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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漂亮,但是我與天威,一定比他們快樂。

  天威說得出做得到,他果然去租了一層小房子,買了家私,一切布置得妥妥貼貼,我?看在眼中,心裡安慰。

  他又去信告訴在外地的父母,他父母也很贊成,說兒子選擇的對象,必然是好的。

  天威是個老實人,家裡乾淨,本身學識又不錯。

  這個丈夫,我是覺得不錯的,況且我的要求一向又不高。

  告訴了同事,她們也很替我慶幸。

  我找了個機會,向阿清表白,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是非告訴她不可的,這是一件大事。

  「阿清,」我說:「我要結婚了。」

  「什麼?」她跳起來,雙眼瞪著我,「你,你結婚?」

  「怎麼?」我若無其事的問:「我真是沒有人要嗎?」

  「不不,」她連忙掩飾說:「太突然了,你連男朋友都沒有呢!怎麼忽然會結婚?」

  「我?」我笑了。

  「嫁誰?」

  「你認得的,叫做劉天威。」我說:「記得嗎..」

  「啊,那個傻小子!」阿清吃驚的說:「他娶你?」

  我深覺阿清無禮,但是我忍受著,我點點頭。

  「你喜歡他?!」阿清問:「怎麼會呢?他是個悶人。」

  「阿清,天威是個很好的人,他老實而且負責任。」

  阿清低下了頭,「或許是的。」她說:「他是標準丈夫。」

  「有時候人不能看外表,對不對?」我輕鬆的說。

  「但是他太沒有味道,那個時候一直追求我!」她說。

  「過去是過去了,阿清,你不祝我們幸福嗎?」

  「婚期在幾時?」她問我,「不會很快吧?」

  「快了,他連屋子都祖好了,這一兩月的事。」

  「好傢夥,倒成了我的姊夫了,你幾時搬出去?」

  「結婚之後。」

  「那麼這層房子呢?是媽剩給我們的,你要賣嗎?」

  「怎麼可以賣呢?當然是留著你住,等你嫁出去之後,我們再租給別人。」我說。

  「那邊是好的,沒想到比我先出嫁。」她笑了。

  我看得出阿清笑得非常勉強,心裡也不好受。

  「每個人都以為我會比你早嫁。」阿清說了心中話。

  我不出聲。

  「姐,你與劉天威,還是我做的媒呢,你說可是?」

  「是的,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他。」我說實話。

  阿清側側頭,「看不出他倒有一手,追妹妹不著,又轉頭追姊姊到手,了不起。」

  我不太高興阿清一直提以往的事,不過她愛說,也只好讓她說。讓她發泄一下好了。

  「阿清。」我叫他一聲。

  「什麼?」她抬起頭來。

  「你也好好的找一個人,嫁了算了。」我低聲說。

  「你倒替我擔心起來了!」她仰頭哈哈大笑。

  那種笑聲,尖銳而可怕,我覺得很不舒服。

  阿清是變了。她越來越苦澀,人瘦了不少,憔悴不堪。

  這些大部份是她自作自受,由此可知她與彼得的事並沒有什麼進展。

  我怕丟下她一個人。我真的有點怕,我與天威搬出去的時候,她個人怎麼辦呢?

  多年來我為她煮飯沖茶,整理房間。多年來就替她等門,她總是忘了鎖匙。她一個人可以做這些事情嗎?

  她是我的妹妹。

  我只記得她是我的妹妹,實實在在,我不喜歡阿清。

  我之所以容忍她這些日子,都是因為她是我妹妹。

  但是我已經要嫁人了,她又情緒低落,我離不了她。

  在這時候讓她一個人留在這間老屋子裡,怎麼能放心?

