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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懷風在車上就努力整理自己,下車還對著倒後鏡看了兩眼,自覺很看不出來的,掩飾著道,「沒有。大概剛才下車時,有沙子進眼睛,就揉了揉。」

  白雪嵐不信,指頭在他的眼瞼旁小心撫摸,說,「明明兩隻眼睛都腫的。你難道兩隻眼睛一起進沙子,一起揉?」

  宣懷風很少說謊,難得說謊,又立即被白雪嵐當面揭穿了,便覺得非常尷尬,默默把頭低下。

  那模樣非常可愛,如小白兔一樣乖巧。

  白雪嵐放柔了聲音,哄著他問,「出了什麼事?誰把你弄哭了?是林奇駿嗎?不怕,我幫你收拾他。」

  宣懷風聽出不對勁,警告地盯他一眼,「別整天想著收拾這個收拾那個,你的性格,就是太狂妄霸道了,也不想想惹得到處都是仇家,總有一天反害到自己身上。」

  白雪嵐放他出去了一天,心裡很掛著,現在被他教訓兩句,簡直說不出的舒服,這些話就如情話般好聽,連連點頭,做俯首受教的模樣,懇切道,「你說得很對,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以後你多呆在我身邊,我也少犯一點錯。可你到底為什麼哭呢?」

  宣懷風嘆了一聲,「只是遇上一個故人。」

  便把遇上謝才復父女,謝太太病逝的事說了一下。

  白雪嵐聽他說完,也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你母親也是在你幼年時離開的,見到那小孩子,你自然比常人更感同身受一些。」

  宣懷風不由驚詫。

  想不到白雪嵐竟也有這分靈性,懂他心裡所想,所思,所傷感悲切者。

  他原本在龍湖旁已痛快哭過一場,無奈兒女對於父母的追念,從來都是沒有盡頭的,一旦牽拉起來,要停住就非常困難。

  白雪嵐不提還好,一提及逝去的母親,宣懷風心裡一痛,眼圈又無聲無息紅了。

  他不想在白雪嵐面前露出自己柔弱的樣子,苦忍著淚水站起來,轉身要往房外走。

  「懷風!」白雪嵐立即從床上跳起來,追到他身後,一隻手臂把他從後腰抱住,硬把他扯回來,推到床上,自己壓了上去。

  宣懷風人躺在床上,感覺身上一股重量,以為他要趁人之危,氣急道,「你放開!」

  「乖,乖,別怕,我只是想抱著你。我一鬆手,怕你又跑了。」白雪嵐雖然吊著一隻臂膀,身體上的力量依然非常強大,兩腳一手並用,靠著身體上的重量把宣懷風緊緊裹住,覆在他身上,一味親吻著他的臉,溫柔地哄他,「要哭就哭吧,不要跑,我陪著你。」

  他一擺明態度,沒有身體上的求索,宣懷風所有的緊張和氣憤立即不見了。

  人一怔,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地流下來。

  只是羞於放聲,咬著下唇,默默淌淚。

  白雪嵐見他不掙扎,不再壓著他,翻到床單上,伸手摟著他肩膀,和他身子挨著身子,臉貼著臉,喃喃道,「從今以後,不許你背著我哭,我只要想到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流眼淚,我就受不了。」

  宣懷風的眼淚,順著臉頰上的起伏緩緩淌到他臉上。

  浸濕了。

  熱熱的。

  白雪嵐一顆心,也就無聲地潮濕發熱起來。

  恨不得做點什麼,把懷裡這人的傷心一分一毫都給離析了。

  他忍耐了一會,感覺著宣懷風慢慢收了聲兒,臉貼著臉,變成了唇碰著唇。

  宣懷風似乎還沉浸在傷感中,並沒有多理會。

  白雪嵐舌頭悄悄撬著兩片甜蜜的唇瓣,像期待愛的精靈一樣尋找更深的蜜汁。

  宣懷風驟然醒過神來,身體微微一顫,卻出奇地沒有動怒責罵他,只說,「別鬧了。我胃裡不舒服,叫廚房弄點吃的吧。」

  白雪嵐只好把頭往後退了退,鎖著眉心問,「胃怎麼不舒服了?你在華夏飯店都亂吃了什麼?」

  看見宣懷風木然又無辜的表情,頓時明白了。

  「不會是在華夏飯店沒吃東西吧?」白雪嵐又心疼又氣憤,在床上坐起來,低頭瞪著他,「我沒給你錢使嗎,怎麼讓你連飯都吃不起了?聽差說你早上起來也沒吃,那豈不是足足餓了一天?你這人,真是太可惡了。林奇駿更不是個東西!」

  數落了幾句,便取了床頭上放著的一個搖鈴,一陣猛搖。

  聽差在外面聽見了,小跑著進來問,「總長有什麼吩咐?」

  「廚房有稀飯沒有?還要一兩碟小菜。和他們說,宣副官餓得傷到胃了,油膩東西一概不要。快點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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