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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將癱軟在沙發上的男人給撈了起來,何文瀚邁著步子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身體被輕輕放在了柔軟的床里,三個小時內完全沒辦法動彈的銘塵只能對何文瀚乾瞪眼,這年輕的男人在把他放在床上以後就開始慢條斯理地脫他衣服,何文瀚始終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襯衣才解了兩顆扣子就不耐煩地直接大力撕扯。

  一邊把名貴的手工襯衣撕成布條,一邊發著牢騷:“你簡直是一個古板做派的老古董,襯衣馬甲外套一件不少,每一頓扣子都扣得牢牢的,雖然脫你的衣服有一種拆禮物的感覺,但通常我更喜歡用撕的。”

  咧嘴一笑,何文瀚對待他自己的衣服更為粗暴,三兩下把上衣脫掉以後露出了一身漂亮結實的肌肉,蜜色的皮膚如同抹了蜂蜜一樣能讓一切生物為之雀躍,和何文宣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一個極端的荷爾蒙行走機器。

  感覺到何文瀚似乎在親吻他的腳背,撫摸他的小腿,微微有些癢的銘塵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不去找比我更年輕漂亮的?”

  從他被俘虜到了這裡,何文瀚其實對他挺不錯,並沒有常規中被人欺騙以後惱羞成怒後的肆意屈辱或者是折磨報復。

  “快餐味道雖然也不錯,但享用精緻佳肴的感覺更棒。”輕輕在大腿上咬了一口,何文瀚雙手握住了銘塵黑色的底褲邊緣,他抬頭看了眼一臉“性冷淡”模樣的男人,銘塵只是微微皺著眉頭沒有什麼反應。

  不過這會兒銘塵想有反應也難,畢竟完全不能動彈。

  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感官功能仍舊完好,感覺到自己的腿被分開,銘塵忍不住吐糟了一句:“是精緻的佳肴還是一條死魚?”

  “特工的培訓項目里是不是還有一課叫做如何破壞氣氛?”何文瀚慢慢往上爬,他在男人的上方看著一臉冷淡的銘塵,微笑著低頭在銘塵耳邊和臉頰上親吻著,暖昧的呢喃道,“你就算是一條死魚也應該是美人魚。”

  “有什麼區別嗎?幼稚的傢伙。”

  “你破壞氣氛的功課肯定是拿了滿分,”何文瀚笑著輕輕咬了咬下嘴唇,“你在和何文宣做的時候會想到我嗎?或者是和我做的時候會想到他?你確定你分得清我和何文宣,說不定你現在看到的何文瀚其實是何文宣呢?”

  銘塵挑了挑眉:“你破壞氣氛的功課得分也不低。”

  “哈,有一項我肯定是滿分。”

  “什麼?”

  “操你。”

  第一百五十三章囚鳥(三)

  “你在想什麼?”

  “如果我就這麼放手,你是不是就會沉下去。”

  溫泉按摩池裡,仍舊渾身無力的男人背靠在何文瀚的懷裡,溫度合適的流水旋轉著沖刷在他們的身體上,有一些微微的癢。

  漩渦里是幾片染了胭脂紅的花瓣,在銘塵的視野里不停的旋轉,仿佛是一個命運的輪盤永遠都不會停下來,永遠都難以逃脫。

  身後的男人按壓著他的大腿和腰動了一下,身體本能地輕輕顫了一下,銘塵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腳踝上套著的金屬追蹤器。

  銘塵說道:“你像個吃不飽的孩子。”

  “死亡是什麼感覺的?空氣會不會一點點從肺里抽離,身體是不是會漸漸變得冰涼,聽人說在臨死之前會回憶起生前的種種,就像是走馬燈一樣,是嗎?”

  何文瀚親吻著男人的後頸,溫柔而親昵,濕糯的熱氣噴灑在銘塵的肩窩裡微微的有一些癢。

  風輕輕地吹,院子裡的雪花打著旋兒飛落幾片掉進水裡,一下子就融得看不見蹤影,何文瀚輕輕揉捏著他的手指,這個向來狂妄又霸道的年輕男人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安靜,那些親昵的小動作里透著幾分充斥矛盾的小心翼翼。

  明明他才是被吃抹乾淨的那一個,何文瀚到底在心酸些什麼。

  何文瀚最終還是沒有把銘塵一個人扔在水裡自生自滅,從溫泉按摩池裡出來以後人被輕輕擺放在已經換過被褥的床上,這種正面朝上看著天花板,身上什麼衣服也沒有的樣子讓銘塵有一種自己要被獻祭的感覺。

  麻木無力的身體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找回力氣,這個過程非常的緩慢。

  替他擦乾淨了身體又塗抹好潤膚辱,何文瀚拉過被子蓋在了銘塵的身上,自己一個人往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手裡拿著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一口又一口,恨不得把肺部給填滿一樣。

  “咳咳咳!”一下子抽得兇猛了,何文瀚猛的咳嗽了兩聲,深深吸了兩口氣之後打量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他彈了彈菸灰,說道,“差不多可以動了吧?”

