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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君。”

  張子堯冷笑了聲,絲毫不同情的模樣,燭九陰眼瞧著是勸不動他了,無奈嘆了口氣,將懷中的人抱起來,壓回榻子上:“本君來,本君來,瞧把你懶得……”

  “想都別想兩根一起來。”

  “咦?不試試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這種厲害一點都不想知――啊!”

  短暫又急促的喘息聲打斷了少年尚未說完的話,耳邊,男人稍暗啞嘆息著“還是裡頭暖”的嘟囔聲響起……

  窗子上發出了雪“莎莎”打在窗棱上發出的細微聲響,大約是外頭又下雪了……張子堯迷迷糊糊的想,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能天亮。

  而此時,夜正濃。

  ……

  張子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其實大概是因為他之前已經睡過太久的緣故,所以這一次哪怕是極為疲憊了,他應該也睡沒多久的……

  難得的是一夜無夢,就好像他閉上眼再睜開,外頭便已經天亮了――應該是剛亮沒多久。

  而他清楚地記得,明明外頭天剛蒙蒙亮時,那賴在他身上幾乎想要直接做個窩冬眠的龍才懶洋洋地挪開了自己……

  “……”

  張子堯從床上支起上半身,除卻感覺到身體裡那沉重的、仿佛居住了另外一個靈魂的感覺終於消失之外,渾身像是被人摺疊過再展開的酸痛……還有身後某處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的異樣感,昨晚那被整整填滿一晚、狠狠摩擦的感覺仿佛還沒有褪去,稍稍一動,似乎便有詭異的液體流淌出來――

  太滿了。

  這個詞語跳進腦海時,張子堯眉毛抖了抖……此時,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張子堯垂下眼看了看床鋪北內側,果不其然看見死死地裹著棉被,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頭的男人正睡得很沉。

  呼吸均勻,仿佛人畜無害。

  張子堯這發現昨晚他只占據了被窩的一點點角落,而剩下的全部都叫男人搶了去,偌大的被子便被他一人霸占,上面還壓了件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黑色貂皮,他將自己裹得像是一枚蠶蛹……

  雖然並不會有所謂的化蝶。

  張子堯垂下眼,正想把這礙眼的龍弄醒讓他滾回自己的房間去睡,這時他看見門外有黑影晃來晃去――他一愣。隨機反應過來大約是素廉放心不下早早過來,慶幸他們還是提早結束了戰鬥免得被小孩看見不該看的,燭九陰下了床……

  腿還有些軟。

  站直的時候有東西順著他的大腿流淌而下……

  伸手隨便找了件被揉的像是鹹菜似的東西擦了擦,又抓過燭九陰身上蓋著的那件厚重的貂皮披著,不管夢中那龍立刻哆嗦了下嘟囔著“冷”,張子堯走向門邊,拉開了門――

  夾雜著冰雪氣息的寒風吹入,吹散了房間裡還久散不去的曖昧氣息,少年被吹得清醒了些,從門fèng後衝著素廉笑:“牛牛,怎起那麼早?”

  “不放心,來看你。”

  素廉依舊是言簡意賅,一邊說著,一邊捧起了少年的臉,有白色的光在兩人皮膚相觸的地方亮起,良久,只見金眸男子長吁一口氣,微蹙的眉鬆開:“拔乾淨了……那燭龍,嗦嗦廢話多,動作倒是利索。”

  “嗯。”

  “你看著有些疲倦。”

  “……”畢竟反過來到過去一整晚,“大約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光是聽著那動靜睡不著了……”

  張子堯隨口敷衍。

  “那龍呢?”

  “睡成一頭死豬。”

  張子堯不想讓素廉在外面凍著,索性讓開了讓他進屋――雖然屋子裡到處都是昨晚荒唐過的足記,但是要說留下什麼痕跡,那倒是沒有的……素廉進了房間四處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不對,隨手一揮,那原本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盆又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來到床邊,掀開了燭九陰的被子――

  “要睡回自己房裡睡,賴在人家床上做什麼。”

  一下子失去了最後的遮蓋物,原本便在被子下蜷縮成一團的龍顫抖了下,終於睜開眼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吸了吸鼻子,小小的打了個噴嚏,一臉茫然地看著站在床邊的兩人:“幹嘛你們?”

  “你一人巴掌整張床,整條被子,還問我們幹嘛?”

  “本君怕冷嘛。有本事選個暖和的地方?”燭九陰打著呵欠爬起來,又看向旁邊面無表情的張子堯,一愣,“你怎地那麼精神?”

  “我怎麼不能這麼精神?”張子堯道,“我又沒老。”

  “啊,你講誰老?有膽子再說一遍?你把本君榨乾了,居然就這樣無情,昨晚明明含著本君捨不得放,一吞一吞的……”

  燭九陰話語剛落。便看見張子堯臉色大變,踮起腳一把捂住素廉的耳朵,衝著他凶神惡煞:“滾出去!”

  燭九陰賴在床上不走,張子堯便伸手將他拖下床――

  “啊別拽,褲衩叫你拽掉了……咦外頭還下著雪呢,你倒是把本君的裘衣還來,外頭好冷……呀別推,你這小蠢貨。”

  哐。

  房門在燭九陰的臉前甩上。

  睡得正好被強行弄醒扔出屋外站在冰天雪地里的男人一臉懵逼。

  良久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抬腳開始框框踹門――

  “開門!你這是做什麼,啊?小蠢貨?張子堯!你這臭不要臉的,天還沒亮透呢,你便做出這般拔穴無情的動作!無恥!卑鄙!下――阿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早起一個小時呢!!!

