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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貝蒼白了臉,俯身壓住他的肩膀,“周大哥,給他放血!”

  周王言早已麻利地捲起他的褲腳查看了牙印,氣笑了:“別理他,這蛇沒毒!”

  劉懶一個猛子坐起身,又活過來了,恢復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兇相:“沒毒啊?”

  韓貝瞎擔心一場,狠狠給了他一記白眼,坐下來捶了捶酸痛的兩腿,“消炎一下,免得破傷風。動作快!”

  在山丘塌方時丟了好幾個包,武器還在,藥水和食物卻是找不到了,周王言只好點起火燒了燒劉懶的傷口。劉懶齜牙咧嘴地忍著疼:“老子的腿毛都燒光了!”

  周王言手不停著,教訓道:“誰叫你一路欺負香家師徒?做人厚道點,不這麼招人嫌,他給你一粒蛇藥,不就沒有蛇敢咬你了?”

  劉懶癟著嘴:“哼!我舅舅說你們全都很陰險,不能對你們太和氣!”

  韓貝冷冷說:“誰都沒有你舅舅陰險,又插內jian又偷地圖。”精神一鬆懈下來就覺出飢餓和困頓,趁著休息的空擋,韓貝搜了搜自己的相機包,搜出了一包壓縮餅乾和半條牛肉棒。把壓縮餅乾分給那兩人,牛肉棒照原樣塞回去,給邱正夏留著。

  劉懶毫無邏輯地爭辯:“那地圖就是個幌子,偷來也沒用!”

  “說起來,韓少爺,那地圖是不是還有什麼玄機我們沒看出來?”周王言問。

  韓貝知道他想索要地圖,乾脆直言:“實話和你們說了吧,在百色的時候,我和邱正夏為了避免地圖失竊,記下路線,然後燒掉地圖了。”

  周王言一怔:“燒了?”

  韓貝攤手:“不信你搜!”

  劉懶氣得捶地:“我靠!會不會是你們記錯了啊?”

  “不可能兩個人都記錯。不過,如果邱正夏沒有被埋進去,我會懷疑這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周王言的眼神暗了下去,“我算欠那小子一條命。”顯然,邱正夏在最後關頭把他和韓貝送上地面,他抱著十二萬分的感激。

  韓貝鼻尖一酸,眼睛又開始發熱,站起身道:“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沒人答應,氣氛驀然地凝固了,異常古怪。

  韓貝莫名其妙地掃過去一眼,看到周王言捂緊劉懶的嘴,滿臉凝重,劉懶眼神絕望地盯著他的身後,抖得像篩糠。

  背後,葉片抖動,地上的枯枝沙沙地響,韓貝身上的汗毛齊刷刷起立,脖子也硬成了石頭,他小幅地扭了一下頭,想看看自己身後出現了什麼東西。

  周王言顫悠悠地低喝住他:“韓少爺!別回頭!”

  韓貝僵僵地立著,一動也不敢動,森林裡此起彼伏的鳥叫聲都消失了,只剩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靠近的悶響,迫人崩潰!背後,濃重的腥臭味像從四面八方襲來,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周王言緊張地舔了一下毫無血色的嘴唇,用力扳住劉懶的肩膀,控制他抖的頻率小一些,用口型安慰:“別動,別吭聲,別害怕!是緬甸蟒,沒有殺意。”

  聽說是緬甸蟒,韓貝鬆了口氣,梗成木棍的腰杆稍稍鬆弛下來。緬甸蟒性情溫順,沒有毒,一般不主動襲擊人,韓少爺身邊不乏一些有錢沒處花的富二代,常養些稀奇古怪的寵物,比如豹子老虎蜥蜴什麼的,也有人養緬甸蟒,他見過一次,還摸了摸,噁心是噁心了點,但也不至於有多可怕,怎麼把周王言和劉懶嚇成這樣了?

  他只輕鬆了半秒,垂下眼帘,看到腳下的情景,頭皮“嗡”地一下炸了!

  周王言把話說得太輕鬆了,真是坑死人!從韓貝背對的方向,游來了上百條蛇,不僅只有緬甸蟒,眼角餘光所能觸及的地面全被蛇覆蓋了,粗粗細細,細的像筷子,密密麻麻地交纏在一起向前爬行,最粗的是網紋蟒,足有水桶粗,四、五米長,緬甸蟒只有大腿粗細,和它比起來弱爆了,不過也夠恐怖的,只需甩甩尾巴就能震死人!

  不知是什麼誘因引出了這麼多蛇,它們像遷徙的候鳥,互不干擾、目標一致地向同一個方向遊行,游到人腳下自動分開,看來是香九如的蛇藥起了一定作用。

  劉懶眨巴著眼睛,眼淚吧嗒吧嗒地掉,眼裡的情緒很複雜,大概聯想到了地獄般可怕的事——比如,如果周王言沒有抱住他,他可能就要被蛇埋沒了。

  蛇群不緊不慢地遊動,三個人度秒如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等這幫祖宗爬走。韓貝也沒完地掉眼淚,他快被臭氣醃成人幹了,蛇群的鱗片反光,扎得眼睛刺痛,不敢抹眼睛,也不敢閉上眼,只聽到自己牙齒“咔咔”地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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