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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玉小大人一樣,謙虛的說道:「只是略懂皮毛,醫術方面不敢在馮先生面前班門弄斧。」
馮陟厘笑了笑,道:「說話也中聽的多。」
姜笙鈺沒拿到藥草,那面馮陟厘還將他當了空氣,著實讓姜笙鈺心中鬱悶之極。
厲長生一瞧,這氣氛有些不怎麼好,便開口調節說道:「馮先生辛苦了,若是馮先生無有急事,不如留下來,也好讓在下好好感謝馮先生一番。」
「叔叔!」姜笙鈺不樂意,道:「留他做甚麼。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都不知道他……」
姜笙鈺話說一半,趕忙住了嘴巴。心裡思忖著,若是叫叔叔與荊白玉知道自己在馮陟厘那吃了虧,恐怕荊白玉又要嘲笑自己,這事兒還是不說的好。
「你好像很討厭我。」馮陟厘轉頭去瞧姜笙鈺,隨即點了點頭,道:「那再好也沒有。我左右無事,留下來也無妨。」
「你……」
姜笙鈺眼睛瞪大了幾分,說:「馮陟厘,你故意的是不是?若不是看在你治了我叔叔的份上,我早就一刀削了你的腦袋!」
馮陟厘用平淡的眼神瞧他,道:「你這是何意,我竟是有些聽不懂。」
姜笙鈺道:「你少在我面前假裝無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留下來便是想要繼續整治我的,是也不是?」
「不是。」馮陟厘坦然的搖頭,指著旁邊的荊白玉道:「我瞧這孩子資質不錯,又聰明伶俐,倒是個好苗子。之所以留在這裡,便是想問問,他樂不樂意隨我學習醫術,拜我為師。」
「拜師?!」荊白玉的眼睛瞬間睜大些許。
「拜師?!」姜笙鈺的眼睛同樣睜大些許。
姜笙鈺頓時面上青青白白,轉瞬有變成了紅色紫色。
原來馮陟厘並不是要戲弄自己,而是看好荊白玉,想要收他為徒……那自己方才豈非一直自作多情?
姜笙鈺這般一想,整個人又是面紅耳赤,著實多一句話也是說不出。
厲長生一瞧,那馮陟厘雖板著嘴角頗為嚴肅模樣,但眼中儘是笑意,十有八九就是在作弄姜笙鈺。
還真別說,姜笙鈺性子火爆,為人又直得很,一旦生氣起來,仿佛火上澆油,噼里啪啦響個不停,的確是有些個意思的。
馮陟厘瞧著溫溫吞吞,實則性子頗有些個惡劣,與動物為伍許久,難得遇見姜笙鈺這般有趣兒之人,止不住便想要多欺負兩回。
厲長生雖看了出來,卻也未有點破。畢竟馮陟厘提出讓荊白玉拜師,可算是天大的好事兒了。
荊白玉也興奮的心中狂跳不止,心思千迴百轉,馮陟厘的醫術這般出神入化,若是自己能學得真傳,日後定然大有用處。
以後若是厲長生再受了什麼傷,自己也可以為他診治,不必像現在這般只能幹著急。
荊白玉當下道:「馮先生,你莫不是在開頑笑?你真的願意收我為徒?」
馮陟厘點點頭,道:「就看你願不願意磕頭拜師。」
「拜師還磕頭?」姜笙鈺在旁邊聽不過去,道:「你可知道他是誰?你叫他給你磕頭?」簡直天大的笑話……
姜笙鈺話都未有說完,就瞧那荊國小太子荊白玉,毫不含糊,「咕咚」一聲竟真的跪在地上,朝著馮陟厘磕了個頭。
荊白玉聲音洪亮,奶聲奶氣的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有勇有謀,能屈能伸,聰明機敏。」馮陟厘煞是滿意的點點頭,道:「做我的徒弟,的確再好也無有。」
厲長生也未有料到,荊白玉拜師拜得如此乾脆利索,不過這般也好,馮陟厘的確是有大能耐之人,若是有個懂醫術之人在荊白玉身邊輔佐,日後的確可省去不少麻煩。
姜笙鈺一連挫敗幾次,著實覺得臉皮生疼,乾脆灰溜溜的垂著頭離開了房間,也不知一個人去了哪裡。
荊白玉瞧姜笙鈺離開,有些不確定的道:「他不會又去惹什麼麻煩了罷?」
厲長生道:「放心罷,應該不會。」
荊白玉撅著嘴巴說:「我覺得他本身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厲長生的手臂恢復了一夜,第二日起來,竟真的不再疼痛,仿佛徹底痊癒一般,拿著東西之時也無有顫抖不穩。
馮陟厘叮囑他近日莫要拿重物,過個十天八天,也就徹底痊癒,再無須擔心其他。
他們一行人已然在這裡耽擱了時日,眼看著會盟之日便要臨近,再不趕路恐怕真要叫詹國拿了他們的短處。
大傢伙準備著上路的事情,姜笙鈺騎在高頭大馬上,就瞧旁邊馮陟厘上馬的動作有些不熟練。
姜笙鈺終於瞧見了馮陟厘的短處,立刻催馬過去,冷笑著說:「瞧瞧,一個大男人的,你莫不是不會騎馬?」
「不會。」馮陟厘坦然的點點頭,說:「我未曾有騎過馬匹。」
「哼,」姜笙鈺譏諷道:「我就說罷,不過一個鄉野村夫,能有什麼大見識?」
馮陟厘並不理會他的譏諷,道:「平日裡我只騎過獅子或者老虎,這馬匹跑得太慢,倒的確適合你這樣乳臭未乾的孩子。」
「你說什麼?」姜笙鈺哪裡料到馮陟厘又反將了他一軍,氣憤憤的瞪著他。
馮陟厘道:「聽不清?我可以給你瞧瞧耳朵。」
「你……」姜笙鈺著實氣得要死,道:「你這猘兒,你可知我到底是什麼人?你竟敢這般與我說話!若不是看在你治好了我叔叔手臂的份上,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