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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英俊的靂王笑了。他想,他蠻喜歡傻牛跟他咬耳朵的。

  勾勾手指,示意鐵牛把腦袋偏過來。

  男人湊近那顆大大腦袋,悄聲說道:「我們去將軍府玩好不好?我記得將軍府里的大花園裡種了曇花,如今也到了開花季節,說不定眼福好,我們能看到曇花一現的奇景。」

  「曇花?將軍府?好啊!俺要去!哇啊!」興奮中的鐵牛忽然怪叫一聲,兩手一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伸舌一舔自己那排雪白的上牙,男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拍拍衣袍站起身。

  「阿悠你、你、你……」鐵牛捂著耳朵,表情怪異。

  「你走不走?」

  「你餓啦?」

  「……對!我們去將軍府吃晚飯!」晚上回去吃你!男人斜眼瞄著「愛妻」陰笑。

  「呵呵,太好了,俺還是第一次去將軍府呢!阿悠,俺能不能帶小弟小妹一起去啊?對了,你說將軍府里會不會站有很多官兵?俺們會不會給亂棒打出來?將軍長什麽樣?是不是真的身高三丈餘,頭大如牛,眼大如斗,腰纏蟒蛇做帶,腳穿……」

  鐵牛還想繼續幻想下去,受不了的悠已經轉身叫店家結帳。

  可憐地處百尺外的將軍府,絕對沒有想到會在晚間上飯時分,迎來這麽兩位特殊又得罪不起的客人。

  將軍府雖然被炸了一半,但其氣勢仍舊未減多少。得知靂王駕到,歐陽老將軍一邊揣摩皇子心意,一邊命人大開正門擺道迎駕。

  跨過正門,走過一條筆直的正方青白石鋪成,可容兩輛馬車並行通過的道路,穿過第一道大廳門楣,經過數個大小花園亭台樓閣,度過正廳,皇甫悠二人在老將軍岳婿的陪同下,在可容百餘人的議事堂落座。

  悠並沒有向老將軍等人介紹鐵牛的身分,在歐陽將軍以為鐵牛隻是靂王隨身侍衛,未為其安排座位時,悠卻讓鐵牛坐在自己身右側的太師椅上,一起面對坐在下首的老將軍岳婿。

  歐陽岳婿互看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與不解,顯然彼此都不知道這能與靂王平起平坐的人物是誰。

  就在歐陽岳婿暗中打量鐵牛的同時,皇甫悠也在觀察同伴的表情。

  奇怪,傻牛怎麽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向他提問個不停呢?好奇的表情是有,但一點都沒有那種鄉下人進城的不安畏懼,並夾雜驚異豔羨的複雜神態。

  難道鐵牛下意識中知道自己來過這裡,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麽平常?還是……?悠一時竟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的鐵牛,說真的,失望得很。

  他摸摸太師椅的扶手,心想這將軍府和阿悠家裡也沒多少區別嘛。

  俺還以為將軍府有多了不起、有多金璧輝煌。

  以前聽村里人說大將軍的家裡都養著獅子、老虎等雄禽猛獸,地上的石頭都是大理石刻的,門窗都是白玉雕的,桌椅也全都鑲金刻銀,府中美女如雲,到處都是絲竹歌聲,走兩步都能看到身穿盔甲手拿寶劍的軍士。

  可是眼前這將軍府……跟阿悠家裡一樣,不過門廊大點高點,屋子多了一點。一路上也沒看到什麽僕人丫鬟,更沒看到什麽珍奇異獸,屁股下面的椅子也是木頭做的,只是鋪著毛墊子罷了。阿悠房裡那張毛墊子還是整張白虎皮的,比這個威風多了!

  而在得知那個看起來還算結實的大伯,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歐陽輔天後,鐵牛原本對大將軍的幻想,更是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鐵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偷眼瞄瞄那位正在和阿悠說著些他聽不懂的話的大伯。

  這大伯看起來和奧山村里,家裡有兩隻毛驢和兩頭牛的狗蛋他爹也沒什麽兩樣嘛,就是身上穿的衣服好看多了。

  再看他旁邊站的那個白面書生……鐵牛突然臉一板,不高興了。

  這傢伙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兩個眼珠黑不隆咚,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壞水。你看他瞅阿悠的眼光,一臉子不懷好意!

  喂!你看啥呢你!你還看!

  俺瞪!瞪死你!不准看俺家阿悠!他是俺的!

  「咳,鐵牛?」皇甫悠有點看不下去了,哪有你這樣看人的,沒見人家將軍女婿已經尷尬的要命了嗎?

