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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底應該怎麼辦?”蘇坤心慌意亂,另外兩人不知道怎麼作答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謝楠只能敷衍了事了。

  送完了蘇坤,邵東子低聲問道:“第三步怎麼樣?”

  謝楠伸長脖子,把臉湊過去:“吶,第三步。”

  “血流滿面的第三步?”

  “不好意思,還不是拜你所賜!”

  謝楠一腳踢在邵東子屁股上,邵東子沒躲開,反而正色說道:

  “要報仇!”

  “找誰報仇?”

  “我也不知道。”邵東子全身也都是小傷滿處,只想爬到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覺。

  “我看那個莫北好像和蘇坤不是一般關係哦!”邵東子聽到蘇坤跟莫北說的那一聲莫北哥哥就感覺問題大條了,,謝楠這隻老蛤蟆估計是吃不上天鵝肉了。

  “管我什麼事情,現在做我腦殼裡面真是糊成一鍋粥了。”

  邵東子絲毫沒有在乎他說的話,而是繼續針針見血的說著莫北:“這個大情敵的出現就麻煩了,你小子很可能弄不過他,第三步!想也別想了!”

  “你他媽別說了!”謝楠罵人都少了中氣。

  “情敵也!同志,聽邵哥哥一句,有時失志不免膽寒,有時落魄不免什麼來著,愛拼才會贏嘛!”邵爺蹩腳的模仿著那首老歌,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這個身上帶傷,精神上又倍受打擊的可憐傢伙。

  謝楠只能苦笑一聲,保持沉默最好,不然邵東子會有一火車皮的話從那張倒霉的嘴巴裡面冒出來。

  蘇坤正要走上寢室,卻發現角落有兩個女子正在蹲著竊竊私語,兩人整齊劃一的穿著白色的長裙,嘰嘰咕咕的說著話,奇怪的是,她們不時回頭看看蘇坤。

  兩人雖不熟,但是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蘇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算是打了招呼,那邊卻反應得異乎尋常,兩人站起來一前一後的圍著蘇坤,用一種興奮的語調說話,語音中帶著某種顫抖:“蘇坤,蘇坤!你和我們一起去好嗎?”

  蘇坤摸不著頭腦:“去哪兒?”

  “一起去嘛!是好地方,是有寶貝的地方!”兩人依然紅光滿面的說著,還不客氣的將手搭上了蘇坤。

  蘇坤皺了一下眉毛,客氣的說了一句:“抱歉,我真的有事,再見了。”說完扭頭上樓,折了一晚,還跟她們去什麼鬼地方?蘇坤不安的看著四周,心臟好像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的跳動節奏,看樣子今晚得吃安眠藥才能安睡了。

  那兩個女的看蘇坤走掉,有些失望的搖頭,繼而又蹲在牆角低聲商量著什麼,直到兩人最後露出不知的怪笑,才算結束。

  吃完安眠藥,不知是不是太累,所有恐懼不安完全不及想起,蘇坤就已經睡得相當沉了,夜繼續深下去,整個學校都沉睡了一般安靜。

  兩個身影悄然站立於蘇坤床前,穿著那兩條相似的白裙子,無聲息的看著熟睡的蘇坤,嗡動嘴唇,低沉的說道:“蘇坤,我們一起走吧!”

  蘇坤在睡夢中感覺自己好像在飄動,睜開眼才模模糊糊的發現,頭頂的天花板居然在移動,在安眠藥強勁的作用下,蘇坤的眼皮好像自動門一樣不受控制的合上,可是身體確實在移動,而且頭上還有沉重的鼻息聲。

  腦子像觸了電一樣,蘇坤意識到有人在抬著她往外走,而抬著她的人除了呼吸,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蘇坤想睜開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渾身如同麻木了一般,毫無力氣,任憑人抬著,通過方向判斷自己所處在的位置,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安眠藥是這麼強勁。

  走道,下樓梯,再走出大門就要出去了,要是這一出去,真沒法想像到底會發生什麼,拼了命睜開眼睛,也只能眯成一條fèng,卻看清了是那兩個白衣女一前一後的抬著她,用難以想像的平坦和快速往前走著。