  果然,事情發生了。

  那天我一早便去和天威辦登記結婚的手續,忙了一個上午。

  下午天威說屋子裡要添一件家具,又去逛了公司。

  結果我們選了一張雲石小几,放在沙發角落裡。

  那茶几雖然貴得有點超出我們的預算,但是我很喜歡它。

  新居雖然小,卻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家,什麼都有。

  與我現在的老房子是不同的,我喜歡一個新的家。

  我心中是異常甜蜜的,那種感覺,猶如吞了大口蜜糖。

  走得累了,我們就在一家小館子裡用些點心。

  天威問:「阿清是不是在家裡?有沒有出去?」

  「她呀?」我苦笑,「我想還沒起床吧,一直蒙頭睡。」

  天威不出聲。

  「我倒情願她恢復以前那種生活了,看她悶在家裡,愁眉苦瞼的,更叫我心裡難受。

  「她這樣下去,可是個大問題啊。」天威低聲說。

  「可不是?我又快要搬出去住了,」我嘆口氣。

  「我一直覺得她是一個想得開的女孩子。」他說。

  「這次也是湊巧,可遇上魔頭了。」我說:「那個彼得。」

  「胡亂遺棄女人是有罪名的。」天威說:「不能想辦法?」

  「第一:阿清已經廿幾歲了,當初又是心甘情願的──」

  「不能這麼說!」

  「第二:強扭的瓜不甜,即使結婚,他們也不會幸福。」

  「這倒是真的。」天威低聲說:「阿清糊塗得很。」

  「她一向是很精靈的!你看這一次怎麼辦?」我問。

  「除了聽其自然,也沒有其他法子,是不是?」

  「是的。」

  我們喝完了茶,手挽手的走出小館子,天威要送我。

  我笑說:「今天的電視節目不錯呢!在我家坐一會兒。」

  「好。」他也笑。

  到了家門,我拿鎖匙開了大門,我們倆進屋子去。

  客廳里的窗簾還沒拉開,與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天威問:「還在睡?」

  我聳聳肩,「我去看看她,你在這兒等著,倒杯水喝。」

  「那裡喝得了那麼多水?」天威笑著,一邊坐下來。

  我推開房門,只看見阿清背著我睡著,臉朝裡面。

  她的一床被子有半床掉在地上,露著兩條膀子。

  「阿清。」我叫她一聲。

  她沒有回答我。我搖搖頭,「阿清,好起來了。」

  她還是不響。我知道她的心倩,故此並不怪她。

  我替她撥好頭髮,也許她昨天一個晚上沒有睡覺。

  我拿起她的手,替她放進被窩裡,她的手是冰涼的。

  我吃了一驚。

  「阿清!」我大聲叫,我把她的臉撥過來看。

  阿清的臉是灰白的,雙眼緊閉,嘴角有白沫吐出來。

  「天威!」我尖叫出來。「天威!救人救人!」

  天威自客廳衝進來,「什麼事?」他奔到床邊來。

  我連話都說不出了,只會指著床上的阿清叫他看。

  天威抱起阿清,撥開她眼皮一看,「我的天!」他呻吟。

  「我去打電話!」我終於說。

  我到客廳,手軟腳冷的撥了九九九,差不多昏過去。

  再回到房裡,我發覺天威用毯子把阿清裹了起來。

  他問我:「怎麼辦?」天威的聲音是顫抖的,「怎麼辦?」

  「等車子來。」我也同樣震驚,「她吃了什麼樣的藥?」

  「找找瓶子。」他說:

  但是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任何瓶子罐子可疑的東西。

  然後救護車就來了,來得很快,自有人把阿清抬了出去。

  我們也跟著救護車走,忽然之間,天威掩著臉哭了。

  我呆呆的看著窗外,心裡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

  天威的態度是顯然的異常,他為什麼要哭呢?

  震驚害怕才是正常的。但是在這種時刻,我又怎能怪他。

  阿清不知道是幾時服下的毒藥,如果是一早便吃的……

  希望她才吞了沒多久,否則的話,救不回來,我怎麼樣對待母親?比去世的時候,是怎麼囑咐我的?

  這個妹妹,實在太難管教,媽又去世得早,給我留下了這個難題。現在她還服藥自殺。

  叫我怎麼辦呢?

  到了醫院,我們下車,他們把阿清推進了急症室。

  天威馬上跟了進來,我尾隨在後,看見他們為阿清灌腸。

  等做完了這些,醫生說:「她沒事了。放心吧。」

  天威還是用手掩著臉,蹲在阿清的病床旁邊。

  我看他一眼,出去把阿清的名字地址一切登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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