  ☆、第104章

  “張子堯,做人要講點道理的。”

  揉了揉泛紅的鼻尖,男人懶洋洋地斜靠在那緊緊關閉的大門上,拖長了聲音道――

  “首先大家都是成年人,放了普通人你這孩子都滿地跑會叫爹了,所以做了便做了,害臊什麼臊;其次,昨晚辛勞了一夜的是本君,你便是只管享受了;最後,一夜下來,本君繳納公糧無數,你倒是好,體內的穢拔掉後神清氣慡了便要把人趕走,連個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嘎吱一聲。

  燭九陰旁邊的那扇門又打開了。

  門後探出張目無表情的臉,看到這張臉,男人微微眯起紅色瞳眸看著倒是挺歡快的模樣,停頓了下道:“你說是不是有道理?”

  張子堯停頓了下:“昨晚拿到好處的只有我麼?”

  燭九陰挑眉反問:“那不然呢?”

  張子堯“哦”了聲:“那抱著我不撒手恨不得想折騰八十個姿勢出來的人是誰?他圖什麼?無私奉獻的精神?”

  燭九陰:“……”

  張子堯:“講個笑話,你不好龍陽。”

  燭九陰:“……”

  那門又“哐”地一下關上了。

  靠在門邊的燭九陰大人一臉懵逼,上一個敢把門甩在他臉上的人墳頭糙已經……不知道死死活活多少茬了――而這一個把門甩在他臉上的人,甩了一次不夠還要再甩第二次,對此,燭九陰做出的最過分的報復舉動便是抱著他疼愛了一晚上。

  燭九陰:“………………………………”

  想到這,燭九陰自己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天上看看漂亮小姐姐洗洗眼睛,順便扶正一下那彎得快成豬尾巴形狀的性取向。

  ……

  *天庭。

  趴在南天門柱子旁邊的狗原本軟塌塌貼著腦袋的耳朵立了起來,這驚動了另外一根柱子旁抱臂閉目養神的神仙――眉頭之間第三隻眼炯炯有神,他直起身,頭上發冠紅纓因細微動作而微顫,他嗓音低沉:“阿哮,怎麼了?”

  那狼犬夾著尾巴,呲著牙,對著某個方向發出不友好的“嗚嗚”聲……正當二郎神以為有什麼邪魔妖孽膽敢擅闖南天門,下一刻卻見雲端那頭,白光一閃,一名身著黑色滾進華服男人落於南天門外,他籠著袖子,嬉皮笑臉:“許久不見,養狗的你和你的狗還是那麼熱情。”

  “………………燭九陰。”

  “正是本君。”

  “你不是忙著在凡間尋找女媧娘娘的七彩補天石麼?”二郎神未說完的話分明是:做什麼又跑來這辣眾仙眼睛?

  “中間出了些個岔子,”燭九陰彎下腰,用兩根手指捏起哮天犬的尾巴搖晃了下,大狗發出“嗷嗷”不高興的叫聲,他卻不撒手,自顧自玩的開心,“上找人談談心。”

  “本將不知天庭還有你燭九陰的知己。”

  “有啊,”燭九陰笑得一臉自信,“紅顏知己。”

  “七仙女都兒女雙全了。”

  “織女呢?”

  “牛郎死後成仙夫妻團聚。”

  “蟠桃園小姐姐呢?”

  “和弼馬溫喜結連理。”

  “小娥呢?”

  “吳剛昨日剛搬回廣寒宮……你莫去添亂叫人家再睡回樹下!本將若是他,非拿那把斧頭劈了你不可――燭九陰,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究竟有何貴幹?!”

  “昨夜月朗星稀,遙望蒼穹,本君內心頓生思念家鄉情懷,變想要回來找老鄉們聊聊天……咦,現在看來你這養狗的也不錯,”燭九陰乾脆挨著哮天犬坐下來,強行將狗拖過來擺弄那極有彈性的狗耳朵,“你對於那種……非世人眼中正常的社交關係有何看法?”

  “什麼?”二郎神沒聽懂。

  燭九陰把話說明白了點:“你怎麼做到不服周遭人異樣目光和哮天犬相戀百年的?”

  二郎神:“……”

  二郎神:“你說什麼?我和誰?”

  燭九陰拎起狗尾巴:“……你看看這條狗的□□都這樣了,別告訴本君你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本君可是懂行的……”

  “你懂什麼行?”

  “……”

  “你用過別人這裡?”

  “……”

  二郎神沉默,燭九陰亦沉默,良久,坐在地上的男人爬起來拍拍手,故作一臉輕鬆:“就當本君沒來過。”

  “你知道不可能的,”二郎神笑了起來,“燭九陰,本將知道你來幹嘛的了,你是不是不小心碰了個男人,還他娘心動了,這會兒還指望上來找你那些個老相好給你掰直掰直?”

  “……放屁。”

  “別妄想了,”二郎神叉腰,一臉神清氣慡,“彎了便回不來了。”

  “胡說八道!怎麼回不來了!本君不好龍陽的!”

  最後七個字幾乎是靠吼出來的,然而那養狗的卻仿佛絲毫不畏懼,他笑著道:“老子信你個屁,你也有今天,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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