  如果沒有人出現,那蘇坤絕對會被抬出去,因為不知為什麼。守門的大媽今天缺崗,大門會是洞開。

  在最後一個拐角,蘇坤的頭髮正巧纏上了樓梯扶手,而兩人卻渾然不覺的繼續往下走著,而拉動的痛感讓蘇坤麻木的嗓子突然張開,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利的叫聲讓兩人突然轉醒一般,手上猛然少了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力氣,居然撒手將蘇坤放下。

  而蘇坤撞在地上,霎時間麻木感少了很多,在走道燈光照耀下,那兩個白衣女齊齊站在面前,眼眶張得巨大,但是不知道她們的瞳仁跑到哪兒去了,只是翻著眼白,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坤。

  蘇坤開始往後爬著退卻,而兩人好像恢復了力氣一般,緩緩靠近。

  她們咧嘴笑著,悄聲的繼續那句話:“蘇坤你跟我們一起去吧。”白色的牙齒,暗紅的牙床,還有白色的眼球,在昏黃的燈光下如同一副噁心的肖像畫,在黯淡的背景下開始腐朽。

  蘇坤踢騰著雙腿,後面已經沒有路可退了。

  好在之前的一聲叫喊讓一些寢室亮起燈,一時間人聲響起來,兩個傢伙一愣,居然在白色的眼球中間流出一點悲傷,咧著的嘴往下垂著,嘶啞的說著:“你真不跟我們走啊?你真不跟我什麼啊?蘇坤!!”

  說著轉身往大門走去,消失在沒有路燈的地方。

  出門看個究竟的女孩們看到蘇坤坐在那裡,倒而是先嚇了一大跳,幾個膽大的過去看看,發現是蘇坤,忙把她扶起,蘇坤卻再一次陷入僵硬一般傻傻的看著兩人遠去的地方,直到那兩張扭曲的臉龐沒有再出現,才算松下氣來,全身軟綿綿的。

  這一夜學校保衛科過來做了一回調查,那兩人確實不在,只是據同寢室人說,她們早上就請假回家了,沒有可能在學校。保衛處科長看蘇坤驚魂未甫的樣子,倒是不忍心說出自己的判斷:蘇坤夢遊。也就作罷收兵,整個樓也恢復平靜。

  蘇坤寢室沒有關燈,門鎖得死死的,除了蘇坤,其他人是被蘇坤嚇得不輕,糊裡糊塗就出現在一樓,天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 坤抓緊被子硬撐著那片效力十足的安眠藥的侵襲,終於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疲憊不堪的再次睡了過去,那兩個白眼女子再次來到,好像外面下雨了一般,全身都濕 透了。蘇坤是閉著眼睛,但是也能看到這兩個恐怖的人,用濕淋淋的手,輕輕搖動著自己的身體,蘇坤不能動彈,等死一樣無計可施。

  搖動的力氣更大,蘇坤終於忍不住大聲叫起來,可隨著這一叫,居然眼睛睜開了,白晃晃一片,而且面前的兩個女鬼成了室友,是她們在搖她起床。萬幸,這只是個噩夢。

  室友被蘇坤的叫聲一嚇,倒是把先前想好的詞都忘了,蘇坤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手,看來強力安眠藥的作用過去了,想到這,蘇坤順手將安眠藥瓶子丟進垃圾筐。

  看到蘇坤好像沒什麼大事了,室友假裝鎮定的說:“蘇坤,小丁和小吳兩人昨天晚上好像跳湖自殺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室友的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看著蘇坤。

  如同霹靂一樣,剛起床的腦子裡面在一次閃現出昨晚的那些片段,好像被抽了骨頭一樣,坐在床板,半天說不出話來。

  手機響了,是謝楠打過來的,蘇坤接了電話,卻沒有說話。

  那頭謝楠焦急的問著蘇坤有沒有事,顯然昨晚的事情八卦遍了全校,然後謝楠嘰里呱啦的說著,蘇坤只聽到關鍵的一句:兩個女生跳湖的女生跳的,就是丟掉面具的那個湖!

