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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太妃症狀加重後,高管事便敦請太妃到了郊外的別院暫住,只帶了幾個侍候太妃的丫鬟婆子,和一些忠心的王府侍衛,其他人都留在王府。

  高管事又親自採買了被褥,屋室擺設等一應用物,將別院裡的東西盡皆換成新買的,還謝絕了一切探訪。

  可是這幾日太妃的症狀依然加重了,前些日子還能略略起身,這幾日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崔行舟快到別院時,遠遠看到姨母廉楚氏正帶著幾個丫鬟婆子站在大門外,扯著嗓子罵高管事是背主狗奴才,居然敢自作主張,拒絕她入內。

  「狗養的東西!我姐姐病成了那樣,你還折騰她。族裡的幾位長輩要見太妃,你也敢攔著不讓見。難不成是看著你們王爺去了北海一時回不了了,你們便想謀奪主子的家產?這是看著我姐姐礙眼,要謀財害命啊!」

  就在她罵得起勁兒時,大門洞開,高管事帶著別院裡為數不多的侍衛疾步走了出來。

  廉姨媽還以高管事懂了厲害,特出來迎她賠禮,正橫眉立目矜持地等著狗奴才跪下賠不是。

  卻見高管事領著人一陣風似的越過了她,直直迎向了郊野大道。

  直到這時,廉姨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一隻車隊正急急朝著別院駛來。

  高管事一早就得了驛站來人報信,知道王爺從北海一路風塵僕僕趕來。

  太妃纏綿病榻月余,眼見是不行了,他身為忠僕,卻無主子拿主意,只能秉承著王妃先前的交代,頂著崔氏家族裡長輩的責難默默祈禱著主子們快些回來。

  如今王爺總算是回來,高管事真是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卸下千斤重擔了。

  廉姨媽壓根就不知道崔行舟回來了,這一楞之後,連忙急急迎過去,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述說著自己對姐姐的擔憂之情。

  可惜崔行舟現在心急著見母親,實在是撿拾不起親戚之間客套的禮節。

  不待廉姨媽哭訴告狀完,便先大步流星地奔向母親的院落了,而崔芙也在眠棠的攙扶下,急匆匆去見母親。

  廉姨媽也想跟進去,可是高管事卻繃著臉將她攔下道:「王爺跟太妃母子久別重逢,想來是有許多話要說,廉夫人想要探望太妃,還是請改日再來吧!」

  說著,高管事便將臉兒一繃,毫不客氣地命人當著廉楚氏的面兒關上房門。

  現如今誰不知道,廉楚氏似乎得罪了淮陽王,也不受新王妃的待見。就連她的親女兒廉苪蘭,只從嫁給了崔家老五後,也不怎麼跟母親親厚了

  也就是他家太妃心好,平日裡還算肯帶一帶廉楚氏走一走各色茶宴場子,沾一沾富貴圈子的氣息。

  可若不是她頻頻勾搭著太妃外出,這太妃也不至於染了寒氣,得了怪病。

  太妃剛染病時,她還見天的來,時不時地拿著自家雞毛蒜皮的事情煩擾著太妃。後來太妃移送到了別院,才算見了消停。

  高管事看著廉夫人也是來氣!

  再說崔行舟進了內室,看到太妃躺在床上正在昏睡。太妃兩腮凹陷,臉上沒了往日的光澤,黃瘦憔悴,哪裡還是往日那個雍容的太妃了?

  可她即使在昏睡中似乎也不舒服,眉毛緊皺,不時地翻下身子,發出哼哼的聲音。

  高管事說道:「自從王爺王妃,還有小姐前往京城後,王府里便只得太妃一人,頗有些寂寞。姨母便時常入府,並請太妃參加各府夫人間的宴會。太妃並不願去,但是姨母一再相勸,太妃卻不過面子,便去了兩次,過了數日,身體感覺有些寒涼,繼而胸背酸痛煩悶,郎中看過覺得像是染了風寒,只是症狀略有些不同,是以不敢肯定。後來太妃病得越發沉了,奴才便想起了王妃先前的吩咐,怕是王府人多事雜,有心人對太妃動了手腳,便移來了別院。」

  趙泉坐在床榻之旁,扶著太妃的手腕診脈,眉頭越皺越緊,半響後起身對崔行舟道:「太妃脈象看起來像是風寒入骨,但是似是而非,實則是中了蠱毒。」

  崔行舟臉色一變,問道「可有解救之法?」

  趙泉道:「我以前也未聽說過蠱毒,還是此番北海之行,受益頗多。當地土司里巫醫盛行,許多都是用蠱的好手,我在北海同當地巫醫交流時結識了一位異人,才了解到一些。一般施蠱之人手中存有母蠱,可以憑此控制蠱毒。只有找到母蠱,才能解除蠱毒。」

  崔行舟臉色陰沉,雙目射出兩道寒光,果然不出他所料,母親此次患病乃是人為,目的就是將他拖在眞州,不能及時趕去京城。

  趙泉繼續說道:「母蠱雖能控制蠱毒,卻必須在近處才可。若是母蠱相距遠了,蠱毒就會陷入沉寂。我觀太妃指甲發青,蠱毒已是深入內腑。但因為母蠱距離較遠,蠱毒沒有發作,是以太妃才會沉睡不醒。我觀脈象,子蠱已經吸飽了血氣,成蛹破繭,一旦母蠱來到近處,子蠱發作,便會掙破腦中的血管,看起來就像老人中風一樣,任憑怎麼查驗都是壽終而亡。」

  崔芙聽得臉都敗了,連連道:「是誰這般惡毒用心,居然這般挖空心思謀害深宅里的婦人?」

  崔行舟臉色鐵青,他知道,那下蠱之人是衝著他而來,為了拖延他入京,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最後竟然將毒手伸向了他的母親。

  眠棠說道:「既然如此,下蠱之人必然要千方百計將母蠱送進別院。高管事,你們來到別院後,都有哪些人前來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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