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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青崖心裡不是滋味,他現在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喻風酌了。

  他不敢瞧喻風酌一眼,不敢聽喻風酌說話。生怕瞧見一個陌生的爹爹,生怕聽到爹爹說出什麼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來。

  喻青崖心中一顫,乾脆不說話了,躺在榻上翻了個身,拉過被子想要蒙住自己的腦袋。

  「嘶——」

  他一拉被子,登時碰到了自己受傷的腿。雖然雙腿並未折斷,但喻青崖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樣重的傷?還是疼的抽氣不止。

  「崖兒,」喻風酌快步走過來,道:「崖兒,叫爹爹看看你的腿……」

  喻風酌剛一走近,喻青崖突然發難,伸手猛的一推,不只是將喻風酌推的一個踉蹌,還將喻風酌手中托的飯食又砸在了地上。

  喻青崖道:「你別過來,我也不想吃東西,你走罷。」

  「喻青崖。」

  喻風酌被熱粥燙了手背,皺著眉頭甩了甩手,道:「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嗎?仗著我是你爹,覺著我會放任你胡鬧?」

  喻青崖死死抿著嘴唇,未有說話。

  喻風酌的聲音冷淡的很,道:「那我要告訴你,我並不是你的義父喻風酌,所以莫要在我面前胡鬧,可知道了。」

  「你說什麼?」喻青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一臉的錯愕模樣。

  喻風酌冷笑一聲,卻並不重複方才的話,只是說:「我會讓人再端粥進來,你若是膽敢不吃,仔細著我的手段。」

  「你說什麼……」喻青崖還在追問著,他心裡咯噔一下子,瞬間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喻風酌果然讓人重新端了清粥過來,然後坐在榻邊,準備親自餵給喻青崖吃。

  喻青崖雙手死死攥拳,就像方才一樣,根本不配合喻風酌。

  喻風酌將湯匙餵過來,喻青崖一點反應也未有。

  「吃飯,」喻風酌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強硬的叫喻青崖轉過頭來,將清粥餵進他的口中。

  喻青崖疼得直抽氣,感覺下巴差一點就要被捏碎,他不得不張嘴,卻又不願意把入嘴的清粥咽下去,嗆得他差點無法呼吸,「咳咳咳」的大力咳嗽了起來。

  喻青崖一張慘白的臉,瞬間都憋得通紅,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

  喻風酌面無表情,瞧著他又淡淡的說:「好啊,我正想瞧瞧你的骨頭有多硬。若是你不肯老實吃飯,我便叫人去將陳均年帶過來,先將他的雙手砍下來。若是你還不吃,那我就……」

  「你!」

  喻青崖聽到喻風酌的話,只覺得脊背發涼。他爹爹以前,從不會這般跟自己說話。

  喻青崖死死盯著喻風酌,道:「你不是我爹,不是……你到底是誰……」

  喻風酌端著粥碗,舀了一勺子,送到喻青崖嘴邊,道:「吃完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喻青崖不得不吃,若他還不吃,陳均年怕是真的有危險。

  喻青崖乾脆自己將粥碗端了起來,咕咚咚的直接灌下,燙的他「嘶嘶」抽氣不止。

  喻風酌皺了皺眉,道:「你可莫要將自己弄死,我還要拿你去與荊國那些個人談判用。」

  喻青崖聽到這話,手上忽然失了力氣,「啪嗒」一聲,粥碗落地,摔了個粉碎。

  喻風酌見他把粥喝的差不多,雖然碗是摔碎了,卻也並不在意的模樣。

  喻風酌站起來要走,喻青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喻風酌的手腕。

  喻青崖道:「你不能走,你還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想聽?」喻風酌回頭瞧他,道:「不如不知道。」

  「我……」喻青崖一時間心境複雜,隨即堅定的說:「我想聽。」

  梁風鶴口中所說的奸細,正像厲長生所說,根本不是陳均年,而是荊國皇帝最為信任的總督東廠喻督主喻風酌。

  陳均年不過是為了要報仇,所以想要對喻青崖暗下下手。只可惜後來發生了巨變,讓周圍不知情的士兵們一瞧,登時誤會了陳均年,還以為陳均年與突然殺出的離國伏兵是一夥的。

  喻風酌並非荊國人。

  甚至他都並不是個真太監。

  昔日裡總督東廠橫行一時,喻督主乃是皇上最為信任之人。離國與荊國的仇怨頗深,離國皇帝知道他們與荊國的兵力相差甚多,無法出兵攻打荊國報仇,所以一直想要想個辦法,暗中瓦解荊國。

  於是上柱國為離國皇上出了個主意,派人暗殺了當時荊國第一紅人的喻督主喻風酌,並派遣離國細作前往假扮喻風酌。

  「你……」喻青崖不敢置信的聽著這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喻風酌的臉瞧,說:「你……你真的是離國人……」

  上柱國派遣了與總督東廠喻督主面相極為相似的一個離國人前往充當細作,這人便是喻青崖眼前的爹爹了。

  十年前,他開始假冒喻風酌,當時的喻青崖還是個孩子,根本發現不了喻風酌的變化。

  再者……

  原本的喻督主不過是想要個傳宗接代的孩子罷了,收養了喻青崖後,對他並不如何上心,只要有下人照看便是。所以喻督主突然變了個人,喻青崖根本未有感覺出來。

  只是漸漸的,喻青崖發現,爹爹比以前關心他了,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會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保護他,會在他不開心的時候哄一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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