  蘇坤掛掉了電話,繼續縮回床上,蒙著頭,全然失了神。

  謝楠看著手中的電話,無奈的轉頭看看眼巴巴等著的邵東子:“完了,這回事情大條了。”

  再次打電話過去,關機,只好打了她室友的電話,室友表示會照顧她,謝楠和邵東子才算鬆口氣,下面,準備去湖邊看看。

  湖邊老遠就拉上了警戒線,看來警察叔叔已經開始工作了,學校的保安三三兩兩站崗巡邏,兩人抽個空子,鑽了進去,貓腰躲在一片竹林中。

  湖水被放幹了,本來不大的一個湖,下面居然層次豐富,泥沼,怪石還有一些垂死的魚,幾個人在下面搜尋著什麼,而那兩個女生的屍體已經放在岸邊,蒙著白布,悽然的躺在湖邊,幾個警察抽著煙商量著什麼。

  湖水幹了,那麼那件明黃布頭包著的東西,自然顯眼,不過打眼看過去,居然看不到那個東西,正在納悶,眼尖的邵東子叫一聲不好!

  謝楠忙問怎麼了,邵東子比劃著名:“看湖裡,那個不是那天的姜教授麼?”順著手指看過去,只見那個老頭真的在警察旁邊,還指揮著下面人員清理著什麼。

  說話間好像往竹林這邊看了一眼,謝楠和邵東子連忙趴在地上,此地不宜久留!

  兩人站起來就跑,弄得竹林嘩嘩作響,那個姜教授好像沒有發現他們,倒是快跑遠的時候讓保安逮到,數落一頓,才讓他們順利離開。為了安全起見,還在學校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大圈。

  回到寢室,大門洞開,謝楠瞪了邵東子一眼,你又忘記關門了吧,說著就往裡進,前腳剛踏進,又跳出了門,邵東子一把拽住忙問怎麼了。

  “裡面躺了一個人!”謝楠有點幽怨的說,這幾天來事情太多,有點麻木,邵東子看倒是不知是興奮還恐懼跟著手舞足蹈著要跑!

  謝楠站住了身子,長吸一口氣,抓住邵東子的領子小聲說:“別慌,冷靜!好像還有打呼嚕的聲音!”

  邵東子支起耳朵一聽,還真是有人在打呼嚕,一下好像恢復了一般,大喝一聲:“大膽毛賊偷東西偷到你邵爺這裡來了!”

  說完整整表情就大步邁進,看到一個傢伙正面朝地的躺在地板上,還發出雷鳴一般的呼嚕聲,兩人正要走上前去,那人卻如同個猴子一般機靈的翻過身來,然後猛的坐起。

  姜教授!兩人同時發出呼號,這個老頭剛才還在湖邊,現在這麼又來這裡了。姜教授倒是不客氣,一邊起身坐上謝楠的床,一邊美滋滋的掏出一個金屬小瓶,擰開蓋子,抿上一口。

  “看樣子你們都認識我了啊!很好。”姜教授拍拍床板,示意讓兩人注意。

  要命的事情:一件黃布裹好的物品正赫然放在旁邊,邵東子張著嘴說不出話,只好對著謝楠誇張的擠眉弄眼。

  兩人自知多說必然出錯,只好畢恭畢敬好像進了教導處的辦公室一樣,僵立在一邊,一副革命烈士的表情,心中做好打算:任老頭說什麼,咱死不承認好了。

  姜教授看看兩人,又轉頭繼續四下看著房間,好像對這個典型的邋遢宿舍更感興趣。只是這樣卻看得邵東子直發毛,一下撲過去把自己桌上亂七八糟的光碟雜誌以及陳年衣服一把抱起來胡亂藏起來。

  謝楠則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可現時間實在看不出這個笑盈盈的老頭到底要幹什麼。

  姜教授止住了他們,手按在那個包好的面具上:“我是來送你們中元節的假面來了。”

  兩人驚訝的看著這個怪老頭,送?這是什麼意思?

  而姜教授慢慢解開了布,仔細的摩挲著那副金屬面孔,眼中流出的是一種憐惜。那些花紋還有那個空洞洞的眼窩,在他的手中拂過,好像是某個藝術家看著自己的作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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