  “你不恨我嗎?”床上的男人說道。

  “如果在你和我之間一定要死一個人,死的那個只會是我。”咧嘴笑了一下,何文瀚抓起旁邊的電話嘰里咕嚕的說了些什麼。

  銘塵皺了皺眉頭“這到底是哪裡的語言?”

  “我叫了吃的。”

  “我不餓。”

  “你只要躺著一動不動的享受當然不餓了,我可是要勤勞播種又要替你洗澡擦身體。”何文瀚毫無羞恥的說道。

  “我可沒有讓你那麼做。”微微動了動手指,銘塵偏頭看了眼何文瀚,語氣里透著讓人討厭的篤定“你有事情瞞著我,何文瀚。”

  有時候一個人太聰明了也很討人厭。

  沒有迴避或者拒絕回答,何文瀚嗤笑一聲,雙手往沙發背上一放,一如既往地微微揚起下顎,囂張又自信得過分:“有那麼明顯嗎?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沒打算瞞著你任何事情,畢竟你可是特工之王,誰能永遠瞞著你?”

  “你是在嘲諷我嗎?”雙於撐在身體兩側.銘塵慢慢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被子順著他的肩膀滑落到了臂彎的位置,他朝何文瀚勾了勾手指頭,“給我一根煙。”

  “年紀大了就好好養生,抽什麼煙。”

  瞅了眼銘塵,何文瀚硬是不給男人一根煙,聽到了敲門聲以後起身離開了臥室,門外傳來了何文瀚的聲音:“給你煮了燕窩。”

  淡淡看了眼何文瀚漸行漸遠的背影,銘塵偏頭望向了窗外的皚皚白雪,一片一片,純白而輕柔,仿佛天使扇動翅膀飄落而下的羽毛。

  ……

  在下雪天裡,看著一個男人赤足走在柔軟的雪地上是一種極美的享受。

  輕而淺的足跡,纖細而有力的腳踝上是一指寬的薄薄的追蹤器,冰涼而精緻地裹著那一節腳踝,白皙乾淨的赤足因為冰雪的寒冷而被凍得微微發紅,淡粉色的腳心,微紅的腳趾……

  想一把緊緊握住那個男人的腳踝,用他溫暖的指腹抹去對方的寒冷,順著腳踝一路滑上小腿和膝蓋。

  十指在黑白琴鍵上彈奏屬於銘塵的故事,屬於這個男人的滄桑與溫柔。

  是一杯醇厚而迷人的烈酒。

  是一支令人上癮的雪茄。

  是一首有故事的歌。

  乾淨的雪地上落下一個一個的足跡,何文瀚推開了陽台的門走進了花園裡,循著那個男人指尖的琴聲,從喉嚨里溢出的略微沙啞的歌聲。

  離的很近,越來越近,人影漸漸清晰。

  “不打算出張專輯嗎?我敢肯定你會有一批狂熱的追隨者。”何文瀚朝坐在花園鋼琴前的男人伸出了手,目光在銘塵被凍得發紅的赤足上稍作停留。

  自從那天何文瀚回來以後就一直待在莊園裡沒有再出去過,銘塵每天都能看到何文瀚,早上起床的時候,中午吃飯的時候,下午午休的時候,晚上喝酒的時候,似乎除了和他待在一起就不打算去任何地方了。

  每天的生活就像是複製粘貼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平靜得過分安逸。

  “你覺得這地方過多久會被人發現?”

  從花園轉移到了小客廳,銘塵坐在沙發前柔軟溫暖的地毯上,懶懶靠著身後的沙發,何文瀚盤腿坐在他旁邊,用烘乾了的毛巾裹著他的雙足,輕輕地擦揉。

  有那麼一瞬間,銘塵從何文瀚的身上看到了何文宣的影子,屬於這對雙胞胎靈魂深處所共有的溫柔。

  不是何文瀚沒有溫柔細膩的一面,只是沒有人能讓何文瀚去溫柔對待。

  最親密的接觸也只是那天而已,也只有那天,這和何文瀚性格里自私的一面不太符合。

  銘塵隱隱知道這裡面的原因,他們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以一種微妙的平衡生活著,相處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從他來到這個地方都快一個月了。

  “不是現在。”

  何文瀚指腹輕輕摩擦著男人已經變得溫暖的腳心,些微的蘇麻發癢從過于敏感的腳心傳來,銘塵縮了縮腿,何文瀚又一把握住了他的腳踝。

  身體前傾,像一頭矯健漂亮的獵豹一樣雙手支撐在地上朝銘塵一點點靠近,明亮的眼睛裡映出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何文瀚看著銘塵,專注而輕柔。

  眨了一下眼睛,湊近,溫熱的氣息里是屬於雄性猛獸特有的溫柔,他已經失去了“銘塵”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眼前的男人不是“銘塵”卻又是銘塵,他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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