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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身起來我就看到胖子和一個人已經滾打在一起,槍已經被胖子直接用嘴咬得鬆了手。我上去撿起檯燈加入了戰團,一下卡住那人的脖子,用檯燈猛砸那個人的頭。那人相當強壯,但以我和胖子這種打法,誰也吃不消,我對著他的腦袋連砸了好幾下,那人就沒動靜了。我們兩個翻身起來,發現竟然是一個喇嘛。胖子撿起邊上掉落的槍,那竟然是一把手槍,帶著消音器。「媽的,這王八蛋竟然在院子裡用手槍模仿狙擊槍。」胖子擺弄了一下槍,插入自己後腰沒收了。我道:「你怎麼這麼莽撞,就這麼衝出去了,你又不是小哥,這檯燈要是砸不中你就掛了。」「我聽動靜就猜到是用手槍,而且聲音這麼輕,肯定是有消音器。而且剛才幾個射擊角度是斜的,如果是在院子裡,肯定離門很近,所以就賭了一把。果然這傢伙就在我們門外十米的地方。天氣那麼冷,用手槍射擊,打得中才怪。」我蹲下身子去看此人的面孔,發現是廟裡的喇嘛,我見過兩面,都是在食堂里,不過似乎是我下手太重,他鼻子裡都流出了血來。「天真,多日不見,你現在手黑得有你胖爺的風範了。」胖子看了看四周無人,也無人繼續暗算,就道,「先拖到房間裡去,這人的身份看來有些特殊,不知道為什麼要暗算我們。這廟裡的人似乎都有問題,我們要加倍小心了。」我想了想,就對他道:「如果是這樣,我的房間肯定不能待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變動胖子扛著喇嘛,我在前頭帶路,穿過漆黑的走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院子,來到了有著小哥雕像的院子裡。奇怪的是,一路上整個廟特別安靜,一點人聲都沒有。難道之前的各種危機讓大家都睡得格外香甜?胖子看到雕像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一個飛踹過去。我拉住他,隨便找了院子裡一個屋子,就踹門進去。我們把喇嘛放倒在地,用手機照明摸了摸他身上,發現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窮光蛋。」胖子罵道。「你不能幹任何事情都好像在摸冥器一樣。」我教育他道,「你也富了不止一回了,怎麼每回都表現得自己好像下三濫的小賊一樣。」「這叫謙虛,你懂嗎?而且你下手那麼黑,保不定已經死了,和冥器也沒有什麼兩樣。」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千萬不要,我可不想背上人命債。胖子這時繼續說道:「這人的臉型像個漢人,該不是你三叔的仇家一直跟著你?」「你仇家才這麼有魄力追到喜馬拉雅山腳下。」我道,我有點臉盲,看不出人種區別,除了某些特別有特色的康巴族人。胖子用繩子把喇嘛捆上,摸了摸他的脈搏,就道:「看樣子,等這傢伙醒還得一些時間,我先去看看張家人和德國人的情況如何,你好好看著他。」他說著要走,被我抓住,他問我幹嗎,我就道:「我以前經常擔任看管犯人的角色,但是每回都出事,我不幹了。你看著他,我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而且我對這寺廟比你熟悉得多,你出去說不定天亮都會在這轉悠。」胖子一想也是,說道:「那你自己當心點,別犯傻。」我心裡嘀咕:放心,我又不是以前的我了,點了點頭就出了門。一路潛行,我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很牛逼啊,現在竟然可以讓胖子守老營。恍惚之間之前無數守營地的日子全部浮上腦海,那種枯燥、無聊、擔憂,滿是無能為力和自己是廢物的感覺,讓我感慨萬千。吳邪啊吳邪,你終於不是工兵了,你現在也可以當戰鬥種族來使用了。一路到了喇嘛們活動比較密集的地方,我開始小心起來,順著各種建築的陰影部分,一點一點地靠近,像忍者一樣,潛回了之前張家人審訊我的地方。一看我就是一愣,之前燈火通明的地方,現在竟然一片漆黑,一點光也沒有了,只有慘白月光下映出幾絲斑駁的陰影。我靠,我心裡就疑惑,心想怎麼走得那麼乾淨,難道都回去睡覺了,這批人的心也太寬了吧?又或者該不會剛才那些都是鬼,在唱鬼戲吧,不過這些鬼也夠無聊的,來喜馬拉雅山腳下折騰我幹嗎?在院子外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必須進去看看,否則無言面對胖子。我就這麼回去了,胖子問我情況時我告訴他:啊,沒事,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胖子非吐血不可。小心翼翼地爬進院子,好在雪都掃在了一邊,我來到門口,看見門開著,裡面的炭爐全都滅了。我進去摸了摸炭爐,發現溫度還是有的,又抓了一把裡面的炭,發現是用蘇油茶澆滅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張家人在我們走後突然發難,制服了德國人?以張家人的身手,翻盤的概率非常大,但他們也沒什麼必要離開啊!而且,剛才我們一點槍聲都沒聽見,按正常的邏輯,張家人忽然滅掉所有的燈光再發難,我相信他們存在這樣的默契,但絕對沒有必要滅掉炭爐。難道是德國人發難了?德國人如果要殺張家人,其實有一個非常好的先機,他們可以在暗中聚集,就算不能全部殺死,也能殺死很大一部分,然後四周的人用連射武器殺死剩餘的,如果是這樣,那這房間裡可能是另外一番景象,可能所有的張家人,全被爆頭,死在裡面了。但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我一點也聞不到。我一盞一盞地點燃油燈,重新照亮房間。沒有人,沒有子彈的痕跡。也沒有血。他們真的走了?我心說,狗日的真不夠義氣。