的,說明他們有解決方法。我們找找。」幾個人開始在土地廟為數不多的東西中尋找,但東西實在太少了,一無獲,只有那個水缸。該不是這個水缸里的水?他們立即用水缸里的水再一次擦洗身體,這一次擦得格外認真和努力,不得把水從皮膚注射進去。他們洗完之後,發現沒用,於是全都冷靜了下來,那些螞蟥也隨之不動了。「那小鬼說我們肯定會死。會不會他知道這泥里有這種蟲子?」「可是,他也跳進去了啊,他如果知道,那他是怎麼克服的?」張海客喘著粗氣就想到了之前聽聞的傳言。悶油瓶是一個有著家族最厲害遺傳的孩子。這種遺傳雖然不是必須的能力,但只有遺傳到這種能力,他才能去一些特殊的特別兇險的古墓。「他的血。」張海客突然明白了,「他的血,他的血使得這些蟲子不會靠近他,我操,上次他在這裡,那些張家人是用他來採血躲過這些蟲子。」他猛地站了起來,「別休息了,在我們體內這些蟲卵孵化出來把我們弄死前,我們必須找到那小鬼,只有他能救我們。」他們立即出發。一路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起碼有一天一夜。他們已經完全深入到了遺蹟之中,但始終沒有再發現悶油瓶的任何蹤跡,他似乎走的完全不是這一條路。到了第二天晚上,張海客他們來到了這座古城已被探索的邊緣。所謂邊緣,也就是說之前張家人的探索只到這兒結束了。這個邊緣時一艘古船,陷入了淤泥之中。張海客在船艙里看到了三具孩子的屍體。堆在角落裡已經完全風乾,顯然都是張家的孤兒,被取血而死,身上有明顯的取血的傷口。孩子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張海客一邊覺得憤怒,一邊也覺得力不從心。身上的黑線越發粗大,能清晰的摸到那些卵在皮下的輪廓。「沒辦法了,這裡太大了,我們找不到其他的通道,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也許立即出去回老家,父親他們會有辦法。」「你也聽那小鬼說了,被家裡人知道我們到過這個地方,我們是會被殺掉的。」張海客就道。「再說我們出去趕到家裡還需要時間,到時候不說螞蝗,雞蛋都孵出來了。我們只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了。」「什麼?」「我們要在這裡搞破壞,非常嚴重的破壞,讓他來阻止我們。」張海客道。「這裡的結構並不穩定,我們帶了炸藥,我們要製造足夠大的震動,讓這裡坍塌。每兩個小時炸一次,不管他在這個古城的哪裡,他一定會來阻止我們。」「如果他不僅沒來,而且自己跑掉了呢?」「那我們就死定了,所以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張海客道,「但我相信,他既然千辛萬苦回到了這裡,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我們的勝算很大。」第五十三章 之後的意外結果,張海客使用自己的計策,進行了每兩個小時一次的爆破.這些爆破不僅沒有把悶油瓶引過來,反而觸動了整個古城上方的機關。張海客說道:「當年古城被淹沒之後,當地的政府不僅沒有去挖掘,反而在古城的遺址上方劃湖封堤,往古城上方的淤泥中灌入了大量水銀進行封閉,行為很是詭異。「當時就有人推測,洪水突然襲擊古城,似乎不是自然災害,而是有人想把什麼秘密埋於這座古城之內,完全封閉起來。「灌入水銀之後,在水銀之上又灌入了三合土,將整塊被水銀包囊的區域完全封閉了起來。」張海客他們在古城的地下深處使用炸藥,破壞了古城內部的沙石平衡。結果古城整體坍塌,當年覆蓋的三台土上出現了大量裂fèng,水銀蒸氣外泄,把地面上所有的植物全都殺死了。悶油瓶當時已經出了古城了,發現了這十情況,才有了之前大金牙講述的那個故事。聽到張海客說完這一切,我的整個頭腦都有點發漲,張海客又說到:「這就是你們朋友曾經做的一些事情。」「之後,他就把你們救出來了?」張海客點頭道:「是,當然過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要是說出來,也會是十分精彩的故事,但一來古城之下的秘密我們已經知道了;而來其中很多東西雖然精彩,可你們兩位也算是這一行經歷異常豐富的,那些奇怪詭異未必會勾起你們的興趣。所以我在這裡也略過不說,只說把我們救出來之後,他就和我們分開了。之後在家族中偶然遇到,也沒有太過說話。你知道後來他能力越來越強,地位也越來越高,不久就不是我們可以說上話的高度了,從此也就斷了聯繫。」「插句題外話。」胖子這時候問道,「你說當時是民國,老大,你當時十五歲,您現在貴庚啊?」「問人年齡是一個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張海客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一點,你的推測肯定是不準確的。」張海杏看了看我,似乎有什麼觸動,我也看了看她,她就怒道:「看什麼?你叫姐就行了,有什麼廢話我宰了你。」胖子轉頭看我,動了動嘴唇:「張奶奶的痛腳被我們抓到了。」嘴唇還沒閉上呢,「刷」一碗蘇油茶潑在胖子臉上,我轉頭就看到張海杏轉身氣氛離去。「這麼大年紀了,一點修養都沒有。」胖子抹了抹臉道,「還好茶是涼的。」說著又問張海客,「你妹妹嫁人了沒有?」