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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王爺起來了麼?」

  「啊!奴婢們叩見誠王爺」丫環們在看清來人後連忙蹲身拜見。

  「免了。王弟還沒有起身麼?本王聽說……昨晚上王弟把弟媳接回來了便過來看看」誠王微笑著保持著王者該有的風範,一邊不動聲色的偷偷傾聽屋內傳出的微妙聲音。很快的,誠王皺起了眉頭,不會吧!難道……

  篤定悠和那莊稼漢絕對不會有任何那方面的行為,帶著十成十的把握前來尋找確實證據順便逼靂王接位的皇甫智難得的真正頭痛起來。

  會不會裡面正承受雨露歡愛的人不是那傻漢子呢?就算悠為了逃避皇位勉強抱了同是男人且是個粗漢的憨子,但也不應該這樣……這般熱情啊?看樣子這幾個丫頭也在門口站了不少時間了。

  「咳!本王有話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

  「是」丫環們不安的應承道。

  「那房中承受王恩雨露的可是王……」

  「阿悠!你有完沒完!俺快餓死了!俺要吃飯──!」

  房中傳出的嘶啞餓吼打斷了誠王的問話,也打破了誠王最後的一絲絲幻想。

  愉悅異常的靂王皇甫悠手捧清茶眼含微笑的看著愛妻抱著飯碗狼吞虎咽,時不時地也會掃視一下坐在他對面的苦瓜臉。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來,把臉轉過來」掏出絲巾帶著一臉溫柔的嚇死人的笑臉,悠為他的王妃把糊在嘴角的油跡擦去。

  「咳咳咳!悠弟,算我求你,別再刺激我了!你的表情實在……」太假了,剩下的三個字皇甫智沒敢說出來。

  直接把弄髒的絲巾塞進鐵牛手裡,好像現在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什麼人,悠斜眼問道:「差點忘了問你,智,你來做什麼的?」

  鐵牛抓起絲巾胡亂抹了一下臉孔,對皇甫智憨憨一笑,「你就是智阿,俺聽阿悠說過你,他說他有一個名不副實的哥哥,呵呵」

  「呵呵」悠發現他越來越喜歡他家傻牛了。

  誠王乾笑。

  鐵牛猜想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連忙亡羊補牢道:「大兄弟,你別介意。俺妹子經常說傻人有傻福,笨點沒啥不好的。你說是不是啊,阿悠?」

  靂王咧嘴拼命點頭。

  「呃,你不是說讓我幫你留意老將軍一家麼。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略微探聽了一番」不想繼續被那個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的王妃拿來消遣的誠王快速的說出自己此來的第二個目的。

  哼哼,我就知道不管是什麼只要一跟皇甫悠沾上邊肯定沒好事!你看,好好的一個忠厚人也給他潛移默化成壞蛋了!

  「噢?結果如何?」皇甫悠來了興致。他知道智絕對不會因為探聽到一點點芝麻綠豆的小事特地跑到他這兒來挨刺。同時,他也仔細注意著鐵牛的表情。

  「你可知歐陽輔天共有兩個女兒」

  「嗯。他的小女兒不是已經過世?」

  「那你可知他的小女兒是怎麼死的?」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

  「你們全部撤下!不得傳喚不得入內」

  「是」侍候的婢僕依次躬身退下。

  鐵牛匆忙站起身,抹抹嘴就要往外跑。正巧,他也想去看他弟妹了。可能站的太急了,某個隱私部位被不小心拉扯到,疼得鐵牛當場倒吸一口冷氣。

  伸手一撈,扯住疼得呲牙咧嘴的鐵牛的後衣領,靂王不滿的開口道:「你往哪兒跑!給本王乖乖坐著!」

  「俺要去看染花和小榆頭」鐵牛轉身瞪眼。

  「等會兒我陪你去」靂王回瞪。

  「你說的,等會兒不要忘了」想想自己不一定記得地方,決定接受提議的鐵牛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一遍後才肯扶腰慢慢坐下。

  看到鐵牛扶腰的姿勢,悠眉眼都笑了起來。輕輕拍拍阿牛的腰背,順手給他倒了杯熱茶,看他歪著臉小心坐到椅子上才把頭正對向對面不掩一臉驚奇看著他們的皇甫智。

  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兄長,直到對方尷尬的收回打量的目光。

  「他是特別的?」

  「你說什麼」

  「我說……咳!我說歐陽輔天的小女兒並不像外界傳言一樣死於疾病,而是自殺」感到室內氣溫一下下降不少的智連忙改口。

  「自殺?為了什麼?」

  「情」

  「男人是誰?」

  「你一定想不到」智笑道。

  「鄭長則?」

  「你怎麼知道?」智驚訝。

  悠側頭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喝茶的鐵牛。鐵牛正用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盯著他看呢。