就在這時候,一股特別熟悉的感覺傳了過來。我操,這難道是集體職業失蹤事件,果然小哥你的壞習慣不是你的錯,這是家族遺傳病啊。問題是下次能別失蹤得那麼整齊嘛,乖乖很嚇人的。想著,我跑出屋子,忽然意識到,剛才一路過來,我什麼人都沒有看到,整座廟就像死了一樣。第三十五章 人全都消失了我跑到大喇嘛的院子裡,進去就知道糟糕了,裡面也是一片漆黑。我推門進去,摸索著點上檯燈,在房間裡一路看。沒有人,喇嘛們也不見了。我突然開始哆嗦,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經歷的無數事情,這樣的場景我好像經歷過好幾次了。每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一定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祈禱著往胖子那兒走,我希望,胖子還在那兒,胖子一定要在那兒。等在柴房看見胖子的時候,幾乎老淚縱橫。蒼天有眼,倒霉了這麼多次、倒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次讓我不是徹底的傻逼。老天爺終於留了一手。如果連胖子也消失了,我又變成了一個人,我雖然不至於會瘋,但那種崩潰的感覺,肯定會讓我干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來。胖子看到我氣喘吁吁地進門,有點驚訝:「你是不是又闖禍了?你這個臉色不像是你成功完成任務時的嘴臉。」我心想我成功的時候應該是什麼嘴臉?難道應該唱著《國際歌》衝進來嗎?便對他說不是我闖禍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好消息,你得先讓我靜一靜然後摸摸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胖子莫名其妙,說道:「你語無倫次什麼呢?」我進了屋子把門帶上,才有些緩過來,看到喇嘛還乖乖地躺在地上,心想怎麼胖子看人就平安無事呢,難道這些犯人還會挑人發難?還是我天生就是「有機會從他手裡逃走」的面相?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們都走了,連喇嘛都不見了,難不成是去宵夜了?」我打算學他以前的風格,俏皮一下。胖子皺起眉頭,「嘶」了一聲,道:「你還說你長進了,長進在什麼地方?以前還能尖叫幾聲,現在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告訴你,這種危險中的幽默是特別高級的幽默,現在到處是人皮面具,咱就不能亂俏皮,特別是你以前不這樣,現在忽然就這樣了,我會覺得奇怪,如果不是這麼多年我和你出生入死過來,我對你的腔調太了解,我可能會判斷你又被人掉包了。」我看胖子說得很嚴肅,心想也有些道理,便點頭,胖子就道:「什麼叫消夜,到底怎麼回事,別二話,給我說清楚了。」我深吸了口氣,就把我剛剛看到的情景全部跟胖子說了一遍。胖子撓了撓頭,就道:「胖爺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跟著您混,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前提是,您真的沒看錯?這黑燈瞎火的,或者乾脆門口看看覺得一片漆黑,不敢出去,抽根煙又回來了?天真,你說實話,我會原諒你的。」我沒空理他,對他道你不信自己去瞧去,而且現在我也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每次都這樣,太不正常,每次事情都不會按照我思考的方向發展,讓我特別有挫折感。胖子說道:「得,我信你,但你這麼和我說,我也挺崩潰的,還是這樣,你在這兒看著這喇嘛,我再去看一遍,看看能不能看到你漏下的。」我說千萬別,你去看一遍,到時候他娘的也不回來了,你叫我上哪兒找你去。我跟這喇嘛兩個人在這兒相依為命,這他娘的太慘了,我不跟這渾蛋折騰到一塊兒去。想了想又道:「咱們現在就往廟外走,順便到處看看,這傢伙我們帶上,再就看到的情況作打算。如果廟裡真的沒人了,我們就下山消夜,等到明天天亮了,多叫點人上來。」胖子點頭,我再次把喇嘛放到胖子背上,走過一圈之後,胖子面色才慢慢開始變化,暗聲道:「我操,這還真是真的。」最後我們來到了廟門前,胖子推開門,看了看門口的積雪,就轉身搖頭看我:「天真,你上輩子是不是幹了很多缺德事啊?」我心想怎麼回事?胖子道:「你自己看吧。」說著便讓開了,讓我看門口。第三十六章 喇嘛廟的封引我還以為胖子讓開之後,我會看到什麼驚悚的景象,沒想到什麼都沒有,只有上山常走的陡峭階梯。這道階梯之前被人說得無比危險、非常危險,但後來我發現在先進的登山靴和四肢一起用力的前提下,並沒有什麼特別難爬的地方。門口什麼都沒有,只看到積雪被掃出了一大片區域,我問胖子道:「看什麼?我上輩子幹什麼了你要這麼擠對我。」「你看,雖然門口的積雪被掃過,但只到階梯六七節的位置,再往下階梯上的雪都在。我們剛才折騰了好一會兒,上來時的腳印都還在,如果廟裡其他人都下山了,這些雪肯定已經踩花了,但很顯然,這條路短時間裡沒有幾個人走過。」「你是說這些人還在廟裡,沒有出去過?」胖子道:「廟裡還有沒有其他出口?」我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沒有,否則當年悶油瓶出現也不會引起那種程度的驚訝。如果非說還有其他出口,可能只有進雪山的方向了。果然胖子又道:「那,要麼這幫人還在廟裡面,要麼他娘的去小哥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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