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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林奇駿看在眼裡,酸味直衝鼻尖,恨不得衝過去把白雪嵐一把從宣懷風身邊扯開,丟到露台外面去。

  一時甜點上來,林奇駿看著那黃桃果子凍,也覺得面目可憎,一口一口吃著,仿佛摻了醋做的,酸得牙齒都是軟的。

  偏偏白雪嵐還小聲問宣懷風:「我這奶油蛋糕很好吃,你要不要嘗一點?我勺一口給你試試味。」

  宣懷風情不自禁瞥林奇駿一眼,搖頭說:「我不吃。」

  這一個舉動,對宣懷風來說只是為了避免尷尬,讓林奇駿看來,卻宛如絕境中看見一絲光明,心又猛地霍霍大跳幾下,激動地想到,懷風心裡還是有我的,他在白雪嵐面前,少不了虛與委蛇,但是這樣偷偷瞧我,估計是怕我見他們親密,心裡會難過。

  他還會擔心我難過,自然是不曾真的把我拋棄。

  這就如白雲飛到了惡客手裡一樣,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虛應承著。

  現在的宣懷風,比那樣的白雲飛更可愛可憐。

  現在的白雪嵐,自然也比一般的惡客更可惡可恨。

  陷在情感糾葛中的年輕人,總容易被想像蒙蔽頭腦,林奇駿恨起來,覺得懷風背叛了自己,傷害了自己,一時看見懷風玉人似的坐在自己面前,似遠非遠,仿佛觸手可及,又憶起從前的甜蜜親昵,不敢相信他已成了別人的愛人。

  便一味地往自己喜歡的方向上想,又充滿希望和期待了。

  白雪嵐開始見林奇駿臉色灰白,還以為已經把這個情敵打敗得不能再起身了,沒想到後來,林奇駿忽然眼睛又冒出光芒。

  他是極會觀察情勢的人,略一看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由暗中生起一點不滿。

  一頭,覺得林奇駿愚蠢可厭,不知道急流勇退,放棄對懷風的糾纏,另一頭,又覺得宣懷風也有不是。

  你狠心絕情一點,在林奇駿面前表現得和我親密,把關係彼此承認了,豈不是很好。

  也不至於讓林奇駿以為他還有希望,

  難道你不敢對林奇駿承認你喜歡我?

  還是,你對他還有餘情,所以這樣藕斷絲連?

  白雪嵐這個患得患失的毛病,對著宣懷風是常常犯的,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情不自禁擔心自疑起來。

  吃完飯結了帳,和林奇駿分道揚鑣,白雪嵐生了悶氣,不自覺地想宣洩出來,就把宣懷風帶到楓山的別墅去,糾纏著要把半路上未滿足的那部分補足。

  宣懷風和林奇駿見了一面,難免想起從前那些年少單純的歲月,縱然現在已經不愛林奇駿了,心裡始終有些酸楚感慨,說不出怎樣一番滋味。

  這樣的夜晚恐怕多夢,如果能和白雪嵐兩人打開窗戶,吹吹晚風,談笑著紓解心郁,倒也不錯。

  不料剛進了別墅的睡房,白雪嵐不但沒有體貼的表示,反而立即提出色慾的要求,讓宣懷風頓時更難受起來。心忖,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有肉體上的關係不成?不分時間地點,只想到這件事上。

  白雪嵐身子一貼過去,被宣懷風一掌推開了。

  宣懷風說:「發什麼瘋?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我腰都要斷了,骨頭斷了幾根似的,要人的命嗎?」

  白雪嵐最在乎的,是宣懷風見了林奇駿後,心思又有活動。

  身體上這檔子事,白天在汽車裡都能做了,怎麼見了見林奇駿,就變成了禁忌,不能做了呢?

  他心裡越在乎,面上越是嬉皮賴臉,笑道:「可不是,遲早不是你要了我的命,就是我要了你的命。」

  宣懷風露出正色說:「別盡說這些難聽話,我可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白雪嵐說:「只是一句頑話,你何必多心?」

  宣懷風說:「說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像你這樣,一會要死在我手上,一會我要你的命,時時刻刻不離口,是我多心,還是你存心?」

  白雪嵐淡淡微笑著吐了兩個字:「奇怪。」

  宣懷風問:「奇怪什麼?」

  白雪嵐說:「我奇怪怎麼你和別個男人見一見面,轉頭就看我不順眼起來,連我開句玩笑也不放過,非要從裡面挑出刺不可。」

  宣懷風最受不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習慣,一時惱了,和他硬扛起來,說「人家嘴裡至少沒這麼多不中聽的話,做人行事規規矩矩的。」

  白雪嵐最聽不得他夸林奇駿,聞言臉色一變,從沙發上霍地站起來。

  這一下動作很猛烈,宣懷風吃了一驚,眼睛一掃,瞧見他兩個拳頭都攥起來了,氣憤地問:「你嘴上說不過了,要打人嗎?」

  白雪嵐惡狠狠瞅著他,站了足有十來秒,拳頭攥得越來越用力,指節幾乎發白,可最後,猛一下把拳頭鬆了,一聲不吭掉頭往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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