  「鐵牛,你知道鄭長則是誰麼?」

  「不知道。他誰啊?」

  悠點頭,這小子樣子不像裝傻,看來想要知道北嶽狂人和鄭長則之間的恩怨還是只能問狂人本人了。

  「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歐陽輔天的小女兒先和鄭長則要好,等了鄭十年。但後來不知為何鄭竟娶了其吃齋十年未曾邁出大門一步的大姐歐陽月琴。受不了這個打擊的歐陽玉珏在其姐成親之日飲藥自殺。為了掩蓋這個醜聞,歐陽老將軍偽造了歐陽玉珏病故的假象,並在歐陽月琴成親十日後才出喪」

  「你對鄭長則的底細了解多少?」

  「不比你多。你讓人調查他了?」

  悠保持了沉默。

  心急想要快點見到弟妹的鐵牛,在皇甫智剛開口告辭,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阿悠出了門。

  明明看到鐵牛走錯了方向,壞心的悠並沒有開口提醒他。反而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頭,研究他岔開雙腿走路的奇怪姿勢。

  「阿悠,你快點!」

  「急什麽,你弟妹又跑不了。慢點走,你剛才不是還叫痛的嗎?」

  「誰叫你……」

  「誰叫我怎麽了?想當初也不知是誰拍著胸脯,說自己絕對不怕痛,怕痛的是小狗的?」男人冷笑。

  「俺、俺……」

  「俺啥呢?」

  「誰說俺叫痛了!俺叫你走快點!」鐵牛牛勁一上,脖子一擰,豁出去了。剛說完就大邁步快步向前走─逞強的結果不問可知。

  約一炷香後,兩人不得不在離靂王府不到一條街,換言之也就和將軍府相隔不到一條街的小茶館內坐了下來。

  特意的、好心的向店家又要了一張厚墊的悠笑得像什麽似的。不認得他的人都在猜,這位貴公子是不是娶了公主還是得了王位,否則哪有人笑得這樣得意又春風滿面,還外帶一點色迷迷的?

  「鐵牛,你娘叫什麽名字?」

  「啊?」被出其不意問到的鐵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娘叫什麽,還有你爹的名字。」

  「俺娘就叫俺娘唄,還能叫什麽?噢,俺記得還有人叫她鐵氏。」

  嘆口氣,嘗過甜頭的男人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無比耐心,誘導著問道:「你還記得你爹叫你娘什麽嗎?除了孩子他娘的叫法以外!」

  聽阿悠提到自己的爹爹,鐵牛的臉色有點變化,愣了半天也不知在想些啥。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抓抓腦袋,挪挪不太舒服的屁股回答道:「俺爹有時候會叫俺娘『月兒』,但俺娘不太喜歡俺爹這樣叫她,也不喜歡爹叫她『孩子他娘』,所以俺爹都叫她……『哎』……」

  「你就沒聽過你娘的全名?比如她未嫁之前的名字。」

  鐵牛搖頭。

  「鐵牛。」

  「嗯?」

  「你娘還活著嗎?」

  鐵牛張大了嘴巴。

  半晌後,「你、你怎麽知道?」

  「你跟我說的,在你因為某種原因變成另外一個人以後。」

  悠靜靜的注視著,他逐漸放入心田的這個莊稼漢子的神情變化。

  他是特別的?他想起了智的問話。

  他是特別的嗎?就像齊凜王對皇爺爺一樣特別嗎?悠這樣問自己。

  「阿悠,你說什麽?俺不懂。」鐵牛苦惱的一個勁扯耳朵。

  微微一嘆,悠也不想再繼續逼他。算了,只要他想知道他遲早會知道,何必要來逼這個傻子呢?

  「阿悠你看!」剛才還一臉苦惱的鐵牛,突然一臉興奮的望向窗外。

  「怎麽了?你看到誰了?」悠也好奇的探過頭去。

  只見大約百尺開外的將軍府外停了一輛轎子,兩個丫鬟扶著一位婦人的背影,正從大門處消失。

  「是誰?」

  「你沒看到?是那個大官的大老婆啊!就是那個請俺們吃飯,家裡有妖精女的那個!」沒想到會在京城看到熟人的鐵牛,瞅瞅四周確定那個妖精女沒有跟來後,趴在阿悠的耳朵邊向他小聲報告道。

  岳陽太守的正妻?她到京城來做什麽?她怎麽會到將軍府?她認識將軍府的人?猜想鐵牛應該不會看錯人的靂王,聽到自己腦中傳來了清晰的警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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