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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律想著,負起手來一臉悠閒道:“我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你說的什麼莊主之名我是不知道啦。只一點,阿紙他呢~可是一直都都有心上人的。那人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文武極佳又頗為能言風趣,阿紙從來迷戀他迷戀得緊,所以喜歡你那什麼師父的……怎麼可能啊?”

  “什、什麼?你說什麼?”那青年不知為何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難看:“你說那魔頭他、那魔頭他有心上人?”

  “嗯啊,那人與阿紙十年前就已私定終身,當時是曾拜過天地高堂的。話說你師父又是何時認識的阿紙的?我雖沒見過你師父,但是卻見過阿紙那心上人。不是我偏夸那人,但那人品貌~確也不是一般凡俗男子可以相比的。”

  “……”

  “咱不說別的,就說被你之前綁走的那黑皮小徒兒。他可算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對吧?你師父總不至於比他還要殊色?但我告訴你,阿紙的那位心上人呢~可要比那兩個徒兒都還要俊美瀟灑、招人喜歡得多了。”

  咳。雖然現在病成這樣,面黃肌瘦有點上不了台面了。但是要說老子之前的品貌風姿,那可曾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好嗎?

  阿紙為了我,連小美人阿瀝和大美人夜璞都不肯要。又怎麼能看一個教出來你這種被人抓的笨徒弟的什麼瞎子師父啊?

  “你說……十年前,那魔頭與旁人私定終身?哈,哈哈,簡直是可笑!”那青年冷道:“就算真有你說的那麼個人,估計也早就死了吧!不然,我在那魔頭身邊待了一年,怎麼從來不曾見過你說的那人?”

  “一年?”謝律眨了眨眼:“喂!你這小子……又如何會在阿紙身邊待上一年的?”

  “還不是、還不是那魔頭他、他強迫我――”

  “強迫?”

  那青年面如菜色,雙目發紅羞憤欲死:“就是他強迫我!那、那魔頭當年不但、不但侮辱了我師父,後來還、還將我一起……”

  “哈啊?”

  “還將我也……也一起玷辱了。”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謝律笑得肚子疼。

  這故事編得簡直劇情清奇,絲毫不輸給那些路邊侃侃而談“謝律大將軍如何如何與邊疆烈女情深緣淺”“謝律大將軍如何如何與北漠公主二三事”“謝律大將軍如何如何英勇殉國”的說書先生。

  “你――”那青年見他放聲大笑,又急又氣:“我好歹也是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子!若、若是要無中生有誣陷那魔頭,說什麼樣的國恨家仇不好,又如何會、如何會編出這種羞於啟齒的事情來騙你?!”

  呃,這說的倒也是啊……

  啊哈哈哈,也是啊。

  “那是……那是五年之前,那時我、我師父遭jian人陷害追殺,在這雪山上為被那魔頭所救。自此卻被魔頭囚禁於聽雪宮中,逼我師父委身於他,後來……師父好容易才從魔窟中逃了出來,卻被那魔頭窮追到山莊挖去了一隻眼睛!”

  “再、再後來,我去雪山想替師父討回公道,誰料到那魔頭又將我幽禁宮中,對我百般刁難!若不是後來師父上山搭救,我、我恐怕至今也逃不出那魔頭的掌心……”

  “呃,”謝律皺眉道:“所以……當年你好容易逃出來了,今天又跑回來自投羅網?”

  就算阿紙真是你說的那種□□,那麼你這行為,難倒不就是擺明了來送□□的麼?就算被□□怎樣了,莫不是自作自受而已?

  那青年一瞬間的臉可謂黑得發紫發亮,渾身發抖地悲鳴了一聲:“技、技不如人淪落致此,我……無話可說。”

  謝律強忍著笑又問他:“而且你說你師父跑了,阿紙追過去挖了他的眼;但是你跑了,他卻沒再追去挖你的眼?”

  “他雖、雖沒挖我的眼睛,當年卻也將我重傷,還將流言蜚語散布江湖,令我被眾人不恥,原本的大好前程與姻緣亦皆毀於一旦!如此深仇大恨,我、我齊琰此生與那魔頭誓不共戴天!”

  謝律聽到這兒,著實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繼續聽這個腦子可能有點問題的青年繼續胡說八道了。剛要轉身出去,忽然暗自皺了眉。

  楓葉山莊啊……這名字真是耳熟啊。

  “說起來,你師父他……該不是名為唐濟?”

  謝律想起以前在洛水一帶巡視災情時,遇到過一個在當望月郡當太守的姓唐的小子,好像說過他是什麼江湖名門楓葉山莊的四少爺。

  秉燭夜談時,他曾說二哥如今是楓葉山莊莊主,將來可能出任武林盟主。謝律記性一向好,記得那名字應該就是叫做“唐濟”的。

  ***

  謝律有點鬱悶了。

  他坐在慕容紙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餵著飯。

  “謝律,你今日……看似有什麼心事?”

  “嗯……”

  慕容紙剛要再問,就見阿瀝推門進來:“師父師父,那地牢里關著的姓齊不肯吃飯,把飯菜都打了鬧絕食,我們要怎麼辦?”

