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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窗前樹影浮動。

  蓮花張開花瓣,一點一點裹住了他。

  夜風呼呼吹著,一池蓮葉起伏搖曳,激起瀲灩的綠浪,忽然一陣狂風襲來,蓮葉嬌顫,似有不勝之狀,須臾,蓮盤被風壓彎了腰,灑落一蓬晶瑩露珠。

  殿內,瑤英雲髻鬆散凌亂,面泛潮紅,花樹釵將墜欲墜,珊瑚珠串掛在發間,輕輕搖晃,雙眉蹙著,泫然欲泣。

  明明是她掌握主動,不一會兒就承受不住了。

  她不受控制地繃直了身體,軟倒在曇摩羅伽懷裡。

  他早已汗水淋漓,碧眸沉靜清冷,臉上卻氤氳著最原始的欲色,輕而易舉掙開手上的絲絛,緊緊扣住方才還在柔軟扭動的腰肢,啄吻她汗濕的髮鬢,拂開她身上的衣衫,抱著她翻了個身。

  蓮葉在風中搖擺顫動。

  ……

  他們是新婚,幾乎天天都膩歪在一起。一夜纏綿,第二天起來,瑤英腰上又酸又痛,剛走了沒幾步就扶著腰倒吸一口氣。

  身後腳步輕響,曇摩羅伽走過來,手心貼在她腰上輕輕摩挲。

  瑤英回頭,看著他沉靜威嚴的臉,湊上去親他。

  他立刻低下頭,加深這個吻,眼睫顫動,像是沉醉其中。

  瑤英一笑,輕輕咬一口。

  曇摩羅伽舌頭刺痛,沒有鬆開嘴,右手緊緊扣住她後頸,繼續吻她,從輕柔轉為綿密,不容她退開半分。

  待唇分時,瑤英心跳如鼓,喘息了好久才平復下來。

  「我年前就回來。」

  她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幾下。

  曇摩羅伽望著她,一言不發。

  她要回西州住一個月,行程很早就定下來了。

  瑤英捧住曇摩羅伽的臉,認真地道:「郎君,記得給我寫信啊。」

  要離開的人是她,卻叮囑他記得給她寫信。

  曇摩羅伽拿她沒有半點辦法,抬手拂開她頰邊的髮絲,沉聲道:「早點回來。」

  瑤英響亮地答應一聲,「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曇摩羅伽輕輕地應答著,手卻攬在她腰上,半天也沒鬆開。

  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彆扭勁兒。

  瑤英也捨不得走,依依不捨了一會兒,狠狠心推開他,「我走了,別送我。」

  她出了殿門,繞過長廊,眼角餘光看到滿池蓮葉,腳步頓住,回頭。

  窗前一道挺拔的身影,氈簾半卷,他立在窗邊,直直地望著她。

  瑤英心裡發緊,很想告訴謝青他們她不走了,明年再回西州。

  腳步剛探了出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搖搖頭,朝曇摩羅伽揮揮手,狠下心腸,轉身離開。

  曇摩羅伽凝眸望著長廊盡頭,垂下眼眸。

  一地日光,她已經走了。

  ……

  翌日,曇摩羅伽睜開眼睛,枕邊空蕩蕩的。

  他出了一會兒神,起身處理公務,很快就處理好了當天的要事。

  殿中靜謐無聲。

  她走了以後,周遭愈發空寂,連池中蓮葉的長勢也不如昨天生機勃勃。

  他接見大臣酋長,頒布政令,召集僧人,詢問譯經的進度和寺中改革的事,指點了幾句,一直忙到夜幕降臨。

  緣覺送來一堆等待批閱的奏疏,王后回娘家,王可以集中精力處理這些積壓的瑣事了。

  曇摩羅伽秉燭批閱奏疏,燭火映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回頭,瑤英用的小几上整整齊齊。

  她要是在的話,小几永遠不會整齊,要麼幾本書倒扣著,要麼紙筆攤著忘了收。

  他們的書案原來是拼在一起的,他不抬頭也能看到她坐在自己身邊,看著看著就容易走神,或是做起別的事。她讓人把書案挪開了,改成背對著,兩人可以心無旁騖地忙自己的事。想問他什麼,或是累著了,往後一仰,整個人靠在他背上。

  不知道她今晚宿在哪裡,白天趕路辛不辛苦。昨晚應該克制些的,可是知道她今天要走,想把人留下,忍不住折騰狠了。

  一個月。

  她回來的時候,庭前應該積有幾尺厚的雪。

  曇摩羅伽收斂神思,低頭,繼續整理奏疏,都是積年的瑣碎事情,得整理出一個章程來。

  門前腳步輕響,緣覺捧著一封信進屋:「王,王后的隨從送來的。」

  怎麼剛走就送信回來,出什麼事了?

  曇摩羅伽皺眉,接過信打開。

  夾帶有一縷甜香的絲絛掉了出來,落入他掌心。

  這條絲絛,正是前晚她用來綁住他的雙手,不許他動彈的那條,他後來把絲絛蒙在她眼睛上,她泣不成聲,手攀在他肩膀上,要他慢點。

  曇摩羅伽握住絲絛,展開信紙。

  紙上只有一句話。

  法師,好想你。

  曇摩羅伽抬起頭,眺望窗外黑魆魆的夜穹。

  他吩咐緣覺:「你出發去西州,接王后回來。」

  緣覺一臉茫然,王后今天才走,一個月後回來,他用不著這麼快準備迎接王后。

  「現在就動身。」

  曇摩羅伽道,不容置疑。

  王說什麼都是對的。緣覺不敢反駁,呆呆地喔了一聲,告退出去,收拾行囊,直奔西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經文的討論參考《心性論》相關內容。

  第200章 番外十 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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