  這小子該不會是看到鄭長則想起什麽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倒好。

  俺讓你還看!抓住扶手的雙手一緊,鐵牛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哼哼!別以為俺傻就可以欺負俺!俺的媳婦誰也別想霸占!俺管你是將軍女婿還是四海龍王呢!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動俺媳婦一根汗毛!

  「鐵牛?」悠的右手搭在了鐵牛的左手背上。

  「咳,王爺,下官已經在來鳳亭備下酒宴,如王爺不嫌棄,還請移駕來鳳亭。」

  歐陽老將軍不知自己的女婿,何處得罪了這位名叫鐵牛的貴客,在事情還沒有不可收拾前,老將軍想在酒席上一探靂王的口風。

  對於靂王這次突然來訪,歐陽輔天心中可不是一般的不安。憑他多年任官的經驗,他知道有什麽事要發生了,而且很可能是對他歐陽輔天不利的大事!

  略一思索,靂王接受了老將軍的邀請。他也想看看這事態到底會如何發展,況且他也有些事情需要探探歐陽岳婿的口風。

  歐陽岳婿及皇甫悠,兩方各懷心思走向來鳳亭。

  在前往來鳳亭的路上,鐵牛一路緊貼皇甫悠身側,硬是不肯離其身邊半步。

  「你咋了?」悠側頭耳語道。

  「沒事!」鐵牛恨不得把人整個貼在阿悠背上,他總覺身後有兩道賊眼在看著他們。

  「你覺得鄭長則此人如何?」靂王顯然不在乎讓歐陽岳婿聽到他們的耳語,明知他們就在身後不到五尺之內,仍舊詢問鐵牛。

  「誰?」

  悠輕笑出聲,「就是你把人家盯得不敢看你的那個!」

  「噢,你說的是那個白面老書生?」鐵牛的嗓門可不小,絕對能讓後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呵呵,他哪裡惹你了,讓你對他如此不快?」悠歪頭猜測鐵牛話語中那股子酸味到底從何而來。

  回頭瞟瞟,順便又狠狠瞪了俯首默默走路的鄭長則一眼,鐵牛悄悄拉住悠藏在衣袖中的右手,貼著悠的耳朵小聲說道:「俺會保護你的,你放心!」

  靂王皇甫悠轉頭對面前的傻漢子,認認真真看了半晌,忽然抬頭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有天下第一高手護我,我皇甫悠何愁不能長命百歲!」

  鐵牛聽了這句話,知道阿悠如同往常一樣故意拿話損他,也不在意,只是一個勁傻笑,心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一輩子俺可是守定你了!

  那廂,悠的話剛一落地,就有人猛地抬起頭直視鐵牛背影。因為完全沒有想到靂王身邊會出現那人,所以一開始也沒有把面前壯漢和那人聯想在一起,如今一看,果然越看越像!

  一個人的臉可以隱藏,但他的身形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聯合在一起?北嶽狂人不是一向單刀匹馬,不買任何人帳麽,他怎麽會和皇族的人搭上關係?

  難道朝廷已經知道什麽,所以身為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皇甫悠,才會聘請狂人作他的保鏢?他們今天來此到底為了何事?

  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所以他們才會在這時突然來到將軍府,而且正好是在府中建築毀了大半尚未建好的時段?

  想起那日狂人拿震天雷所炸的地方,男人的背脊漸漸冒出了寒氣。

  第五章

  酒宴中,不顧老將軍明里暗裡詢問鐵牛真實身分,皇甫悠一概把話題從鐵牛身上拉開。

  杯盞相交,唇齒微含,誰也看不出靂王到底有沒有真正把酒菜點心放入口中。倒是鐵牛大口吃飯大口飲茶,有人給他夾菜,他就塞入口中絲毫不見客氣。

  施了個障眼法,隨手丟了顆解毒丹在鐵牛茶碗中,看他一口全部飲下,悠抬頭詢問老將軍道:「本王聽聞老將軍府上前段時間被人用火藥炸毀,如今一路走來,似乎已修繕的差不多。如果有需要用到小王之地,儘管開口無需客氣。」

  「不敢。有勞王爺過問,實在讓下官汗顏。那日毀掉的,不過是些無關重要的房屋樓閣和一座花園,如今除了花園一時未能恢復往日景色以外,其他的已經暫時看不出硝煙之氣。」老將軍連忙在一邊垂首回答。

  「哦?老將軍可知是誰跑到將軍府來鬧事?又是為了何事?」悠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這個……」歐陽輔天為難的看了自己女婿一眼。

  「咳,稟告王爺,是下官不好,拖累了岳父大人。」鄭長則主動開口承擔了罪責。

  「如果方便,不知鄭大人能否告知本王到底是為了何事?如果事關重大,也許本王可以幫上一二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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