「尚且沒有,這事我妹妹基本不會著急。」「幾百年的老處女啊。」胖子道,看了我一眼,「咱們離這種人最好遠點,胖爺我可懶得伺候內分泌失調的女人。」我問張海客道:「那後來呢?你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這麼說吧,你想知道這個人的生活細節,我也不能告訴你太多,他在我們家族內部也十分神秘,因為張家族長能接觸到的秘密太多了,我們對於他的行蹤也很難把握。張家在某些方面非常開明,但某些習俗卻非常傳統黑暗,不守族規那是要用私刑的。」看見我有些惋惜的樣子,他立刻又道,「我可以說出他這麼多年行動的脈絡來,你聽完之後,應該還是能有所啟發。畢竟你是在他身邊,知道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細節。」我心說我知道個蛋啊,但他既然這麼想,我也就不動聲色。他繼續道:「他八九歲的時候,被人帶入了泗州古城之下,當做採血和苦力。之後,他應該是了解到了古城中埋藏的秘密,那東西現在我也知道了,就是張家族長身上的信物。「我是推測出來的,當時的泗州城有一次張家人的內亂,兩派勢力在城內暗鬥,可能是一次刺殺張家族長的行動。那一次暗鬥的結果是有人放堤壩把整個城市淹了。不僅如此,為了防止張家人查明事實,當時的陰謀者還控制政府將古城完全封閉了起來。後來古城被掩蓋了下去,但張家族長的屍體上,有—個東西,隨著屍體一同被埋入了古城之下。」我聽張海客說,那是一隻青銅的鈴鐺,現在我們知道.張家對於六角鈴鐺是有研究和控制的,雖然他們還是無法參破其中的奧秘,但比起普通人,他們已經可以使用六角鈴鐺了。族長那隻六角鈴鐺和其他的鈴鐺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幾乎有牛鈴一樣大;第二,它發出的聲音十分輕微,但人只要聽到就會神志清明,就是可以定往你的魂魄。說白了,就是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銅鈴鐺的作用。當時族長佩戴這一隻鈴鐺,肯定是用來避禍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張家的老宅中,有一間房間只有族長可以進入,每次新老交替,都是老族長在房間之中,新族長入內,帶著屍體出來。遇上老族長沒估准自己的死期,恐怕他們兩個要在其中待上幾年老族長才能死透。在這個房間之內,擺放著中國曆朝歷代各種秘密,書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東西都是張家這麼多年從地下帶出來的不可現世的發現。在這個房間之外有很長的走廊,通往房間的走廊和房間之中,掛滿了六角鈴鐺。各式各樣毫無死角,只要觸動一個,人立即就會瘋狂。這個房間後來被挪到了張家古樓的最底下,放在了他們的祖墳之中.這裡面的各種秘密也分為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個秘密,被稱為「終極」。這裡很關鍵的是,張家族長死在泗州城內,之前的張家族長知道世界的秘密。而之後的張家族長只得到了一個強大的家族,但這個石頭房間中的秘密,是這個龐大家族存在的使命和理由。從那一刻起,張家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危機也就開始顯現了。當時悶油瓶所在的那一批張家人,目的應該是想從泗州古城的底下挖出那一隻六角鈴鐺,我們無法推測目的是好是壞,只知道這樣的行為在家族內部造成了一番毆鬥,這批人被人殺害在了泗州古城內。但顯然悶油瓶拿到了那隻鈴鐺,他之後進入了張家古樓的房間之中,他知道了張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終極」的存在。所以,他接下來的人生,只做了兩件事情。當時張家已經分崩離析,他成為族長之後,開始重新履行張家人的使命。當時他使用了老九門的力量,然後,他顯然親自去看了,那所謂的「終極」。再往回推斷,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終極」應該是張家人很久之前就發現的一個可以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的核心。悶油瓶本來知道這個秘密的存在,但後來他親自去看了那個秘密。那山川之下的巨型青銅古門背後的秘密。誰建造了那門?那門後面,又是怎樣一番世界呢?「好了,請允許我賣個關子,如果你想繼續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們把。」「最後一個問題。」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已經基本上被說服了,我問他道:「悶油瓶留在雪山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那隻青銅鈴鐺。」張海客道:「得到了這個東西,我們才能進入張家古樓,看到張家保護了那麼多世紀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