  “隨便餓他幾天,”慕容紙嘆道:“差不多了,就給扔到山下去放了罷。”

  “哦……”阿瀝又問:“徒兒想著,他帶來的那些人現在應該都逃回楓葉山莊了。這個姓齊的畢竟是楓葉山莊莊主的得意弟子,楓葉山莊在江湖上也算頗有威望,萬一他們不等我們放人,便與別的門派集結起來圍攻上門來找我們要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馬上去弄點毒糙陷阱埋在外面!”夜璞冷冷道:“他們若是敢來,非讓他們嘗點苦頭不可!”

  “不必,”慕容紙擺了擺手:“他們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師父何以斷定,萬一來了可怎麼辦呢?”

  “總之,不會來就是了。”

  “阿紙啊,你怎麼就能那麼確定他們不會再來啊?”聽他這麼說,謝律忙接過話頭:“一般的江湖門派,弟子被別人捉了,當師父的怎會不著急?何況是赫赫有名的楓葉山莊,不太可能就這麼放任不管的吧?”

  “此事既是那個齊琰無禮挑釁在先,聽雪宮沒殺他們一人,只是將他們趕回去,已算是做得仁至義盡。”慕容紙道:“楓葉山莊怎麼說也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自己理虧的事情,自然不會繼續沒完沒了。”

  “那……他們就不怕自家小徒弟在別人地盤有個三長兩短啊?”

  “我又不會對那人怎樣。”慕容紙躲開謝律又伸過來的飯勺,怏怏道:“我吃飽了。”

  這才吃了幾口就吃飽了啊?明顯就是心裡有事嘛!

  不過看你關那小徒兒也關得毫不手軟的,自始至終都沒去看他一眼,倒也不像是如他所說的那般有過私情的樣子……

  “阿紙啊~我們是知道你是不會對那小徒兒怎樣啦,可楓葉山莊莊主又不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對不對?難不成……難不成那楓葉山莊的莊主,還能是阿紙你肚裡的蛔蟲不成嗎?啊,還是說你們其實是認識的?”

  楓葉山莊莊主唐濟,那少年的師父,你連做噩夢時都會叫他的名字。

  “如今肚裡有蟲的人,可是你而不是我吧?”慕容紙卻沒有接話,只是推開了謝律,自己轉身向里臥著閉上了眼睛:“我有點累了,你們都先出去吧。”

  真是的!竟然都問到這一步了,還是不肯跟我透露隻言片語!

  阿紙,你跟他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啊?

  謝律心不甘情不願地掩上房門,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正文 第11章 一個關於此文的秘密。]

  真是的!竟然都問到這一步了,還是不肯跟我透露隻言片語!

  阿紙,你跟他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啊?

  謝律心不甘情不願地掩上房門,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要知道,我謝律好奇的事情,向來都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

  謝律鬼鬼祟祟磨磨蹭蹭,向阿瀝打聽完了之後又向夜璞繼續打聽。可兩個徒兒不管他怎麼旁敲側擊,還是都一副對“唐濟”之事一無所知狀。

  沒有辦法,只得又去了趟地牢,不過這次那個叫齊琰的年輕人也似乎懶得跟他多說了。

  “我該說的,上次已都說清楚了,你還要再問什麼?!”

  謝律也並不是還要再問什麼。他只是覺得整件事情不管從哪邊想都不甚合理。

  要說慕容強迫別人,他斷然是不會信的。

  腦中但凡描繪出慕容紙一臉兇惡地強迫某個楚楚可憐的名門莊主乖乖就範的畫面,就覺得非常好笑。倘若慕容紙真能心硬如此,別的不說,起碼自己這個十年後回來的背叛者,此刻斷然是不該還完好無損地在聽雪宮裡到處蹦Q了。

  可是,如果是齊琰這邊無事生非,正常男子的話,也似乎確實不會憑空捏造這樣的故事。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故事的真相其實是一半一半?

  “該不會當年之事,其實是你們師徒二人覬覦聽雪宮藏著的珍貴秘藥和武學典籍,不惜犧牲身子的清白來騙我們阿紙,結果雙雙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那齊琰聞言青筋暴出,竟生生憋出了一口血來:“你、你莫要含血噴人!”

  呃……“含血噴人”的明明是你吧?謝律擦了擦臉頰被濺到的地方。

  可看他那麼生氣,似乎事情也並不是自己猜的那樣。

  但是吧……謝律再度默默描繪了一下慕容紙強搶民男霸占名門正派師徒的窮凶極惡狀,哈哈哈唉喲果然還是太好笑了。

  如此,此事在阿紙那邊提都不肯提,而你這邊說的又不合情理。

  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有必要他親自去一趟楓葉山莊,直接去問問那個“唐濟”呢?

  不過那個唐濟與自己素不相識,也不一定會跟自己說實話。說不定還是直接去套阿紙的話會來得比較容易呢!

  ……

  謝律是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快死了這件事的。

  然而面對“快死了”一事,有些人可能自此看空一切,亦失去了對很多事物的必然興致,只專注享受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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