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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玉笑著說道:「你錯了一場好戲呢。方才筵席之上,皇后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子,與皇上說,想要邀請華夫人到殿中坐坐,看看新來的胭脂水粉。」
「哦?」
厲長生倒是露出納罕的表情,說:「這皇后素性謹慎,竟是如此膽大妄為?」
荊白玉未有說話,只是眯著眼睛。
皇后與華夫人兩個,如何能好到一處去分享胭脂水粉,荊白玉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兒。
這其中必然有陰謀,不用荊白玉對說,厲長生也能知曉這其中的潛台詞。
華夫人怕是想要借著皇后宮中之便,與皇后的表弟私通一番。
華夫人當眾叫皇后與皇上說這事情,其實就是想要避嫌,若是到時候事情敗露,或者有什麼差池,還能用這當做藉口。
只是華夫人的腦子也著實簡單的厲害,她還當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簡直是大大方方的就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荊白玉。
厲長生付之一笑,道:「看來明兒個,長生的確可大仇得報。」
太子殿下喝多了酒這事情,也就厲長生一個人知道並非如此。
第二日晨起,靈雨特意為荊白玉準備了醒酒湯,只是瞧著日頭高升,靈雨並不敢進入殿內,在外面徘徊了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太子殿下每日裡都著實勤奮,十年之間未有懶睡過一日,今兒個卻是另外,內殿裡久久無有動靜,荊白玉仿佛未醒。
厲長生醒來之時,時辰已不是太早,他穿戴整齊便出了殿去,一眼就瞧見猶豫不決的靈雨。
靈雨見了厲長生,快步上前,道:「太子殿下……身子可還好?」
厲長生這才起身,腦子裡還稍慢了半拍,道:「好,未有見不好。」
「那……」靈雨頗有深意的說道:「那怎麼的還不見太子殿下起身?」
靈雨說著更是焦急,道:「不行,婢子還是去叫太醫前來罷!」
「這……」
厲長生趕忙將人攔住,才堪堪明白靈雨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些個哭笑不得,道:「是你誤會了。」
「你不必解釋,也不必不好意思。」靈雨說著倒是有些個不好意思,道:「只要太子殿下喜悅高興,不論做什麼,婢子都是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面的。」
「厲長生!」
不給厲長生解釋機會,內殿裡傳來荊白玉著急忙慌的聲音。
轉眼之間荊白玉就從內殿跑了出來,雖穿好了衣衫,可頭髮未束,模樣與平日裡的嚴肅正經全不一樣。
荊白玉慌慌張張的,杏眼睜得老大,一把拉住厲長生的手,道:「厲長生你快來,十萬火急!」
厲長生被荊白玉快速拉進去,站在外面的靈雨頓時更為不好意思。
她方才似乎……也不十分確定……
瞧見太子殿下嘴邊有些紅,耳側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厲長生被拉進去,詢問著說道。
荊白玉指著自己的臉,還有嘴邊,耳邊道:「你看,一夜之間,長了好多個紅包。」
厲長生定然一看,可不是,荊白玉臉上突然長了幾個小紅包。
厲長生笑著說:「沒什麼的,只是青春痘罷了。」
「什麼痘?」荊白玉納罕的說。
荊白玉向來皮膚很好,小時候便白白淨淨的,長大了也是如此,他今兒個還是頭一次長痘,怪不得如此驚訝,若是換了旁人,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荊白玉這年紀,的確正是長痘的時候,而且就這麼一兩顆罷了,微微發紅,都未有太過嚴重,少年人又恢復力極好,不塗藥仨兩天也就退下。
年紀再大一些,若是臉上長出個痘來,怕是三兩個星期也好不得,准要留下個印記來。
厲長生說道:「別用手碰它,少吃口味重的,好好洗臉便可,沒什麼大不了的。」
荊白玉說:「我有好好洗臉。」
厲長生道:「怕是最近太子殿下心中不平,所以才會如此。」
「還不是因為你?」荊白玉回頭瞪了他一眼,自從見了厲長生的面之後,荊白玉便未有踏實過片刻。
昨兒個倒是難得的好眠,才叫荊白玉起晚了,這個時辰還未開始處理政務。
荊白玉因著興奮,昨夜休息的很晚,總是盯著厲長生忍不住打量,生怕他消失不見。
這會兒已然起身,荊白玉坐在鏡鑒之前,眼皮還在打架,道:「厲長生,你過來給我把頭髮束好。」
厲長生聽了微微一笑,道:「敬諾。」
荊白玉聽著厲長生的聲音,只覺有些脊背發麻,但他困得厲害,著實懶得梳理頭髮。
就瞧荊白玉腦袋一點點的眯著眼睛,厲長生在他身後輕輕的順著頭髮,荊白玉煞是享受的模樣。
厲長生動作溫柔,笑的也著實溫柔。
他是個化妝師,雖不是什么正經的造型師,可雙手最為靈活,不多時便給荊白玉做好了造型。
「太子殿下,醒醒。」
厲長生在他耳邊低聲說:「醒一醒太子殿下。」
「嗯——」
荊白玉揉著眼睛往鏡鑒里那麼一瞧。
「厲長生!」
「這……」
「這是什麼?」
厲長生見到荊白玉納罕的表情,眉目含笑,道:「太子可喜歡?這叫雙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